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得启蒙（2/2）

“姑娘先别看鱼了，我所说之事可比那鱼儿有趣得多！”说着拿起石几上的茶杯便喝了下去，道：“且容我先饮了这一杯，一会儿回房去为姑娘再拿一只杯子出来。方才我听妈妈房里的丫头半夏说，前几日来买绿真的那拐子又来了！姑娘猜猜他做什么来了？”说罢眼巴巴地看着念奴，等待念奴的猜测结果。

却不想念奴直接白了她一眼，将头复又扭过去寻鱼去了，翠鸣又讨了好一个没趣，遂赶紧道：“他是来要买绿真的那五两银子来了！原来这绿真是被卖与了与拐子同村的一个老光棍家，拐子千言万语才说动那光棍买了绿真，却不想不出三日，这绿真便掉到井里淹死了。想那光棍穷尽了一生的积蓄才买的绿真，不足三日便打了水漂，如何肯让那拐子？便寻到他撒泼耍混的将银子要了回去，这拐子一世也没有做过这样赔本的买卖，心中实在难平，便来找妈妈直闹着要将银子要回去。妈妈因手中事多无暇与他纠缠，又恐因此事而生出更多事端，便将那五两银子又退与了拐子。想如此精明的妈妈何时做过这样赔本的买卖？平白折损了一个姑娘不说，还搭上了一件好衣裳！”

念奴看着翠鸣，听着她浮夸的音调不禁扑哧一声笑出来，道：“想以前绿真也是为妈妈挣了不少银子的，还不值一件衣裳吗？瞧你们把妈妈说得可怜的！”

正巧这时，那群鱼又回来这里觅食了，念奴便拉着翠鸣一道看。看着看着，念奴又冷不丁地叹了句：“死便死了吧，也是她自己造化不济。”

“可不是吗？与旁人何干。对了，只顾着陪姑娘看鱼了，忘记为姑娘去拿茶杯了，我这就去。”说罢翠鸣便绕到门口进屋去了。

看了半晌鱼，念奴也觉得身上乏了，便与翠鸣一道回了房中。正巧看见芙影在一侧书房内整理这些日子客人递过来的词作，规整地将寻常的放置于一个硬纸匣子内，将念奴以朱笔做了标记的放于一个香檀木的匣子中，将墨笔标记的叠放于一个朱漆的匣子中，看见念奴过来，便向一旁侧了侧身子，为念奴让出一些位置。

念奴拿起那叠朱笔标记的词作，喃喃道：“也不知你现下过得如何，且自珍重吧。”芙影看了翠鸣一眼，二人皆不得其意，亦不便追问纠缠，遂引了念奴回房休息。

过几日便是三五团圆之日了，念奴早早就放出消息，要择一位词作最优者同赏水烟阁。得此消息，陈昱楠喜不自胜，便赶紧着人去寻曲原柳，谁知小厮来报曲相公并不在府上，说是已向少夫人殷品茹请了一日的假。

陈昱楠便赶紧与小厮坐上马车去往曲原柳的家中，不想来到门口却发现大门紧锁，亦不在家中，于是只得向邻家打探他的去向，邻家便告诉他们说是今日出城去采野菜之时看见了曲秀才，他正在护城河边游赏秋色呢，若有急事，不妨去那里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