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咒蛊(1/2)
岌堰起身,不顾疼痛,一绺小碎步,又至帝君面前,五体投地。
夏樱皱眉,问身旁龟黯:“大国师,你看怎么办?”
龟躬身道:“帝君圣明,眼前天下纷争,诸王各怀鬼胎,倘若不肃清君侧,铲除二心,何以安定天下,四海归心?望明君不再犹豫!”
“不可,不可啊,陛下!”岌堰老泪纵横,跪行向前,连连磕头说:“陛下,君皇之道,顺天应民,当常怀仁爱之心,恩威天下,张申纲纪,严明法度,方能服众。似此窥避法度,单凭好恶,滥杀无辜,岂不叫天下人寒心!”
凭谁没料到,岌堰平日里和声润语,大是大非面前,竟然是耿直谏士,真是人不可貌相,什幽心里十分感激敬佩!
“住口,住口!”未央帝暴怒拔剑,高举空中,念及岌堰忠心耿耿,终归不敢砍下来,怒道:“未央名虽一统九洲,东瀛、白术、息壤、崴参、魔墟五洲,自立为王,国中有国,乌惜鬼王,若非悦乐阁主从中制衡,早已裂土封疆……”说话中一把揪住虞芍头发,拉自胸前,伸手狠狠在她胸部抓了一把,痛得虞芍娇咛哭叫:“毗佗罗边渡劫老儿,自作聪明,连女儿都用上,天下皆以为联是好色昏庸之徒,联告诉你,联清醒着呢,历代重恩轻威,方致今日之乱!岌堰,你自视治世能臣,你倒是告诉我,都已经封王封候,朝庭何以为恩?未央积弱,朝庭何以为威?”
虞芍面如死灰,瘫痪在地。
岌堰哑口无言,诺诺连声:“陛下,纵使心系天下,也断无骨肉相残之理!”
“哈哈哈”,未央帝仰天狂笑:“岌堰,你是老糊涂了,五百年前,若非隧人氏好色昏庸,子嗣封王裂土,各怀异心,何来今日未央夏朝?我绝不会让历史重演,无视宗亲坐大,尾大不掉,累及子孙!”
岌堰长叹一声,说道:“陛下如此雄心,老臣拜服!然则陛下借助妖魔邪道之力,以谋其事,此乃致乱之道,老臣不敢苟同!”
“天道之力,何来正邪之分?正不为我所用,不借邪力,如何谋事?”
岌堰长跪:“陛下心意已决,老臣请辞书院掌尊之职,担保弟子们性命。他们奉命破阵,并无犯错,望陛下恩准,以全老臣纲纪法度之心!”
“掌尊之位,轮不到你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岌堰既是老臣,也是心腹,未央帝虽恨其抗争,然放他离去,何人来制衡朝堂?不尤得犹豫神色,看向龟黯:“国师,你看,可否饶过他们?”
龟黯面无表情,:“陛下仁慈,有意施恩,自可将他们与其他人,同以疑忠之罪论处!”
“押上来!”
左诚领命下去。
须臾,厢房推出三十几辆囚车,每车十人以上不等,男女分开,竟然全是书院弟子!
众弟子神情萎靡,形容憔悴,骤见未央帝君,先是一愣:帝君不是病了吗?片刻欢呼:“帝君救我们啦!”匍匐跪地,感恩涕零,如见爹娘,嚎号大哭,高呼:“万岁,万万岁!”
未央帝面无表情,丹凤眼冷冷一瞄:“是联抓了你们!”
顿时囚车内,嚎哭骤止,面面相觑,无不胆战心惊。
“恨联吗?惧怕联吗?”
“不…不敢!”
东篁山顶,众弟子鸦雀无声,个个不寒而栗,回话如磕豆子,抖抖悉悉
,高山气候,瞬夕万变,刚才明月高空,此时却骤然烟雾迷朦,竟然漂落雾雨。
夏樱迈下几级台阶,眼眺远方,挥手叹道:“你们个个家境显赫,不思报国,拥兵自重,割据一方,未央河山,已是夕阳西照,风雨飘摇,垂垂幕已!”猛然指着阶前诸人:“如今,邪灵现世,此乃天兆,何人挺身而出,解救国难?何人?”
见无人敢应答,长叹口气,说:“这人心哪,联想了又想,唯有忠诚最可靠。”
击掌三下,玉泉仙居右侧黑暗中,漂出一条高大身影,牛角道髻,蟒袍拖动,险色惨白,走路悄无声息,竟如阴魂幽灵。
但见他飘晃至未央帝面前,也不跪拜,长袖一挥,左右两侧黑暗中,鬼魅般飘出二队黑袍人,双手捧着玉盘,盘中盛金珠10颗。
古纳扎“啊”惊叫道:“忠诚丹,怎么是金色的?师尊给我的,可是红色的。”说着手一屈一张,袖中滑出血红珠子,溜至手心,托给什幽观看。
“咒蛊!”那晚岱县柳树林中,下叶曾言及,白骨门最阴毒制人之术:咒蛊,也叫忠诚蛊。古纳扎位级高,无须种蛊,但身备忠诚丹,想必是无咒之蛊,吃着即刻毙命,而阶上盘中金丹,定是咒蛊!难道,这个狗皇帝,竟然要向我们种盅?思念至此,不禁毛骨悚然!
未央帝冷削目光,逐车逐车扫看,所到之处,纷纷低头,无人敢与之对视,最后,定在阶前十一人身上:“你们是不是誓死效忠联?”
“是!”人人伏地,连内侍、将军、藤甲兵都跪地,齐声应道。
夏樱“哈哈”大笑:“忠诚,难能可贵,却是天底下最可笑之物!它能掇在衣上?写在脸上?挂在口上?不,它是刻在心上,你们既然对联忠诚,好!谁敢上前,剖开你的心,让联瞧瞧,你有多忠诚!”
阶下噤若寒蝉,无人敢发声,怕弄出声响,惹来注意,弄不好被拉出去剖心示众。
“自古以来,大恶从善,大奸似忠,多少仁义之君,忠勇志士,就是死在忠诚二字之上!他们,是被忠诚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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