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甜蜜的毒药（23）（1/2）

阿雅无精打采地点点头，房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沉默。平常阿雅都会用她宝贝的家庭剧院小声地播放古典乐或爵士乐，今天却没有播放音乐。

“呃，有关小儿科病房那三名病情出现遽变的病人，我收集了很多资料，你要听吗？”

我语带迟疑地询问，阿雅的表情瞬间转为僵硬，但仍微微颔首。

我将几个小时前鸿池告诉我的信息，以及我诊察过的三名少年的状况告诉阿雅。阿雅一开始显得兴趣缺缺，可是听着听着，便不由自主地倾身向前，看来她似乎开始对这件事感到好奇了。

“大致上就是这样，你发现什么了吗？比方那三名病人出现遽变的原因之类的。”

“嗯，有很多种可能性。”

阿雅双手抱胸，陷入沉思。那模样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或许是因为面对“谜团”，所以就慢慢恢复正常了吧。

我望着阿雅，心中有点犹豫。我到底该不该询问阿雅有关那名少年的事呢？我告诉她出现“天使”的房间，就在淳他们的病房隔壁，但没提到住在那间病房的就是三木健太。

“阿雅医师。”

“嗯？什么事？”

阿雅的态度一如往常，我和她四目相对，润了润干燥的口腔。

“住在谣传出现“天使”病房的男孩子叫做三木健太，请问阿雅医师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不，没有。”

阿雅迟疑了一秒钟之后才回答，她的声音沙哑得令人不忍。

“这样啊。”

看见阿雅刻意将视线移开，我低声说道。我这个上司说谎的能力，还是一样差劲得令人绝望。

那名少年和阿雅到底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阿雅坚持不去小儿科病房？尽管有很多疑问，不过看着双唇紧闭的阿雅，我实在无法再继续问下去。难受的沉默再度笼罩室内。

“小鸟。”

这次是阿雅率先打破沉默。

“是。”

“你可以回去了。”

“是。”

我不知道当阿雅处于这种状态时，丢下她一个人是否恰当。但是，我同时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才好。

我缓缓走向玄关，一边开门，一边转过头去。阿雅再度在沙发上缩成一团。

“那我先走了，阿雅医师，明天见。”

阿雅没有回应。我挂心地走出房外，关上了门。

我走向“家”的后方，心中感到一阵无力。很快地，一间与阿雅那外观奢华的“家”截然不同的简朴建筑物便映入眼帘。这间活动屋，就是我的办公室。

我打开那扇作工粗糙的门走进屋内，然后开了日光灯。我将脱下的白袍扔在桌上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老旧的椅子立刻发出叽叽嘎嘎的声音，彷彿在大声抗议。

我靠着椅背，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当自己提到三木健太这个名字时，阿雅那副僵硬的表情。我来到这间医院任职也快半年了，从来没有看过如此脆弱的阿雅。身为部下，同时也是阿雅少数的朋友之一，我很想为她做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我连阿雅到底为什么那么消沉都一头雾水。

“你决定送阿雅医师什么圣诞礼物？”

我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鸿池对我说的话。

明天下班之后，去买个什么东西好了。虽然我们绝不是鸿池心里想的那种关系，可是我平常的确受到阿雅许多照顾。唉，不过比起照顾，她好像给我添了更多麻烦就是了。送个小小的圣诞礼物当作对她平时照顾的谢礼，应该也不坏。

就在我这么思忖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拘谨的敲门声。我张大眼睛望向门口。那一瞬间，我以为是阿雅来了，随即便察觉不是她。如果是阿雅的话，一定早就直接开门闯进来了，根本不会敲门。

“请进。”

我如此说道，门缓缓开启了。我一看见站在门外的人，便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真鹤小姐？”

站在那里的是阿雅的姊姊，同时也是这间天医会综合医院的事务长——阿雅真鹤。她那如同模特儿般苗条的身上，和平常一样穿着套装，姿势端正地站着。可是那张上着淡妆、让每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的美丽脸庞，今天却带着一股悲伤。

“对不起，阿优医师，在你百忙之中还来打扰。”

真鹤细声说道。

“不，没那回事。我随时都欢迎真鹤小姐不，不是啦。我刚巡房完毕，现在没事。呃请进。”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同时招呼真鹤至房间一隅的老旧单人沙发坐下。真鹤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接着走进屋内，缓缓地坐在沙发上。

“抱歉，这里很小。”

“不，我才抱歉，突然过来打扰。”

真鹤垂下那双细长的眼睛。看见她更显纤长的睫毛，我的心脏猛然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