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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秋怨成 (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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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德妃?她留给我一枚药珥是做什么?借我的手出冷宫?

万不可不能坐以待毙。抱着这样的想法,我趁着众人忙乱的劲儿,拉住才跑过来,面色匆匆又不明所以的小丫头糯团,惶急又恳切地低声求切道:“糯团,帮姐姐一个忙——去、去喊你父亲……快!”糯团年纪小,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可见我面容焦急,不觉也怕了,只得忙不迭应着,悄悄从偏门溜了出去。仿佛是同时,江春那声如洪钟之声跃入耳中,丝毫不如别的内监般沙哑尖利:“皇上、皇后驾到——”众人闻声惊觉,齐刷刷起身行礼问安。“太后如何了?”皇帝撂下一句给太医院院首靳荣,径直走向太后的床榻。跟在他身后的皇后身着常服,看得出身形瘦了一圈,双颊亦刀削似的略显清癯。所幸目光炯然,也不见了病容。见我跪在一旁被冷落了下,有些诧异地要来扶,我有些难过,连忙瑟缩了,膝行着退至角落。她疑惑的目光在我和太后之间来回逡巡,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睫毛一阵纤颤。终于叹了口气,放下抱着腹部的双手,拿定了注意似的先去了榻边看太后的安。太后仍在昏迷,正规矩把脉的,已年过七旬的老太医靳荣一翻望闻问切,灰白的胡须随微微颤抖的面容冷不防重重哆嗦一下。忽的手忙脚乱便引了众太医跪拜下,一手去抹额上的细密汗珠,支支吾吾地回话:“回皇上,皇后——这按理说、按理说——”皇帝极不耐烦地一抛袖子,申饬道:“回话就回话,吞吞吐吐的像个什么样子?怕朕吃了你不成?”靳荣身子闻之一抖,将头低的更低了:“……是。太后大娘娘脉象似有不妥——像是有中蛊的体兆……皇上莫忧心!这极想当年淑慎帝姬中过的,说来奇怪的很——好好休养,过几日……过几日自会、自会痊愈的——”皇帝一听登时暴怒,鬓角的青筋暴起:“放肆!一群庸医!之前看不好皇后不说,如今对太后的病也是不清不楚含糊其辞。朕真是白养了你们一群饭桶!”众人一听,齐刷刷跪了一地。皆叩首请辞“皇上息怒”。以靳荣为首的太医院更是不断叩头,请求宽宥莫伤龙体云云。

我苦笑,皇帝哪里是真担心太后的身子,说的难听些,不过做戏罢了。说不准在他心里,关于手下的人是否真正有用这件事的意义比那所谓的嫡母来的重要的多。

正凝神,却听孟贵妃一声冷笑,声音高昂刺耳,略带了几许恨意:“皇上,切莫因忧心大娘娘伤了自己的身子。还是弄清楚原委要紧。刚才靳太医也说了,这和当年妾的猗兰中的是同一种妖术!皇上——”皇帝面如冰霜,久久才发一语:“那个贱人——在掖庭还如此不安分么?”

皇后一听不好,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目光不自觉怔怔落在端肃跪着的我身上,衣摆那只描摹着生动海棠样的钉绫素纱荷包亦不安地一颤。我自知逃不过,闭紧了双目等待发落。然只听容昭仪打着石榴红木雕花柄的罗绣团扇,紧跟着贵妃帮腔道:“皇上,此妖法怕是无解术。只能让太医好好调养,太后静修一段时日才好了。之前淑慎帝姬也是这样,自然转圜过来了。”一直沉默着的婉妃开了口:“容昭仪这话并非没有道理,想猗兰那孩子当时年仅一岁,受此一遭也无大碍。太后又有福泽庇佑,想来无事。可见这所谓妖术也不过惹人力虚体乏一遭,外强中干的玩意儿,是谓碰见了大内英肃阳盛之气才不敢造次也说不准。”

气氛一时有些胶着沉闷。皇帝自知众太医无法解此术,也不便在说什么。只是面色阴沉地一甩手:“罢了!你们好好看顾太后的身子,一有个什么不是,朕摘了你们的脑袋!”说罢看了一眼独自垂泪的雨水,下颌磨齿似的狠狠一动。“方才说,是谁害了太后?”雨水满面泪痕,连滚带爬地膝行至前去拽皇帝的明黄色常服衣摆:“皇上!都是疏浅!她身上的玉是妖物!又不知口不择言说了些什么惹了太后娘娘生气,一时两相交加这才昏厥的!”皇后一听古怪,连忙想要替我开脱,倒是陶充仪拿牙柄竹枝八仙扇掩了掩口鼻,皱眉先行道:“雨水,你好歹是太后娘娘的贴身奴婢,向来是最体面的。怎么说话也不自持些!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在这胡乱影射他人。太医都说了太后休养几日便会安好,你在这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雨水极委屈似的吸了吸鼻子,小声嗫嚅道:“陶主儿误会奴婢了,奴婢可不是那起子含沙射影胡言乱语的小人!皇上,疏浅头上的那枚碧珥,就是当年废德妃戕害淑慎帝姬所用的药玉!奴婢原本不大信,后来越看越像。否则如何大娘娘的症状与淑慎帝姬如此相似?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她——”雨水猛然抬起右臂朝我一指,皓白手腕上的一串烧蓝镯随之相击,叮然作响,“就是你!疏浅!你罔顾大娘娘恩德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你还有什么好辩驳的!”皇后狠斥,“在殿内大哭大叫成什么体统?毫无证据污蔑他人,还不快住口!”

我冷冷一笑,并不做回应。只是默默看着我面前地面上那只赤色鸳鸯双耳三足炉,缄默地吐露出一丝一缕,好像外头再嘈杂再风声四起,都与它没有任何干系。过了半晌,才悠悠抬起一双明目,毫无惧色地看向她:“怎么?雨水姐姐把疏浅陷害太后说的这么煞有介事,跟排演好了似的,来龙去脉都捋得如此熟稔,口口声声说我有负太后恩情。既如此,那您倒是说道说道,我有什么理由害太后?就算是有充足的动机,我要害也应该做的干净利落留好退路才是,怎么一下就让你看得这么明白清楚了?且不说我叶疏浅从来无害人之心,即便我要害,那法子可多的是,还不至于蠢到当着太后的面作祟的地步!”说罢悠悠点首,听着头上那枚玉与银簪相击的璁珑声色,不觉莞尔——你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可没那么简单!

众人听我说的如此露骨,不由得惊得咋舌,面面相觑。一干嫔妃亦露出鄙薄之色,不屑地拿扇扑鼻。雨水忿然作色,双颊涨的酡红,一时无言以对。倒是戴婕妤听了这话,一甩蚕丝绢绣蝶纹帕子,不甘示弱道,“就算如此,可你也难辞其咎!这东西你一个小小奴婢怎么会得来?无非是从废德妃那儿拿到的这玩意儿!废德妃在掖庭还不知悔改,怕是对太后皇上心存怨怼,是故才借了你的手伤了太后。就算你不知情,那也是做了帮凶,又有什么可反驳的?”疏清再也忍不住,张口反驳:“戴婕妤你胡说什么!长姐不是这样的人!”钟美人亦站出来替我说话,“贸贸然就说疏浅姑娘做什么帮凶,难道这也是嫔妃该说的话?婕妤娘娘不觉得不甚妥当么?”

皇帝面色不改愠怒,皇后忍不住开了口:“都安静!在这儿拌什么嘴?也不怕扰了太后清宁。咱们这儿是皇宫,不是朱雀街的闹市,也由得你们胡来?”巧的是,苏绫匆匆踱入内殿回禀:“皇上,昭阳长公主来了。”皇帝眉心一蹙:“昭阳这丫头不在府中待嫁,跑到宫里来干什么?”皇后揉一揉绢子,柔声劝慰道:“书琬也是关心母后,皇上别苛责她。”“母后常说,得了疏浅这个可心的人儿是心悦甚许。怎么一夜之间全然颠倒,疏浅姑娘成了谋害母后的主谋?皇兄可不要因为小人一面之词就胡乱定罪,伤了疏浅姑娘一片赤诚之心才好。”不过须臾,话音才落。那正殿门边就出现一位穿着华贵的女子,面带英气昂首阔步而入。早已不是前些日子那一身如沙场上男子装着的长袍白衣。而是褪去一身带着边关外风沙雾霭气息的戎装,换上大宣女儿家最寻常见的对襟齐胸襦裙,由品霜色绣石榴攒金累丝绸锦裁成,臂弯间带缎纱蝶舞云纹披帛。兴许是看惯了她男装练兵时的英武,少见她有如此清丽的装扮。是故乍然见此,竟有几分娇媚与女子特有的柔婉,并未因眸子深处依稀可见的刚烈而削减分毫。丹凤眼微微朝上飞起,唇红齿白,善睐明眸。一袭华裳更显飘飘不胜仙之风姿,如上弦月辉款款落在朱阁绮户,莹然洁净,裙袂迎风如硕大的蝶翅飞扬,恍如银练。众人见状都看呆了,一众侍女内监甚至连行礼都忘了。她浑然不觉,只是面带隐怒:“母后前几日宫宴之上还好好的,怎么臣妹一个错眼儿就成了这副样子!她老人家如今病卧在榻,皇兄皇嫂和诸位娘娘不先照看母后的身子是否妥当,倒先在这里互相推诿,论起谁是谁非起来了。如此本末倒置,不分轻重缓急,可不是好笑么?难道非要臣妹说出来,是有人为了一己之私,不顾母后凤体,故意拿母后做刀子使了好去除疏浅姑娘这个眼中钉吗?皇宫大内竟是这样见不得人的所在,污浊不堪!想是当年母后亦如此,受后宫荼毒深重,当真叫臣妹心痛!”此言不善,众人闻之皆惊,那里还敢接话。皇帝皱眉,双目冰冷如寒光直视着她,语气含了极大的不悦,怒喝道:“放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胡乱说些什么?追问背后元凶多问了几句,倒成了你皇嫂的不是了?”昭阳面上浮起冷笑,轻蔑一嗤:“臣妹失言,还请皇兄恕罪。臣妹是习武之人,说话难免直来直去,是臣妹的不是。”眼瞅着二人对峙僵持着极为尴尬,皇后忙笑着揽过昭阳的手臂轻抚了抚,温婉对着皇帝道:“妮子年轻,说话难免冲撞了,也是忧心母后,关心则乱的缘故。”

皇帝轻嗤不做言语。婉妃忙忙笑着敲边鼓:“正是呢,长公主也莫要担忧。太医说了,这毒并不碍事。等太后娘娘醒了就好了。”昭阳素来爱重皇后,此刻碍着她的面子,又加上一向稳重的婉妃亦是好言相劝,倒也见好就收,不再发作。虽说面上依旧阴雨不散,也只是淡淡道:“是。那么敢问皇兄,这所谓元凶可审出个什么结果?”那玛瑙石缀的步摇映着流光显得熠熠生辉,孟贵妃脑袋轻晃,一拨竹扇骨角的鸦青色流苏,朱唇轻启曼声道:“公主听了可别恼,咱们林林总总的看下来,怕还真就是疏浅这婢子。”昭阳也不看她,只是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贵妃娘娘和叶家姑娘的龃龉众人皆知。您的话怕是不作数。”我和贵妃早有嫌隙的事儿本是宫中讳莫如深的,昭阳乍然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截了当捅出来,众人早就面面相觑,瑟缩一团,那里还敢说什么。帝后知道她的性子,这会子倒也不以为忤,只是孟贵妃本就不喜性格外放直爽的昭阳长公主,闻此一语已是愤然变色,抬起戴着一双羊脂玉彩纹喜扣如意环的皓腕狠狠一甩道:“公主这话就没道理了,我同叶家的何来的龃龉,分明是——”“陛下,徐太医求见。”有事来报从不会因为哪宫发话而按下不提,又是软硬不吃的江春,语气毫无情感,如一泼冰水硬生生将孟贵妃这如焰气势挡了回去。皇帝扬眉:“哪个徐太医?来做什么?”

江春脸色不改,甚是恭谨:“徐宗义。说是要紧事禀报陛下,否则福宁殿就要——”他声色变得有些古怪,立即云淡风轻掩了过去:“唱窦娥冤了。”宜淑妃一笑:“这可奇了,小小太医竟也懂得这些?皇上不如传唤来一问察之,勿使有好谏之名而无其实。”说罢带着深意睇我一眼,旋然又以极温顺如轻纱曼柳似的目光款款投向皇帝。我愣怔着,有些不解。

捻着手中一串碧珠,皇帝终于冷冷吐出一字:“传。”

糯团不知何时偷偷溜到我身边,在我后头跪下。她人小,是故谁也未发现她。她只是扯扯我的袖子,捂着嘴窃笑,“姐姐别担心,她们想诬陷你,还没那么容易!”我感激地朝她望一眼,轻点首示意。她只是眯眯笑着摆了摆手。却见徐太医弓着身子进殿,对上恭恭敬敬请了个安,便安然从容道,“听闻太后身子不大好,又不比寻常,怕靳院首一人难断,难免焦头烂额。微臣自作主张而来,还望陛下降罪。”皇帝一抬手命他起身,“不碍事。有什么且说就是,朕不怪罪。”

徐宗义显然是个聪明人。他微微一笑,也不做什么辩解:“臣恭喜太后皇上,恭喜皇后娘娘。这是福佑我大宣,降甘霖泽被太后大娘娘,永昭万世。当以酪酒敬与天地,谢庇佑恩德,舞之蹈之,示我诚意。”一听此语,皆是呆了。纷纷私下议论不止。更有甚者指目他有意为之,哗众取宠,是不把太后皇上放在眼里。徐宗义只是笑,一剪春风漫上他的面容,显得分外清新可喜。皇后忍不住咋舌,看了看皇帝,又望向一脸淡定等候皇帝发话的徐宗义。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只是叙叙禀告一些在寻常不过的事实,和平日里只配给那些失宠的嫔妃诊脉时下的诊断书一样无言可多说一句。纵持重如皇后婉妃,亦是不明所以,一改静水深流的面容,有些许的不安。倒是皇帝还算淡定,拿过刚奉上的一碗向窑的白瓷冰胎雪玉盏,吹散茶盏上的雾气,徐徐饮就。

戴婕妤蹙了蹙隐隐含翠的烟柳眉心,原本温驯的面庞霎时如烟霞云敛,一咬唇尖。颇带了轻蔑似的挑弄道:“这话别是在打趣,众人忧心之际你却拿太后性命开玩笑!论罪怕不是当斩那么容易!”一旁的平婕妤柳眉杏眼,见状不好连忙拉了拉她的袖子,努嘴示意别再多话。

皇帝将茶盏放下。对戴婕妤一言也不多做什么表示。面色如旧,语气如初。“何以见得?你要知道,在朕面前胡诌,大放厥词,罪过可不小。”徐宗义并不回话,反对着微有愠色的孟贵妃道:“贵妃娘娘指认说疏浅姑娘发上的碧玉乃是妖物,何以见得?”孟贵妃自矜尊贵,本不欲同在太医院默默无闻,身份低微的徐太医多言语。然皇帝在侧,又是这样一档子要紧事,也不好显得太骄矜。遂犹豫了下,凤首不自觉一摇,发髻上的银雀钗叮铃有声,甚是好听:“当年本宫的淑慎帝姬就是被德妃那枚药玉所害!如今太后的症状和淑慎如出一辙,叶疏浅又在掖庭待过。难保不是庄韫宸唆使!怕是心存怨恨,却黔驴技穷了罢?”徐宗义点点头,又转向皇帝:“这玉是稀罕物。莫说履历丰富的靳院首,就是华佗扁鹊在世也未必认得。微臣有幸在东陵一带林莽间见过此玉为璞时的顽石。然——并非贵妃娘娘所说的妖物,而是药物。”皇帝淡淡的面孔不改,然口中却嗤笑一声,“你什么意思?”孟贵妃急急请辞:“皇上!这徐宗义妖言惑众,怕不是和叶疏浅同党!如此胡言乱语魅惑君上,还不快拖出去!”皇帝面目从容,倒是有趣地一哂笑,“贵妃莫急,听听下头怎么说。江春,你和苏绫去掖庭,把废德妃庄韫宸给朕带来。徐宗义,你且说下去就是。”突然,他的脸色变得暗沉,双目透出鹰隼般凌厉的光,一字一字,不疾不徐,“朕重查当年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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