第六章 武府佛会（1/1）

“这位美娘子，为何一人坐在此处啊？啊?哈哈哈哈……”“是啊，夜深风凉，不如我们二人带娘子去喝酒暖和暖和，如何？”我正看着水中花灯倒影入神，忽听到有人同我讲话，抬头一看，面前两人我并不认识，只见这两个人眼神举止轻佻，一脸坏笑，我急忙站起身要走。两人伸手拦住我道：“小娘子，何必急着走？”说完一人用扇轻拍我肩，坏笑着想要靠近我。我连连后退道：“我并不认得你们，也并未觉得风凉，更不会饮酒，我要回家找慧能哥哥。”“慧能哥哥？谁是慧能哥哥呀？不如小娘子也唤我们哥哥，如何？哈哈......”“我已说了，不认得你们。”“这不便是认得了？”说完一人上前欲抓住我手。我已退到河边无处可躲之时，忽听有人喝道：“放开你的脏手。”“咦？谁？谁多管闲……是武大公子，武大公子。”二人转身见来人是武元衡，急忙施礼。“还不快滚？莫非要尝尝我的拳脚？滚。”武元衡说完，那二人转眼就没了踪影。武大公子看着我说：“这等无赖，为何要与他们多说，跑开便是。若不是遇到本公子，娘子可知结局如何？”“结局如何？”“你……你怎会如此愚笨，慧能呢？你初来此地，为何不呆在家中，况且夜已深，你又独自一人，坏人怎会不欺负你？”“嗯，那灯儿这就回家。”“喂，本公子救了你，你都未曾谢过，便这样走了？”“那，灯儿谢谢公子。”“你......也罢，好人做到底，本公子还是送你回去吧。”我笑着点头，心想有如此俊美之人相陪，当然最好。“娘子家在哪里？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娘子可要一直待在城中？”“嗯~灯儿的家就在山上，家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位老爷爷曾照顾过灯儿，如今也不知去向。灯儿未想过之后的打算。”“那娘子可是要与慧能一直住在一起？”“嗯，慧能哥哥不离开灯儿，灯儿便不会离开他。”“娘子可是喜欢慧能？”“嗯？怎么是喜欢？”“你看那边桥上的一对男女，相依相偎，眼中似只有对方，无论何事何人何时何地何情形，都不会分开，本公子觉得这便是喜欢吧。”“灯儿现在心中还不知会不会与慧能哥哥如他们一样，灯儿从未想过。”大公子听后不再说话，只是走着。

慧能哥哥从远处跑过来，“灯儿姑娘，灯儿姑娘，你让我找得好苦，大公子也在此，慧能有礼了。灯儿姑娘，你去了何处？慧能心里十分着急。”慧能哥哥见到我松了一口气说。我见他如此慌张，自知不该让他担心，便说：“是灯儿让慧能哥哥担心了，灯儿错了。”“灯儿，你应知我并非怪你。”“慧能哥哥，你唤我灯儿？”“哦，慧能一时着急，灯儿姑娘莫怪。”“不不，灯儿喜欢慧能哥哥这样喊我，亲切了许多。”慧能听后焦急的脸上有了些笑意。武元衡见他们两人只顾着说话，全然不在意自己，咳了几声道：“咳咳，慧能，你为何不问我为什么会在此处？”“对不起，大公子，慧能担心……”“好了，好了，本公子知道你担心，以后照顾好这位娘子，莫要任她在城中闲逛，本公子回府去了。莫忘了明天的佛会，告辞。”大公子走后，慧能拉着我说：“灯儿姑娘以后莫要如此，慧能甚是担心，你若遇到危险，慧能心中如何能安？”“慧能哥哥如此担心，灯儿以后便不出门了。”我见他如此，便脱口而出。可又想了一下，觉得不出门岂不是无法再看城中的风景，无法看花灯，无法看到大公子？咦？为何竟只想着看他？想起他，又想到方才桥上的那对男女，便说：“慧能哥哥，男女之间若是喜欢，该是怎样？”“灯儿姑娘为何突然问起这个？男女之情，慧能不知，不过，佛教导我等，情乃心劫，无情无欲便是超脱，便是佛性。但人又不可无情，父母生养之恩情，姊妹兄弟手足情，朋友交心互助之情，夫妻同甘共苦之情，世间无人能离开情字。佛道深沉，慧能还在努力参透之中。”“原来慧能哥哥也不知，灯儿只是想知道喜欢是何种感觉。”慧能见我失望，便又说道：“听人讲过，相互喜欢之人必是缘分不浅，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都是经历了千难万险才走在一起。听隔壁大娘说，喜欢便是天天想着念着，夜夜梦着，喜欢之人笑便高兴，喜欢之人哭便难过，因为她家的女儿就是这样喜欢大公子的。慧能实在不知如何给灯儿姑娘解释清楚。”我见他为难的直挠头，便说：“灯儿不想知道了，灯儿想回家了，慧能哥哥，我们回家如何？”

梦中：此次竟是另一种梦境。明月当空，微风吹着花灯，河中溪水潺潺流动，桥上一对男女，相依偎着，一切都那么美好。那男子转身望着女子，那男子……竟是武家大公子，那俊美的脸庞比天上的月更白亮，笑着痴痴的看着那女子，嘴里唤着“灯儿。”那女子转身，竟是我。“武郎。”梦中我竟唤他如此亲切，大公子在我额头一吻，道：“今生来世我们都不分开，如何？”“嗯。”我闭眼将脸贴入他怀里说：“永不分开。”一夜美梦，直到听到有人唤我。睁开眼，外面天还未亮，慧能哥哥在屋外敲门喊我。我忙起身开门，慧能哥哥道：“打扰灯儿姑娘了，只因佛会晨起便会开始，慧能想早些过去帮忙，又不放心你一人在家，便只好吵醒你，快些梳洗，我们一同去武府吧。”“嗯，慧能哥哥等我片刻。”快到武府时，便听见有敲击木鱼之声，紧接着撞钟声响起。慧能加快步伐，我也小跑着紧跟。正厅大殿前，一佛僧着暗红衣衫，披黄色袈裟，手中持一串佛珠，身前摆一案台，上有佛经数本，正诵读佛经。大殿下，几十个僧人席地而坐，左手持鱼右手持椎，敲击着木鱼。一侧还有几位妇人跪在蒲席之上，有的双手扶持，有的手中捻着佛珠珠串。中间大大的香炉内插满香，烟气四处飘散。另一侧是几个下人模样的人。我和慧能哥哥便与他们站在一处，听佛僧诵佛。我站了片刻，觉得无趣，便拉扯慧能哥哥衣衫，示意他我去别处休息。他点头小声说：“莫要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