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得寸进尺（1/2）

”难道你认为我手头有着这笔钱吗？”

江风一面留意着文子，一面压低了声音瞪着李木这么说。

李木抬起沉重的眼皮，看了看挂钟，说，

“现在还只有两点钟哪。”

“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三点钟之前，银行的门是开着的。”

李木笑了笑，又说，

“好，还在那个咖啡馆等你噢。”

说完便走出了理发店。

这时，与其说江风是在发怒，倒不如说他是感到绝望了。江风知道，敲诈这玩意儿，一旦尝到了甜头，就会永远干下去。而且，敲诈的金额也会不断加码。下一次，一定要提出八万元了，人的欲望是没有底的。

江风瞒着文子，从储蓄里取出四万元交给李木，但是，事情巳到了连江风自己都无法再容忍下去的地步了。江风想，既然不能上警察那儿去，那末，唯一可行的办法是从李木身边逃走。

当夜，很晚了，江风也不说什么理由，对文子说：

“我想搬家。”

文子瞠目结舌了，问：

“为什么？好不容易才和一些主顾混熟了，你却要……”

“反正，我讨厌这地方。我忍受不了。”

“阿香怎么办？幼儿园又非得换一个不可了……”

“你要是不愿意，哪怕就我一个人也走，离开这儿。”

江风是在发吼了。文子呢，脸色发青，说：

“好好好，听你的。”

接着又说道：

“搬到别的地方去也行。不过，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什么事？”

“这次的事情是不是和经常来店里的那个顾客有关?”

“没有关系。”

江风背过脸去，语气很不高兴。

文子也不再向下问。

第二天，一家三口搬到了郊外。他们没能真正远离这里，这是因为江风和文子都生在这里，他们没有故乡可归。

江风夫妇俩除了理发又没有其他手艺，所以到了新地方，还是不得不挂出理发店的招牌。

理发店总算搞得象个样子了。这天，文子带着阿香到新的幼儿园去，江风坐在店堂里的椅子上，累得精疲力尽。

李木的勒索，加上这次搬家，二十万元储蓄已经用得差不多了。今后，不得不再勤俭刻苦一点，慢慢地攒。

（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不必租人家的房子而有自己的房子呢？）

都是因为李木这个家伙。江风想到这里，感到门口有人进来，他便反射性地回过头，说：

“请进！”

江风一边说着，一边笑脸相迎，但笑容还未展开，便在中途僵住了。

进来的这个男子就是李木。

“真叫我好找啊。”

李木毫不在意地说。一边将狭窄的理发店仔仔细细扫视了一遍。

江风只是默默无言地盯着李木，由于愤怒，嘴唇微微有些颤抖。可是李木无视晋吉这种情绪，在另一只椅子上坐下来，说：

“请你同平常一样，给我修一下面。”

口气闲悠自得，接着又说：

“那收据，我也好好地带来了。”

“唔，请你快一点好不好。”

李木的话使江风条件反射似地从椅子上下来，向蒸毛巾器走去。江风脸上很不自在，取出了毛巾，然后动作机械地将李木坐着的椅子放倒，把热毛巾敷到自己眼睛底下那张苍黑色的脸上。

敷在脸上的毛巾一拿开，李木便睁开沉重的眼帘，笑嘻嘻地往上看着江风说：

“你的脸色不好哪。”

他的口气里带有嘲讽的味道，又说：

“要是病了的话，不趁早去医治就要麻烦了。对我说来，你可是一个很要紧的人哪。”

“你别说话了。”

江风似乎是带着哭声说这话的。他手里拿着剃刀，可手指头微微有些发抖。

“好不容易又见面了，可你……，别发那么大的火好不好。”

？”

“你别说话了，我求求你好不好。”

“笑一笑，你笑一笑行吗?对顾客要和蔼可亲，这不是你们招徕主顾的诀窍吗？”

李木始终笑容可掬。江风的脸色愈来愈僵硬，腋下湿漉漉的，渗透了汗水。

“我不是跟你说别说话了！难道你不懂？”

“你别那么死板着脸嘛，轻松快活些不行吗？我对你还是中意的哪。”

“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