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 形同陌路(2/2)
无奈,下课铃响,我们都收拾心情去准备上数学课。
那天放学,我问陈新伦:“你认识那个女孩?”
陈新伦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们是小学同学。”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天使。”陈新伦面露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仿佛那是他一个人的沉沦。不过他很快意识到我的不解,然后补了一句:“你不会懂的。”
当然,我也没有再多问,但是心里的好奇却愈发强烈:陈新伦和那个女孩的关系是什么?他们怎么认识的?还有那个女孩那些奇怪的表现。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上课铃响的时候,熟悉的身影从教室外的走廊疾驰而过,是她来上课了。
平日里最享受的物理课,突然变得枯燥无味,期盼着下课。
下课铃声一响,我整理了一下书本,然后起身走出门外,甚至看不到物理老师对我的微笑。
“熙早,你走哪?”蒋新正问我。
“厕所。”
“厕所不是往右边么?”
“我想走左边的楼梯。”
“那等等我。”陈新伦三步并作两步靠近我,一只手搭着我的肩,我被他紧紧裹挟着,似乎是被架着走。
陈新伦给我插科打诨:“熙早,我最近买了一部任天堂。”
“哦。”我无心理会他。
特别是经过那个文科班的时候,陈新伦走到了我的左边,靠近教室窗户的那一端,然后另一只手重新搭到我的肩上。
我和他几乎是同时把头转向别人教室,迅速扫描搜索“目标人物”,直至看到了那个人,她一个人坐在最里面的窗户边,望着窗外的木棉树,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圣洁而明媚。
在厕所待了一阵子后,我和陈新伦仿佛很有默契地绕路而回。
中午放学的时候,照例,我和陈新伦一起走向停车场。
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我看到了她,她一个人站在主干道上,似乎在等人,我走过去,对她笑了笑,她应该或者说是似乎看到我了,笑了笑,向我走了过来。
就在“你好”这个词,快要从我嘴边脱口而出的时候,她仿佛没有看到我一样,眼睛从我迅速地转向了陈新伦。
“鼻涕伦!”她欢快地朝着陈新伦笑了。
陈新伦马上涨红了脸:“别……别这样喊我,我不流鼻涕了。”
“哈哈哈哈哈。”她爽朗地大笑,然后转过头去,背对着我们,举起右手摇摆手腕,示意“拜拜”。
整个过程,她仿佛不认识我一样,也没有跟我相认的意思。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既让我觉得奇怪,也让我感到自尊心被伤害了。
校门口,一群“奇装异服”的学生,东歪西倒地倚着几辆摩托车。看到“小飞囡”来了,都站立起来。
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却抢先一步,走到了她面前,拉住了“小飞囡”的手臂。她们似乎发生了争吵,贵妇把“小飞囡”拽上了一辆宝马车。
不久,“小飞囡”就下了车,一个头染黄毛的男孩马上骑着摩托车,开到她身边,递上一个头盔,便扶正摩托车,点燃引擎,抽动油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小飞囡”接过头盔,坐上了摩托车后座,抱着黄毛,朝我望了一眼,拍了拍黄毛的头盔,摩托便一路虎啸而飞。
一种失落感、挫败感,又或者说是一种受辱感,迅速地占据我的心头。我生气了,但是也只是生气而已。
“走吧,熙早。”陈新伦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骑车去了。
“你认识她吗?”我问陈新伦。
“认识。”
“很熟吗?”
“好多年没见了,她都变了。”陈新伦擦了擦他的山地车龙头。
一同骑车回家的路上,陈新伦兴致很高,吹着口哨说:“今天的鸟儿好欢快呀!”
而我则没有心思去听鸟儿的噪音,心里暗暗自嘲:“呵呵,我干嘛在意,她本来就是个‘小飞囡’,我真是个傻子!”
之后几天,我又见到了她。这一回,轮到了我对她视而不见了。后来,我们在校园再碰到,就都如同陌生人。
她待我越陌生,我的自尊心就感觉收到了伤害,就变本加厉地漠视她。
我们彼此装作陌生人,仿佛眼里从来没有见到过彼此,似乎那天下午从没有邂逅过,我们也从没有认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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