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癖好（2/2）

简单环视一遭，简单的家具上贴满了各种女明星女模特的写真，刮下来至少也有半本词典那么厚，主观上去看，还以为他只是普通的痴汉。

“敢情他还追星？”一张张翻看下去，贾靖惊讶地发现，所有海报模特的眼睛部位无一例外地被做了记号。他贴近了墙面，发现这些照片都是最新张贴上去的，而那些旧的照片虽然被撕扯下来，但还是或多或少的留了一点在墙面上。

“是某种癖好吗？对眼睛有特殊的执念？”贾靖甚至翻看到了徐海压在沙发底下的小册，上面全是各种从海报上剪下来的纸条，清一色全是眼部：弯曲的睫毛微微上扬，眼眸水灵灵的，投来魅惑的一瞥。

也许是根据时间新旧来排列的，越前端的纸页褶皱越多，但随着页数渐渐增多，海报上的剪纸出现了从多到少的波动，而且纸条上的事物也不再是明星刻意摆好的姿势，而是越来越趋向真实，就好像是……从偷拍的照片上裁剪下来的一样。

这位置，这背景，不就是这座洋馆吗？徐海到后期已经猖狂到拍旅客的眼睛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了吗？贾靖忽然觉得有些脊背发毛，他亲眼见证了一个人心理的扭曲变化过程。

小册已然翻到了末页，一张崭新的、尚未裁剪的照片从书末掉了出来。贾靖捡起来看了看，照片中是一个女孩在休闲区锻炼，她也有一双极为美丽深邃的双眼。

如果吕弈清在场，他或许会立马拿出死者的手机来作比对，这样他们就会发现，主屏幕上的女生和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人！

既然如此，这个动机不纯的内部员工的确有作案的动机，且不说是否要杀人，但惦记他人美色是早有图谋的。至于汪勇，如果他和徐海属于同一性质的，那么他们这一出贼喊捉贼倒真有些可笑。也许他们自己也没想到，自己的奇葩私欲竟然会招来死者的鬼魂。

未及贾靖从沙发上站起，一种被目光锁定的感觉倏忽间降临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有一群人躲在暗处里窥视，灼灼的目光直透你的皮囊。

这……还有这种能力？

只见周边所有的海报都变了样，眼睛都朝向贾靖，也不管是否影响美感。渐渐地，海报的纸面被殷红的液体浸透，紧紧地贴在墙面上。

嗞嗞……原本关闭的电视机自动启动，杂乱的电流声以极高的分贝从音箱中炸响，直接顺着耳道贯入贾靖的大脑，如一块石头激起千层浪，一时间满脑皆是嗡嗡的轰鸣。

一只眼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屏幕中，庞大的特写几乎占据了整个电视，黯淡的瞳孔，满是血丝的眼白，怔怔地瞪向房间里的一切。

贾靖没有动，他的腿就像扎根在地上一般，抬都抬不起来。好在那只眼并没有一直盯着他，而是如例行巡查一样，向左一看，再向右……

左、右、左、左、右……

最后，眼睛停留在画面中间不动了，随即急剧缩小，变成正常的大小，在电视画面中悬浮着。大概又过了三秒，它便突然向下坠落，掉出了屏幕之外。

不多时，一颗眼珠竟从电视机下的柜底滚了出来，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