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甜蜜的毒药（19）（1/2）

“从上个星期开始，小儿科病房就不断出现异状。住在同一间病房的几名少年，身体状况都陆陆续续变差了。”

大鹫直视着阿雅的双眼。

“同一间病房？”阿雅的眉毛挑了一下。

“对。他们全都已经结束治疗，预计近期之内就可以出院了，但是现在却出现原因不明的异状，使得他们全体必须延期出院。”

“都很严重吗？”

阿雅以低沉的声音询问，大鹫摇了摇头回答：

“不，他们全都很快就痊愈了。不过，现在我们无法对病人的家长说明为何会出现这种异状。而且就在同一时期，病房里还出现了奇怪的谣传。有些家长听到这个谣传，担心那会不会和异状有关联。”

“奇怪的谣传？是什么？”

阿雅反问道，大鹫微微地扬起嘴角：

“是你可能会喜欢的那种，像怪谈般的愚蠢谣传喔。”

“换句话说，你担心那个奇怪的谣言传开来，会影响医院的风评，所以要我去帮忙诊察对吧？”

“没错。”

大鹫很干脆地回答。他认为自己的使命是让医院维持健全的营运，并藉此确保地区的医疗质量。

阿雅和大鹫再次沉默地对峙。我提心吊胆地看着他们，但心中却很笃定——阿雅一定会接受这个委托。

阿雅拥有无止尽的好奇心，总是四处找机会使用她那宛如超级计算机般的头脑，她最喜欢的就是这种“有如怪谈般的谣传”。就算嘴上抱怨连连，她也一定会接受。

“我不要。”阿雅小声地说道。

听见这句出乎意料的话，我睁大了眼睛望着阿雅。同时，我发现真鹤和大鹫也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

“阿雅你怎么了？”

真鹤满脸疑惑地询问。

“因为我不想接受叔叔的委托。”

阿雅垂下目光，语气活像是个为迟到找借口的小学生。

“或许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楚吧。”

不知何时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大鹫，以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并不是我个人的委托，小儿科病房正式向统括诊断部提出的诊疗委托，应该马上就会送到了。我之所以亲自提前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非常重要。”

面对滔滔不绝的大鵞，阿雅只是默不作声。

“接受别科无法做出诊断的病例并进行诊察，是统括诊断部的基本业务之一。只要你还是统括诊断部的主任，就没有权利拒绝。”

大鹫说完这些话，没等阿雅回答，就径自起身，走向门口。

大鹫走出诊间后，阿雅依然象是僵住了似地，低着头动也不动。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阿雅这个样子。

我抬起头来，用眼神对真鹤抛出疑问。原本期待身为阿雅的姊姊，同时也最了解阿雅的真鹤，也许知道些什么，但真鹤却露出困惑的表情，轻轻摇了摇头。

“阿雅，你怎么了？.”真鹤小心翼翼地询问妹妹。

“没事。”

阿雅没有抬起头，以低沉的声音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什么没事，你......”

“姊姊，门诊快开始了。”

真鹤担心地皱起眉头，不过阿雅连视线都没和她对上就站起来，走向位于诊间里面的屏风后，也就是平常看门诊时她所待的固定位置。个子原本就娇小的阿雅，背影看起来更小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上午八点五十五分，门诊的确就快开始了。

真鹤望着屏风，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突然直视我的双眼。被一个漂亮得令人屏息的美女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注视着，让我忍不住心跳加速。

“阿雅发生什么事了吗？”

“呃，我也不知道。”

“门诊快要开始，我先离开了阿雅就拜托你了。”

真鹤对我深深鞠躬，在走向门口的途中，还面露不安的表情频频回头。不过，就在开门离开的前一刻，真鹤象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对我悄声说道：

“呃，可能是我多心了也说不定，阿雅身上是不是有股大蒜味？”

“累死了！”

目送最后一位病人离开后，我趴在办公桌上。接着看了看时钟，现在刚好是正午时分。

统括诊断部的门诊，表面上是专门接受被各科判断为“诊断困难”的病人，所以会花较多时间慢慢诊断，每位病人都有四十分钟的诊察时间。然而被转来这个门诊的病人，大部分都不是诊断困难，而是“难以应付”的病人。

被转来这里的病人，大多是在各科门诊不断抱怨、提出无理的抗议，或是不配合诊疗的病人。换句话说，我必须听每一位病人抱怨或抗议四十分钟，因此非常消耗精神。

只是这些病人当中，仍有一些真的难以诊断的病例，阿雅只有在这些令她感兴趣的病人出现时，才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亲自诊察。但是在今天的门诊时间里，阿雅完全没有露脸。

阿雅到底是怎么了？我站起来，慢慢走向诊间的后方。

“阿雅医师。”

我探头望向屏风后方，只见阿雅坐在椅子上，眺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