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小姐救命（1/2）

夕阳，夕阳如血。

“玉府”的门匾被夕阳映得血红。血带给人的往往是不幸，是痛苦，是死亡，是分别。被夕阳映得血红的玉府内，传出阵阵剧烈却又无力的咳嗽。咳嗽的是一个老人，老人叫玉文，是玉无双兄妹的父亲，我们可以称呼他玉太公。玉太公正横躺在卧榻上，须发皆白，身形枯槁。玉无双坐在卧榻边上，轻抚着父亲的胸膛，原本漆黑发亮的眸子已蒙上了一丝水雾。

玉太公伸出皱巴巴的手，摩挲着玉无双的脸颊，虚弱道：“为父时候不多了，你们兄妹中，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玉无双垂泪道：“爹爹......你不要瞎说！”

太公继续道：“为父替人看相看了半辈子，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命？为父知道你是志在天下，只是可惜你这女儿身！”

玉无双道：“爹爹是想劝女儿放弃吗？”

太公挤出一丝笑容，道：“一切都是天命，为父不会劝你什么。只是，你一个女儿身，不管如何，记住——只宜幕后，不宜台前！”说罢，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

哀声震天。

夜，有月，弯月。月黑风高。

玉府的大门已经罩上了白绫，大门紧闭，门前跑过来一个身带血污的人，不远处还能听见秦军追兵的喊声。

张子乌看着眼前挂着白绫的大门，听见身后呼喊声越来越近，一狠心跃入墙内，然后便对上了一张清丽又几分憔悴的容颜，玉无双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两个人都微微怔住。

玉无双道：“是你？”

张子乌惨然一笑，道：“还请小姐救命！”

玉无双望向大门方向，隐隐听见秦军的呼喝声，便不再多话，带着张子乌向后堂走去。后堂便是灵堂。玉府大大小小的管家、仆人、儿子、女儿都在守灵。玉释之看到玉无双带着一个浑身血污的人进来，惊愕道：“妹妹，他是？”

玉无双道：“一会再跟哥哥解释。记着，待会发生什么我来应付，你们装作平常的样子就好！”说罢便带着张子乌进入灵堂后。

不多久，大门外便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敲门的当然是追捕张子乌的官差，可笑的是，柳千珏竟也在其中。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按着柳千珏平时的性子，是断然不可能参与的，可他现在却偏偏出现在了这里。这要从他午时离开玉府说起。

晌午，柳千珏看着玉无双进入玉府，知道自己不好直接登门拜访，便怅然离开，溜达着准备回家。刚拐出小巷子，便遇到正在搜寻刺客的官差，这伙官差并不是护卫秦皇帝的甲士，而是凤灵县县衙的官差。领头的姓李，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大家平时都叫他李老三。李老三看见柳千珏，道：“柳大人，皇上遇刺，大家都在满城捉拿刺客，你为何还在此瞎转悠！快随我一同去搜捕刺客！”

柳千珏平日待人随和，为人大方，没少请县衙的官吏喝酒，和李三也算熟悉。见到是李老三，狡辩道：“李老三，我可没瞎转悠，我这不正在找呢吗！”

李老三也不点破，笑骂一声，道：“嗤！那刺客厉害得很，还是咱哥几个一起去吧，快走！”然后，柳千珏便加入到了李老三的队伍中去。然后，我们便又在玉府门前看到了他。

漆黑的夜，雪白的绫。白绫随风而动，很是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