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忆吴宫(3)(1/2)
月色将夜浣染上一层半透明的萤光皎洁,天上有淡淡的云层,是故不能朗照。似别拢轻纱的梦。不过这样恰到好处,酣眠固不可少,小睡也别有风味的。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
在灯火辉煌的街头。于人头攒动,挥汗如雨的人群中同昭阳诚凌走散了,团雪的呼声越来越远,直至听不见。只是因着他一直紧紧攥住我的手指,才没被车水马龙给冲挤开。
“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不无清绝之词,有助妖娆之态。”诚逸倒是乐观,还有兴致俯仰自得地点首吟咏,“果真是江南风丽。”
“这是形容临安的,成天乱讲误人子弟。”
他强词夺理地反驳:“苏州就没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了?我还说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呢。这不同是玉鉴琼田,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表里澄澈么?”
“争不过你。”我狠狠反向一扭他的手指,觑着他道,“现在咱么办?”
他冷不防吃痛,倒也不恼。反而回头一顾,笑靥丛生:“什么怎么办?”
“二哥和嫂嫂找不着了。”我一板一眼。
“客栈汇合就行。至于现在,我想和你两个人走走。”他笑眯眯。
“也好。”我学着他的样子嘿嘿一笑,“咱们去干嘛?”
“都说苏州繁华,玩意儿多。花样一出是一出。我想……给你去置办一份头面。”诚逸认真想了一会儿。
我哑然失笑:“家里多的是,何须费银子再买?银丫头手巧,堂里头自家做的珠钗玉环一只比一只中看,价钱卖得很俏。你说我戴八宝玲珑好看,匣子里头都搁了四五对了,都是银丫头费尽心思找花样来,做了金陵,苏州,沧州一带不同式样的。你要让她知道自己家的放着不用,还得出去拿钱再打,非得气吐血了不可。”
诚逸拿起我的披帛一打打我的头:“那不一样,那是你妹妹给你的,我这个是夫君给你的。”
我轻轻道:“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回。”
他低头叹气:“自从成婚以来,连首饰都是银丫头给你做的,还没好好送你一像样的东西过。怪对不住你的。”
我微微心酸,可脸上还是笑着的。“披褐而怀玉,是不是这么说的?你娘子我燕处超然,不管是否虽有荣观。再者,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勤俭些也是为家之道。”
“那可不成,我养不起你是怎的?知道我娘子怀玉,可再怎么过不去,何时让你披褐过?所谓美人也要靠衣妆不是?我娘子生得霜姿月韵的,清扬婉兮啊!哪能那么容易就含糊了过去?你瞧你这,眼似水杏,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得得得!”我赶紧打断他的话,“那今晚就算是将功补过,把之前的新婚礼给补上。娘子我有犯不较,大人大量,原谅你啦。”
两人边说边走,时不时笑着打闹一番。我饶有兴致地问他:“你打算给我打一只什么样的?若又是玲珑八宝,那我可不依!”
“谁说一定是头钗?”他反问我。
我没回答他的话,一指前头:“清玉坊,你说的就是这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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