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2）

捡子抿着嘴，眉眼间尽是担心，对着唐印说：“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哎呀你快去吧！”唐印被惹笑。

捡子独自回到餐桌旁，小飞正笨拙地使用着刀叉，磕在餐桌边缘发出清脆的响声，周围有餐客对这里不满地看了一眼、捡子立即瞪回去，餐客默默地转回了头。

“妈妈呢？”小飞并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捡子用叉子叉起意面，温和道：“妈妈身体有点不舒适，小飞快点吃，吃完我们带妈妈去医院。”

“嗯！”小飞加快了咀嚼的速度，手上也不停，却不小心把汁溅上了脸。

捡子吃完自己的意面再抬头就看见一只小花猫正在奋力撕扯自己的牛排，他微微笑，说：“抬头。”

小飞抬起头，懵懵懂懂的。

他拿了面纸帮小飞擦脸，然后端过牛排帮他把剩下的牛排切好。

小飞呆呆地看着他。

捡子笑着问：“怎么了？”

“什么时候......我才可以像你这样......”五岁的孩子词库有限，绞尽脑汁也找不到合适的词，捡子却听懂了，把切好的牛排放回到他的面前，说：“你还小，还有的是时间，快吃吧，妈妈还等着我们。”

小飞埋头继续吃。捡子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多么神奇！

他现在可以自称爸爸了！

他是爸爸，唐印是妈妈！

他真想仰头大笑三声。

小飞很快吃完了，捡子从洗手间接了唐印出来。她已经呕得快虚脱了，走路脚底发软。捡子再次不顾唐印的抗议，直接抱了出来。唐印用手掩着鼻，努力压制着胃里时不时涌上来的酸水，而小飞就像一个小小的保镖，一直跟在旁边，在餐客和服务生们目光的洗礼中出了餐厅。

“你又发什么病啊？”唐印无奈。

捡子把她抱上计程车后座，自己又下车，等小飞坐上去，才关上车门。自己坐上副驾驶，让司机去医院。

上海车流浪大，路上一贯的堵车，唐印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捡子回头看见她惨白的脸，放心不下，于是指挥小飞：“小飞，摸摸看你妈妈发烧没？”

小飞点点头，跪在后座上，小手小心翼翼地碰到唐印的前额。呃......这个温度......他有模有样地摸摸自己的头。好像......差不多......

“没有。”清脆的小奶音。他又坐回自己的座位。

唐印睁眼，看见两双大眼睛齐齐盯着她，窘：“你们干嘛？我只不过吃坏了肚子。”

小飞伸出小手在她手上拍拍：“妈妈不痛啊，医生打一针就好了。”

众人乐。

到了医院，唐印拉着小飞的小手站在一边看着捡子挂号。不一会儿，剑子拿着挂号单走过来。

“什么科啊？”唐印问。

捡子拉过她的手道：“不是吃坏了肚子吗？给你挂的内科看看。”

“嗯。”唐印并未觉得哪里不对。

上海的医院在此时人满为患。他们在诊室外看见黑压压的人群，内心崩溃。

“什么时候到我啊！”唐印绝望。

“来，姑娘，额给侬看看伐？”旁边一个大叔操着不太熟练的上海话热情地问道。

唐印把挂号单给他看，大叔仔细看了一下，说：“姑娘，侬是五百七十三号，诊台刚报到三百零五号了，不要紧，下班之前轮得到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