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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小银铃儿(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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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住唇不让泪落下,拼命摇头:“姐姐莫说这话,蕖儿一点也不觉得苦,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蕖儿陪你,千难万险蕖儿陪你。你说了,以后的路还长,要找琴,要洗雪冤屈,你还要……还要看我出嫁……那咱们就一起走,姐姐,咱们说好了要一起走的……”

“别哭了,别哭了……”我抚着她的头发,可自己的双眸仍不听话地簌簌落下两行泪来,擦也擦不完,抹也抹不干净。如同奔涌的泉。

可怜世间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么?

段六嫂端来药喂我喝了,就让白蕖回了房歇息。她在我耳边低语:“青棠醒了,确实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放心。”

我淡淡地一笑。

暮霭沉沉时分,小银铃儿奔回了清雅堂。她半跪在我面前低低道来:“姑娘,打听清楚了。是这几日玉漱春台的泉水出了,宫里派人去取,供给各位主子日常所用。回来的时候在客栈歇息,几个婢子出去,碰上了青棠那蹄子,不知说了些什么,青棠就去了襄王府——之后王妃就跑出去了。那会子我和姑姑都为了姑娘和蕖姐姐的事挂心,根本没注意到这东西!”

我喉头涌起一阵冷笑:“好!好!果然是按捺不住了——只可惜这么个娇俏机灵的可人儿——竟做出这等吃里爬外的腌臜破事!”

“那青棠怕是留不得了。”小银铃儿悄声道,“姑娘,你说适时来个击破,可是到了时候把那丫头处理掉了?”

我道:“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要断就要断个干净。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一看她,轻轻抬了抬下巴,她会意着将耳贴近我朱唇。我曼声低语:“银铃儿,且纵着她。她要干嘛就让她干嘛,她要闹就纵着她闹,她要去春和景明居你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疑惑:“姑娘?”

“要想钓着大鱼,还不得放长线安好鱼饵么?尽管让她露马脚。”我摇摇头,“若是说孟贵妃只想用青棠刺探消息,好挑挑我的错处,让皇上给我安个罪名罚个俸禄什么的。好留给她那两个表妹足够的好儿。那么这一招实在不太高明,有些操之过急——我且问你,若我要你安插在春和景明居,你会隔三差五地回来找我吗?”

她闭嘴摇头:“当然不会,这不是太过点眼,自己暴露自己吗?”

我笑了:“这就对了。所以说——青棠这丫头,还真不一定是孟贵妃的人儿。勿要打草惊蛇,我近身的事仍由你伺候,让段姑姑盯着她,一有个什么立刻告诉我。”

“是。”

我一一嘱托了,才让银铃儿退下,独自披衣推枕,施施然起身,在窗台下用垂练簪剔银烛灯,烛火温柔,温暖了我的双颊,我才觉得没有那么冷了。

寻寻觅觅,惨惨戚戚,无止无休。

将焦黑的部分轻轻挑去,拨弄开,烛火便生得愈加明热。

我看了看手上的藏有他的青丝的碧玉镯——这大概就是唯一支撑我继续走下去的希望罢。

翌日。

我觉着身上好些了,让银铃儿先去打听些许白芍的消息。就带着白蕖让段六嫂套马去了紫奥城内宫。

皇帝在勤政殿,我也不欲见他,遂先去凤仪宫拜谒了皇后。

六宫中,孟贵妃孟宜芙育有一子皇二子钟离澈,一女淑慎帝姬猗兰,宜淑妃薛繁缕育有一女咸宁帝姬若婳,早夭。殷贤妃殷赤棠育有一子皇四子钟离润;婉妃梁凝见育有两女,分别为永昌帝姬萦姝,柔嘉帝姬文瑗,一子皇三子钟离泓;容昭仪阮珮昭育有一子皇五子钟离溆,一女恭仪帝姬容玉,皇长子钟离洵早夭。陶充仪陶莲衣生有一女端和帝姬璎珞,颖修容卞卿词生有一子皇六子钟离沛;戴婕妤戴令曦生有皇七子钟离沅;而钟美人钟毓秀膝下则有一女,合欢帝姬锦瑟。庆熙帝子嗣还算繁盛。唯独正宫昭氏昭沅兰自做皇帝第三任皇后这些年来,一直未有所出。据说是身体一直很虚弱的缘故。

彼时她正斜坐锦榻握一支紫毫,临摹着一纸米芾,我从未见过这样静好的女子,一眼过去,顾盼生色,仿佛风雨过后的夕照温柔。她不像个庶出的二小姐,反而有比嫡出女儿还要庄重大方的气质。

我感叹,这天下,除了她,又有谁的姣好容颜和举手投足间的大气风度可以当得起这样一身凤鸾赤色锦袍,一头金钗凰簪所饰的凌云髻呢?

我向上行了一礼。“臣女舒氏请皇后娘娘的安,皇后万安。”

她的酒窝旋开浅浅一笑:“舒姑娘来了,快起来,拘着那些虚礼做什么。”我笑吟吟地坐在她身边的矮凳上:“眼见着过几日又要茶贡,臣女私心想着近日边境战火不断,虽说眼前战况算是方兴未艾,可毕竟兵戎之事少不了耗费白银。宫里头必是过得紧巴巴的,也不愿耗费太多在茶事上头。皇后娘娘素来勤俭,便想先带些来让娘娘择选些许,才好细细安排当了。”

她将纸笔撂在一边,浅笑温言地面对于我:“难为你心细有这份心思,正巧本宫这几日裁度六宫上下例银,希望多匀出一些来,也算是给皇上分忧,你来的可巧——伏莲——”

她命身边的侍女将我带来的茶带了下去。沉吟片刻才道:“我知道前几日襄王妃驾马出了城,也知道你挂念她。我已经命人狠狠责打了那日出城取水的几个嚼舌根的宫女,打发去了暴室,算是希望能扼制一些宫中含沙射影,以讹传讹的风气。你和你妹妹别忧心,消息方才你来之前就到了,夫妻二人都平安,襄王妃的胎也安好——已经叫人将襄王妃带回来了。”

我松了口气:“谢娘娘体恤。”

又聊了些家常话,我和白蕖也就告辞。

白蕖忿忿不已:“出了这么大的事,姐姐和姐姐的命都差点没了,皇后娘娘却只是把那些宫女打一顿关到暴室就算完了!”

“皇后娘娘还是心太软。当初她肯照顾还在花房里被人奴役的银铃儿就看得出,她狠不下心去打杀那些宫女——”我说着说着便觉不妥,逐渐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往宫门外走,而是往后一折去了暴室的方向。

“姐姐?你去那儿干什么?我们不回去吗?”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走近暴室便听有女声鬼哭狼嚎,以及老年女人恶声恶气的粗吼。

“贱骨头!还不舂快些!”

“再敢偷懒老娘打不死你!”

我有些心悸的熟悉——当初在花房,吕嬷嬷就是这样打的银铃儿。

我款步步入暴室。立刻有嬷嬷堆起笑容趋奉着跑过来问安。

我面带笑容给了她一两银子:“这点银子就当给嬷嬷做茶钱,不成敬意。只是想向嬷嬷打听打听,前几日因送泉水走漏消息的几个小宫女可在?噢,就是刚被皇后娘娘遣过来的。云意想问她们几句话,还请嬷嬷通融一二,云意不胜感激。”

她面上出现了和当日吕嬷嬷一模一样的神色,笑地躬弯了腰忙不迭应承着:“哎哟,老身、老身可谢谢舒姑娘了!喏,就在最里头的那六个,在那儿舂米呢!姑娘请,二姑娘、二姑娘请!”

我略略做点头示意,拉住白蕖的手往里走去。

暴室闷热而压抑,直让人觉得心神不宁,胸闷头疼。往里一瞧,确有六个蓬头垢面的妙龄女子,每人着一袭苍白的粗糙旧布衣,吃力地抱着舂棍上下击打着,直打得她们腰肩酸痛,哀哀欲泣。

也确实可怜,顶多才比蕖儿多一两岁,就要吃这种苦,我有些心酸。

我步过去:“六位姑娘,你们且停一停手中的活儿,我是正五品贡造使,清雅堂舒氏,到这儿是有几句话想问问六位。”

她们迟疑地互相看看,见那嬷嬷在远处训斥其他宫人。才放下手中的活过来颤巍巍地行了一个礼。

白蕖字正腔圆,开门见山,极力掩饰着口气中的隐怒:“我和姐姐问你们,你们答就是:那日去玉漱春台取泉水,你们在朱雀府到底和别人说了些什么,有多少人知道,又有没有泄露皇宫内事?襄王妃的事,和你们有没有干系?”

我曼声道:“你们如今已是阶下之囚,最好说实话,不然我有一千种方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到这儿,后头几个稍显年轻的就哀声哭泣起来。一个看起来老成些的姑娘脸色苍白,倒是沉稳地行礼对着我和白蕖道:“如何敢瞒舒姑娘,那日我和妹妹们在客栈边的茶肆碰见了姑娘堂里的青棠,她出宫前其实是我们故交——因此就和她闲聊几句,那会子襄王和魏国公大破西骊军事要塞狼牙谷,捷报在我们去取水前就已经快马传到了宫里。说一切无恙,首战告捷。我们宫里人都知道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宣告天下——那么朱雀府的人就不得而知。因此碰见青棠,我们也就特别兴奋,想先让她知道,也算是给她和姑娘讨个头喜,好一道乐一乐。可然后就不知怎么——襄王妃就跑出去了!奴婢们实在……实在是……”

另一个宫女抹泪补充:“姐姐说的是真的。王妃刚跑出去,魏国公的两位公子就先赶回来述职了……皇上以为是我们走漏了错误消息导致襄王妃心急出关,盛怒之下要将我们全部杖毙,在皇后娘娘请辞下才由死罪改成了杖责,送到暴室来服苦役。”

每听一句,我的脸色就阴沉一分。我想我的面孔看起来一定骇人极了——后头几个才敢抬起头来偷觑我一眼,就又縠觫着将眼睑垂了垂,双手绞得更紧了。

我眼中迸出阴冷的光,几乎是怒到了极点将手中的绢帛一撕为二,软塌塌无力零散如秋风落叶般,沉寂到了地面不复有响,声音不大,可显然震住了她们。有两个胆小的一个激灵,将脑袋深深埋了下去。我仿佛是不信,一声怒喝道:“死到临头还敢撒谎?枉皇后娘娘替你们求情,也不看看你们这几条满口悖言乱辞的贱命也配?!”

她们齐刷刷跪下,叩头不止,扯得一身灰白劣质布衣哗啦哗啦直响。一下子阴暗又闷热的角落里头充斥了女人的哭嚎和哀求,弄得乌烟瘴气。我腻烦地别过头去。白蕖气得发髻也倾斜了一半,她顾不得去扶正鬓边的红蕊珠钗,就要作势去扯那为首少女的衣服。那女子见状不好,忙膝行跪在我裙摆前,扯住我的下摆披帛,带着满脸的泪哀诉道:“我们姐妹几人都沦落到了暴室,如何还敢欺瞒大姑娘二姑娘!姑娘,贱婢敢指天发誓,绝没有说出一句有悖良心的话,也没有和青棠说什么襄王出事的错误消息导致襄王妃奔马出城!姑娘,我们是冤枉的姑娘!姑娘明鉴!”

白蕖呼吸变得急促,杏眼一瞪就是狠斥道:“还敢狡辩?!我这两个姐姐就是你们害的!待我去回禀了皇后,你们就不必再在这儿舂米了,统统拖出去乱棍打死!”

这么一说,那六个哭得更凶了:“奴婢们不敢撒谎啊!姑娘,奴婢们怎么可能有那个胆子造谣啊!”

白蕖拿捏不准此间是非,有些迟疑不定地看向我,我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她的主心骨。

我定定地看着那发话的少女,许久,才往后退了两步,拉起白蕖的手,转身往外大步跨去,衣袂随之飘摇。

“姐姐,那些宫婢说的话你可信?”

“信,怎么不信?”

“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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