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徐谨妧,徐娇娘(1/2)
这真是惨痛的事,这或许是对朱元璋一生杀戮无数的报应。但徐谨妧无法去细想这个,她跟在朱棣和徐宛娴后面,看秦王和晋王的样子,想着未来的事。
她并不希望秦王晋王早逝,因为他们在的话,可以抑制一下朱棣的霸气,一旦他们两个病亡,那么朱棣作为皇四子,就成了朱元璋在世的长子了。将来朱元璋传位的时候,可能会考虑朱棣,那这岂不事对朱允炆最大的威胁?
她祈祷秦王和晋王多活几年,虽然他们是碌碌无为的纨绔子弟,但至少他们比是朱棣的二哥和三哥,多少可以压制一下朱棣的戾气豪迈。
秦王和晋王说话都是气都接不上来,让朱元璋时而蹙拧了剑眉,收下了他们带来的贡品。
随后是燕王朱棣一小队人觐见,此时的徐谨妧立刻低下头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徐宛娴的丫鬟,不能抬头观看龙颜。
她只感觉到朱元璋对朱棣的话与刚才明显不一样。“棣儿,今年北边的防务做的可好?”
朱棣稳步走过去,每一步都稳重舒心,听起来都舒服,回答朱元璋的话也是落地有声,字字珠玑,如泰山立于侧,这才是英勇男子的声音。
可徐谨妧听着却担忧啊,虽然她曾为朱棣高亢的男人味儿沉迷,但现在她不希望朱棣这样吸引你眼球,尤其是朱元璋的眼球。她倒是希望朱棣这次大病一场,如秦王晋王那般病恹恹地与朱元璋对话,也不至于朱元璋现在话里头喜气洋洋:“棣儿,朕放心将燕都的安危交给你!”
说的徐谨妧心里慌慌的,她可不希望朱元璋对朱棣这么看好。
到了进献贡品的时候,朱元璋对徐宛娴说了几句赞的话,话语中明显对这个媳妇百分百满意。
徐宛娴要给朱元璋送贡品,朱元璋来了一句:“宛娴你是棣儿的王妃,怎亲自来送贡品?让旁边那丫鬟送来吧。”朱元璋指了指低头的徐谨妧。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没法了,朱棣和徐宛娴都不能违背朱元璋的意思,只有让徐谨妧去送那贡品了。
徐谨妧端着贡品,并无战战兢兢,却不知朱棣和徐宛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徐谨妧对朱元璋虽然又恨,恨他带她入宫,但也感激他对她的看重。她只是一平常女子,能得到朱元璋那样的重视,是别人求不来的,即使朱元璋曾下令让她去殉葬,那也无法改变她对朱元璋的愚忠敬佩。
当朱棣和徐宛娴急地如热锅蚂蚁时候,朱元璋又来了一婉转的平地惊雷:“允炆,去把那贡品端过来。”
这,这,朱棣和徐宛娴更是焦急的额头冒汗了,他们记得一年前就是朱棣与朱允炆共同把徐谨妧从墓地里救出来的。朱允炆不会害徐谨妧,但朱允炆今年十六岁,年幼难免把持不住啊。
徐宛娴对朱棣眨眼,提醒他徐谨妧用了易容术,朱棣才放心了一下。
但听到前面犀利帕拉的声音,朱棣心又拧紧了,一看那是朱允炆从徐谨妧手里接过贡品的时候,不小心没接稳当,撒了一地。那些贡品并不重要,反正朱元璋已经见过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宝物了。
关键是现在他会不会喜怒无常地因为朱允炆表现出差错而发怒,进而怪罪到徐谨妧。
说来也怪,朱元璋并没发火,他明锐的双目没有因年老而老花,敏捷细致地观察了朱允炆和这个丫鬟,如和气的老爷爷:“允炆怎么回事?”
朱允炆已经吓得转身噗通跪下:“皇爷爷,孙儿不对,没接住四叔的贡品。”
“行了,”朱元璋手轻一挥,“让那丫鬟捡起来就行了,送到朕旁边来,看看是什么贡品。”
“这这,”朱允炆似乎是为难了,看看朱元璋,回头看看徐谨妧,不敢说话。
徐谨妧刚才是低着头把贡品给朱允炆的,但想看他一眼,看看这个跟在她身后喊着“谨妧姐姐”的男孩儿有多英武了。只不过那一眼就惊着了朱允炆,让他手里的贡品滑落。
徐谨妧敢肯定朱允炆从她易容的脸里看出了她的身份,那一定是从她的双目中看出来的。哎,她虽可以易容,却无法改变双眸的眼神啊,尤其是那看着朱允炆时候疼爱怜惜的眼神。难怪朱允炆会看出来,徐谨妧有种想要哭的冲动:允炆,你能从姐姐的眼睛里认出来,谢谢你,不枉费姐姐曾对你的照顾和期望。
事情并未到此结束,徐谨妧必须把贡品都捡起来,送到朱元璋面前。这一不小心就成了朝见的焦点了。诸位皇子都在议论着这个丫鬟,她有点姿色,但算不得漂亮,怎没有惹朱元璋生气呢?
徐谨妧现在是易容了,她把自己化妆地丑了一些,但不能太丑,否则就是对皇帝不敬,她现在的样子可以用“陌上谁家姑娘”来形容,但是那对双瞳剪水的妙目是怎么都改变不了的,有心的人就可看出来,例如朱允炆。
徐谨妧将贡品都捡起来,送到朱元璋面前,低着头跪下,将贡品举起过头顶,“皇上”。
“这些贡品都是什么,你一一道来,”朱元璋问着,这不是对朱棣贡品的赞赏,而是对眼前这丫鬟的赏赐啊。
徐谨妧不紧不慢,潺湲流水般,一一道来,最后总结:“皇上,燕王殿下所赠贡品并不是价值连城,却是民间常见之物,表明了皇上在庶民心中无可动摇的地位,也表明了燕王殿下对皇上的忠诚,愿一生为皇上,为大明驻守北边边疆,决心不改!”
朱棣听到这话,真想上去抓住徐谨妧好好训斥一顿:你不知在皇上面前宁可少一字也不可多一字马?祸从口出,这句至理名言在皇上面前最为明显!
可徐谨妧话已经出口,没法收回了,现在就看朱元璋对她所说的话有什么反应了。
其实朱元璋这段话里是要提醒朱棣:你永远要记住你只是大明的一个臣子,不得有觊觎之心!
其他皇子已经在心里议论纷纭了,但朝堂上海市静悄悄,只有他们大气不敢穿的呼吸声和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心跳声。
朱元璋对徐谨妧似乎是很喜爱,她没有能听出徐谨妧的声音,那是因为徐谨妧用了“拟音法”,使得朱元璋无法听出这是他曾最宠的一个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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