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2）

她从白帆房间铺满地毯的地面上爬起来，骨骼生锈了一样硬邦邦的，浑身酸痛。他还在熟睡中。

“白卡卡！起床啦！”她凑着他耳边使出吃奶的力气喊道。同时在他裤脚缩了大半截的小腿上用力掐了一下。兴许是声音太大，她觉得自己也受到了声音反弹后的撞击。

然后他惨叫着醒来。

老管家终于准备了两人份的早餐，整齐的摆放在餐桌上。他已经吃好了，在客厅静候着。

白帆起床后文凉又躺在床上赖了一会儿，她睡了一夜地板，心灵受到严重的创伤。

在他下楼之前，她和他做了一笔交易。

白帆承诺了为期一个月的陪伴，陪吃陪喝陪玩，换回了她手机相册里存储着的那些他醉酒后像个孩子一样抱着陌生女人喃喃低语的照片。他扑在一群女人大腿上，不断拍打啜泣，怎么也拉不住。要不是他长得还不赖，并且嘴贱承诺了帮她们买单，凭他当时的行为不被暴打一顿已经是万幸！

终于可以摆脱一个人的日子。她正心花怒放着，自从林小小回家以后她便是一个人走南闯北，孤独落寞和心恨交织，真是难熬。如今有人任劳任怨不辞辛苦，真是再好不过了！

吃完早餐后，他送她回学校。

当一个观众转身变为一个演员，你就该知道在别人眼里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当初你作为一个观众又是怎么看待别人的，如果一切都不会转化立场来考虑，那么这个观众怎么会是别人眼里合格的演员呢！站在对立面的他们同样是本着当初你的思想在打量着你。

我们就像是路人眼里的演员，同时也是一直在欣赏别人生活的观众。在仔细观察出那些事情的细枝末节之前，给你皇冠也别轻易捧着它，一不小心坏了，就得你赔。

用刘百柳的话来说，‘生活两字加起来也就两个字14划，看别人脱光衣服往前冲，没必要自己也非得学着。可以不时地潇洒一次，没死就得了。’

他们说的都挺有道理的，在黑暗和光明两者之间徘徊着的人，对当下的生活似乎总是有独到的见解。他们说的，很有可能就是上一秒刚刚结束的。

文凉第三次见刘百柳，同样是在欢歌时代。前后就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缘分也来得太快了！

她的几个校友在欢歌时代闯了祸，打了一架破坏了不少财物。她之前并不知道刘百柳的真实身份，现在，她终于知道了。

谁都说刘百柳心狠手辣，他们一定逃不了！若不是顾智妍也在内，她绝不会主动将自己送上门来。

刘百柳偏偏不为难他们，只是刚好几个舞蹈演员请假，若是他们能临时替演，就能一笔勾销。

她第一次给她留下好印象，她想着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这已经是显得宽宏大量的决定，他们只能欣然接受。

刘百柳的安排几乎天衣无缝，先是让人通知几个女孩进去化妆，等节目正式开始，才知道那是个恶俗的艳舞。

手段之卑劣令人咂舌，已经站在台上的姑娘们进退两难，她们扭扭捏捏的，引得台下的人一阵谩骂。顾智妍和其他人一样穿的花枝招展，豆粒大的眼泪不停砸向地面。

“卑鄙！”文凉在台下骂道。

但是这种情况下她觉得自己应该冷静。如果林小小在！她会怎么处理？虽然自己完全有实力杀出一条血路带着顾智妍冲出重围，但是以后呢！结果呢！她想了想，决定找谁谈谈。

“你们老板是谁？我要跟他谈谈！”她转了一圈，对着一位像是管理层的人说到。

“这位小姐，老板不在！您有事可以跟我说！”那人恭恭敬敬的客气的说。

文凉被小姐二字激怒，这是她最深恶痛绝最不能接受的一个对女性的称呼。她尽力压制住火气，微笑着，平心静气的说：“你妈妈没告诉你不要随便叫别人小姐吗？”

他一定是受到了惊吓，在这句类似恐吓和警告的话过后他恢复了之前看戏的状态。然而文凉不知道的是，他们早就接到过通知，对她得礼让三分。她要是闹场子，也得等她闹上一会儿再做制止！

但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在夜店这样的场合不打断一两条腿再卖个肾什么的已然是最大的幸运。谁叫他们有错在先，自讨苦吃。

文凉紧紧抱住自己的肾，她环顾了一圈，刘百柳早就不见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