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抽丝剥茧（53）（1/2）

进行一阵子的人物观察后，阿理开始有些疲劳。这时，猎人走到她的身边。

猎人的双手捧着盛满食物的盘子。他将其中一盘递给阿理说道：

“难得来这种场合，但你几乎都没吃什么吶。”

“想到自己是混进来的间谍，就觉得有点紧张呢。”

看到阿理紧张到肩膀僵硬的模样，猎人苦笑着怂恿她进食。

阿理有些战战兢兢地用叉子叉起盘中的食物，然后对猎人报告现况。

“我把所有身为领导的人物大致上“观察”了一次。”

“结果呢？”

“没有发现让我觉得可疑的人。”

阿理带着几丝愧疚微微垂下头，然后继续开口：

“我原本以为，如果会场里有大众公敌的同伙，我多少能从对方的表情或态度，发现某种焦躁或类似罪恶感的情绪。”

“这些情绪会在举手投足间轻易表现出来吗？”

“虚假的话语，只要懂得技巧就能说出口，但是虚假的感情，其实很容易看穿。如果不是受过特别训练，感情这种东西，并非是一般人想藏就能轻易藏起来的。”

阿理接着说明：

“大众公敌的犯行十分凶残。他残忍地处决被害人，又对霞关发动攻击，犯下的罪行变得愈来愈夸张。倘若身边有这么一个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的危险同伙，心情恐怕很难维持平静。如果能够维持平静，就代表这个人可能是对大众公敌的犯行产生共鸣的反社会人格者，或跟他之间是上下关系，可彻底控制大众公敌行动的人物。再不然，就是跟大众公敌完全没有关系的人。”

“感觉第三种情况比较有可能吶。或许是博士的猜测踢到铁板了吧。”

虽然这么说，但猎人仍露出略为犀利的眼神补充。

“不过，我也赞成这间公司可能透过某种方式来协助大众公敌的推测。或许是刑警的直觉吧，我老觉得这间大厦很可疑。”

“原来你以前是刑警吗？”

“说溜嘴了。但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喽。”

看到猎人有些避讳这个话题的态度，阿理没有再继续多问。

不想向他人提及太多自己的过去这点，她也是一样的。

除了阿理的经历以外，内阁情报调查局的上级职员想必也很清楚阿雅的过往吧。面对大家不会动辄搬出这些话题的体贴对应，阿理内心感到相当感激。

为了转换话题，阿理主动开口询问猎人。

“猎人先生，你那边的工作顺利吗？”

“根本是小菜一碟。”

猎人露出自信的笑容回应。

“大部分的员工都在这个会场里喝得醉醺醺的，公司里几乎每一层楼都是空城状态。虽然服务器室所在的十五楼还是有几名警卫，但多亏鹰眼对监视器影像动了一些手脚，所以，我在完全没被发现的状态下轻松进出那里。”

或许是听到两人的对话了吧，鹰眼透过耳机加入话题。

“哼哼。身为主打网络事业的公司，警备安排倒是相当随便呢。虽然这间公司以强大的网络防火墙自夸，但也只有网络上的防卫比较坚固而已。服务器室的警备可说是漏洞百出。真是少一根筋啊。”

“喂，你还说得真过分耶。”

“在参加酒宴的人个个烂醉如泥的时候，情报可是源源不绝地外流了呢。如果花上一个小时，我可能连社长的情妇是谁都查得出来哟。你们就好好期待结果吧。”

“我们的组织里尽是一些不容小觑的未成年耶。”

猎人喃喃说着，然后望向阿理。

“看来，就算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太多意义了。我们差不多该撤退了吧？”

听到他这么说，鼓起腮帮子咀嚼意大利面的阿理连忙出声回应。

“说得也是！”

“你慢慢吃没关系啦。”

将盘子搁在附近的桌上后，为了离开会场，两人朝电梯搭乘处的方向迈开脚步。在热闹的会场里和其他人数度擦肩而过之后，阿理不禁低声轻喃：

“果然还是有点奇怪。”

“什么东西奇怪？”

没有漏掉这句低语的猎人问道。

不确定是否该报告这件事的阿理，在犹豫片刻后，回答了猎人的疑问。

“我刚才只忙着观察社长或领导阶级的人物，不过我觉得参加这场酒宴的宾客似乎分成了两群。一群是感觉十分享受的人，另一群则是表情相当灰暗的人。”

听她这么说，猎人也察觉到了。

虽然有一半以上的参加者都愉悦地谈笑着，但在这里头，有一群表情看起来格外黯淡又憔悴的人。他们带着宛如在守灵般的苍白面容，凝视着某张气氛相当热络的餐桌。

那是公司的高层人士们聚集的餐桌。

“你这么一说，好像真的是这样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猎人说完整句话之前，会场的地板突然重重晃了一下。

“噢噢。”

摇晃只发生在一瞬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因为晃动程度有点剧烈，所以会场里的宾客纷纷跟着踉跄了一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也像钟摆般摇晃起来，并发出唰啦啦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