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恨郎匪诚(1/2)
宣判之日,余琩澈的刑部府衙外被百姓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余琩澈连着拍了数次惊堂木方才将现场的嘈杂压下去。
众人之所以如此热情高涨,无非是想看看赫赫的当朝宰相的幼子究竟会有何下场,还有那一直名声不错的严大人究竟是犯了何罪。
丞相府中,有门生问杨继普道:“丞相大人,您真的不去看看二公子了吗?”
只见杨继普面对着堂上的一副牡丹闹春图道:“不去了,命里如此,且由他去吧。倒是严馥瑞,当时到底是因我多心疑他,耽误了许多的事情,不然他和宗繁也不至于会落得如此境地……”说着便老泪纵横起来。
刑部大堂之上,只见一贯衣冠堂堂的严馥瑞,因多日未曾梳洗,是胡子也乱了、头发也糟了,衣衫上也是血迹斑斑。还有那杨宗繁,整个人都枯瘦了成了一把骨头一般,原本白净纯真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半点表情,活似一只木偶一般,让跪便跪,让走便走。
行刑那日,因杨宗繁为当朝宰相之子,皇上为顾全杨继普的颜面,又加上怜悯杨宗繁年幼,便命人秘密行了刑,然后又将全尸送还了丞相府。至于严馥瑞,因皇上素来痛恨徇私枉法之辈,又兼他没有说在明处的结党营私的勾当,皇上早已是忍无可忍,便令其于闹市行刑,责令官员们都看一看这徇私枉法的下场,以震慑朝纲。
严馥瑞行刑那日,整个街市都被围得是水泄不通,围在外边的拼死也进不去,已经进去了的是如何也出不来,竟比那正月十五的庙会还要热闹百倍。
话说念奴因杨继普请来的大夫的方子对症,药性又温良,悉心调养了两三个月,面色竟又好转了许多,瘦则瘦矣,却又兀自平添了一股风流之态。
这日念奴正稳坐菱花镜前,由芙影为她梳头,却有小丫头来报:“云子衿云公子又来了,姑娘,我该如何回话呢?”
念奴幽幽道:“你就回他说我还病着,请他回去吧,日后也不必总来。”小丫头闻言答应着便出去了。
芙影看着镜中的念奴道:“姑娘为何要如此待他?”
念奴却反问道:“那你以为我该如何待他呢?我是怎样的人,你如何会不知道呢?且不说我这残病身子,就说我的狼藉名声,也不该耽误了他。以前的事,到底是我错了,病的这近一年的时间里,我也想明白了,之前与云公子的种种,也都不过是我贪恋那一时的温暖情怀而已,他终究不是他,冷静下来的时候,我又岂会不知,我终究是要独自离去的,又何必再留一个伤心之人在这世上呢?”
芙影思索半晌,然后轻声道:“如此也好,云公子究竟与那些人不一样,还是让他远离这些是非纷扰吧。”
主仆二人悄无声息地叹息半晌,芙影才想起来问道:“姑娘,今日梳个什么发髻呢?”
念奴轻轻笑了一笑道:“芙影,你看我今日这气色如何?”
但见芙影认真瞧了一瞧,然后道:“虽是血色犹是不足,但如此便更显得姑娘肤白胜雪,艳过桃李,别有一番风流态度。”
念奴再一笑道:“那便为我梳一个娇俏的双蟠髻吧,再帮我把那套碧蓝色的衣裙找出来。”
芙影抬眼看着念奴淡淡的神色,然后道:“姑娘可是要去那元大人府上呢?”
念奴低眉认真选着耳环,最终选定了一副金映莲花耳坠,然后自己对镜带上,然后道:“病了这许久,又劳烦元大人不辞辛劳地前来探病。如今病体康复,可不是理应登门拜谢吗。”
因今日是杨宗繁下葬的日子,杨郁言和元致修必然会去丞相府参加这位小弟的葬礼。但因杨宗繁是犯了事儿处死的,必然不敢大肆铺张,且他年纪又小,葬礼自然是简之又简了。不过届时定会有许多杨继普的门生和党羽在场,元致修向来厌恶这样的场面,必然待出灵后便寻机出来。只是听说那杨郁言的母亲自从两个儿子押入大狱后便不大好,这杨宗繁一死,更是起不来床了,一日三餐能吃上一餐就属不错的了,虽有杨宗茂和杨郁言每日探望劝解,却是收效甚微。
念奴便打听了杨宗繁出灵的时辰,又估摸了丞相府到元府往来所需要的时辰,然后便带着芙影一道出门前往元致修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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