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2）

一晃到了晚上，用过晚膳之后，白慕枫同芮琳儿在坐别院里吹着凉风，玩闹着。

白慕枫忍不住捏了一下芮琳儿的小鼻子，芮琳儿有些不服气，就捏了回去。没想到，白慕枫竟是使坏，又捏了一把芮琳儿的鼻子，还加大了力度。疼得芮琳儿“呀”的一声叫痛，对着他一阵乱拳挥舞。白慕枫却反倒笑了起来，任凭她打着出气。

“咳咳！”随着一声干咳，段无洛也回来了。只是见着人家小两口正亲亲热热的呢，不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呢………………

“无洛回来啦！”芮琳儿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手，有些羞涩地笑着。

白慕枫看了段无洛几眼，突然转过头，随手帮芮琳儿撩好了额前几根青丝，眼睛噙着溺爱的笑意，看着她悠悠说道，“乖，去厨房把饭菜都热一热吧！无洛肯定是还没有用膳的。”

“嗯嗯！好！我这就去！”芮琳儿甜甜地笑着，说完，便起了身，提着冗长的裙摆小跑着去了厨房。

白慕枫看着芮琳儿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看不到了。才慢慢收回了视线，站了起来。几步向段无洛走了过去，问道，“若雪姑娘可还好？琳儿刚刚还问起呢，我却不知从何说起。自从回来京城之后，我也是没见过她。只是听你提起罢了。”

段无洛轻笑了一下，眼神里却泛起一股淡淡的忧伤。他一个顺势，将手里的剑环在了胸前。不知不觉中，他竟习惯了这个姿势，或许，这样，他的手才不至于无处安放。才不会感到心里一阵空落落的…………

看到段无洛这般欲言又止，白慕枫心下自是明白了几分。只听他慢慢开口，说道，“我这问题也是可笑了，若雪姑娘现在，自是不好的！她到现在都还以为大家都死了！都永远离开她了！却，留她一人活着，承受着这无助的悲痛和绝望！怎么可能好…………就好比，当初我失去了所有昔日的好兄弟一般…………呵呵…………当真残忍！”

听到白慕枫这一番话，段无洛心口不免也痛得万分难受，这种独自默默承受身边人离去的痛，可谓是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他自己亲身经历过，又怎会不知道呢？

段无洛手紧紧地握着怀中的剑，微皱着眉头，像似极力在隐忍着什么，只见他张了张嘴巴，许久才慢慢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觉得我这样隐瞒她，欺骗她，将她困于我们的复仇计划中，太过残忍，太过无情，太过不顾及她的感受了！是吗？”

“是！”白慕枫直截了当的说到，“我觉得对若雪姑娘，太不公平了！”

“不公平？？这世界上，如果能事事都讲究公平二字，就不会徒增这么多冤情，不会有这么多怨念，仇恨！”段无洛突然有些激动地说着，“公平？何是公平？如果，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要她在我和葛不凡之间选择一人存活，然后亲眼看着另外一人躺在血泊中慢慢死去，你觉得，她又该如何选？又该如何频临崩溃？”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怕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可是，她现在以为大家都死了，又何其痛苦？你觉得是为了她好，又可曾问过她，是否真的好！”身为好兄弟，白慕枫不禁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感受。

段无洛沉重地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再慢慢睁开来，开口说道，“慕枫，家仇，不共戴天！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必将亲手杀了那个人！你呢？你兄弟的仇呢？”

提到兄弟之仇，白慕枫不免愣了一下，神情立即严肃了几分，说道，“我自当不会手下留情！”

段无洛随即一声苦笑，说道，“好个不会手下留情！也就是说，你要琳儿姑娘承受着跟你当时一样的感受和痛苦了！”

一说到芮琳儿，白慕枫脸色难免有些许难堪和纠结，他无力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我会用余生，来补偿她的！”

“补偿她？”段无洛忍不住冷冷一笑，说道，“是要她在今后的日子里，看着你的这张脸，想着她的好朋友是怎么死在你手里的吗？然后，继续跟你恩恩爱爱？”

听着段无洛的一言一句，白慕枫不免有些后怕。确实，葛不凡纵使对其他人冷酷无情，却对琳儿和若雪姑娘是有情分的。若他当真死于自己手中，琳儿又当如何自处…………

“或许，你是对的吧！”白慕枫不禁有些无可奈何，他接着说道，“至少，等那个人死了之后，你再出现在若雪姑娘身边，也算个安慰吧！若雪姑娘也不用去做两难的选择！只是，”白慕枫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不一样，我看不得琳儿难过，以后的事，就留给以后吧！”

说罢，段无洛也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苦笑着拍了拍白慕枫的肩膀，说道，“我们还真是难兄难弟！一样痛失身边的人，一样的情路坎坷！也罢，有你作陪，我也算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