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谁是真凶（17）（1/2）

阿悟忽略田的疑问，缓缓解释：

“院长想尽办法阻扰我们报警，所以不可能是你；东野小姐没有方法报警；我和阿美小姐的计划则是都失败了。最后只剩下一个人有可能报警。”

“一个人？就是那家伙找来警察吗!?”

田的声音逐渐有力，语气隐隐蕴藏激愤。就是那家伙通报警察，害得自己陷入绝境。

“是啊，就是他。那家伙利用电波千扰器使得手机无法拨通，接着剪断电话线，让所有人都无法报警。最后他在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关闭干扰器，用自己的手机叫来警察。”

“所以那家伙究竟是谁？是谁干的！”

“你还不明白吗？”

阿悟见田不断咆哮，于是当着他的面缓缓指向那名人物——小丑。他正嘲弄似的扭曲裸露在面具外的双脣。

“就是他，是他报警找来警察。”

阿悟淡淡地说道。田张大嘴，直盯着小丑。

“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警察来了就会抓走那家伙啊，而且他还说谁报警就要杀了谁。”

田语气生涩地嘀咕着。

“是啊，正是如此。不过这里唯一能报警的人只有他，而且假如是他报的警，就能一口气解开许多谜题。”

“谜题？”田焦点涣散的双眼望向阿悟。

“是啊，没错。那个男人的行动打从一开始就很奇怪。他抢劫超商之后，在逃脱途中特意绑走阿美小姐；他不直接监视我们，反而自己在医院内到处游荡；他从院长手中拿到巨款不只没有一丝喜色，反而咆哮大怒。就如我刚才所说，那个男人的目标根本不是金钱。”

“既然他的目的不是钱，又何必跑去抢超商！”

田上气不接下气地吐出一句句疑问。阿悟郑重地顿一顿，直视田的双眼。

“一切都是为了揭穿这间医院的秘密，让全国的人们都能得知真相。”

“全国？”

田的喉咙发出陶笛般的空虚声响。阿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

“没错，这个男人一开始就是为了揭露医院的秘密，进而展开行动。所以他不直接监视我们，以便己能自由捜索整间医院。不只如此，他还在三楼剪开新宿11的手术伤口，并在他的病历里夹入所有遭摘除器官的病患清单，驱使我一起探索这间医院的秘密。这方法的确高明。闯进医院藏身的罪犯直接说明理由，恐怕无法取得我的信任，还不如用诱导的方式勾起我的兴趣，让我自己去调查。我也是被操纵的那一方呀。”

阿悟苦笑，耸耸肩。小丑扬起嘴角两端。

“那、那我们？”

田的声音彷彿随时会消失无踪。

“没错，我们只是被那个男人玩弄于五指之间。那家伙一方面自己搜索整间医院，同时操纵我进行调查。另一方面放长线钓大鱼，放你四处行动。他一个晚上都在寻找某些东西，但是始终一无所获。时间就这样来到早上，他最后只能动用最终手段，就是报警让警察包围医院。”

“为、为什么报警会是最终手段？警察来了，反而会逮捕那家伙吧。他怎么会？”

田露出轻蔑的笑容，指向小丑。

“他本来就不打算逃跑。他一开始就做好被逮捕的觉悟，才闯进医院里。”

田与东野听完阿悟的解释，表情极度震惊而扭曲。阿美站在阿悟身旁，抹着眼影的细眼使劲瞪大。

“那个男人在超商里开了枪。最近的便利超商考量到安全层面上，都会教导店员一碰上抢劫就乖乖将钱交给对方，但是他还是故意开了枪，你觉得是为什么？”

“哪有为什么！”田含糊其辞。

“他这么做是为了吸引大众注目。他特意在逃脱途中挟持阿美小姐，一定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一旦发生抢劫犯开枪并挟持女子逃走的重大案件，全国都会关注这件大新闻。他就是想塑造这种情境。而事实上，现在大多数的电视台都在转播这间医院的新闻。他大概想等新闻媒体聚集得差不多，接着就在大多数人起床看电视的时段向警方投降，公布所有真相。我是这么推测的。”

阿悟望向小丑。小丑至今始终不发一语，愉悦地聆听阿悟的解说。他有如演员一般，夸张地张开双臂。

“年轻医生，正确答案。我真是打从心底感谢你呀。托你的福，我才终于找到那东西。我为了找出那玩意，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找出那玩意？”

田嘟囔着，脸上的肌肉异常松弛，他彷彿在这几分钟内老了十岁以上。

“是啊，没错。就是你小心翼翼抱在怀里的那玩意。”

小丑瞪向田。

“我打从踏进这间医院开始，就一直在找那份资料。这间医院已经如此受到瞩目，接着只要揭穿院内的恶行，就能彻底让你们完蛋。不过光是毁了你们还不够，我要让接受手术的家伙们也跟你们一起下地狱，这才公平，对吧？所以我至今一直在寻找病患清单，上头一定纪录着那些接受过手术的混蛋。”

小丑语气激动地畅所欲言。只见田的脸色逐渐惨白。

“我知道你一定有清单。你很谨慎，绝对会留下清单，免得自己遭人灭口。不过我怎么找都找不到，就这样天亮了。我无计可施之下才报了警，想说之后就只能交给警察。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个帮手，就是那位医生。”

小丑朝着阿悟抬一抬下巴。

“阿悟医师？”

田松垮垮的脸颊隐隐蠕动。阿悟注视着田。

“我早就察觉到他好像在寻找某样东西。而我也发现那样东西与秘密手术有关，以及你异常畏惧他人找到那样东西。这么一来自然能推测，那样东西应该就是与至今为止的手术有关的纪录。”

阿悟以口水舔了舔干涸的口中，继续说下去：

“我想你一定把这些纪录锁在院长室的金库里，但是你从金库取钱的时候，我并没有看见类似的东西。你如果要藏起这些纪录，肯定只能藏在五楼或一楼的手术室附近。所以我就演一场戏与他谈判。”

“谈判!?你们什么时候谈妥的？我根本没看见你和那个男人单独谈。”

“我们根本没谈什么。”

小丑打断田的疑问。田傻乎乎地发出“欸？”的声音，望向小丑。

“我刚才逼近那家伙的时候，他把这玩意推到我眼前。”

小丑从牛仔裤口袋取出预付卡手机，高举到田眼前。田茫然地张大嘴。

〈我会给你你想找的东西，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切听我的指示，不能伤害任何人〉

手机背后有一排用麦克笔写下的文字，文字内容便是如此。

“顺带一提，我刚才并没有和警察对话。我故意等到铃声停止，才假装接起电话。”

“那、那就是说？”田渐渐说不出话来。

“没错，你就这样傻乎乎的，被我跟那位年轻医生骗得团团转。”

小丑说完，放声大笑。田空洞的双眼直盯着阿悟。

“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说愿意成为共犯吗？只要有钱你就会保密。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