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两人闹够了，走向对面房间。

“小飞。”唐印先向孩子打招呼。

离别了两年多，孩子还记得这个姐姐。这时非常兴奋地扑过来：“小印姐姐。”

老人抬起头，饱经风霜的脸因为羞愧而显得更苍老:“小印啊，还有这位——”他顿住，不知道怎么称呼。

“他叫捡子。”唐印友好地笑笑。虽然知道王爷爷是被威胁才为傲文做事，她也不怪他，可里始终有个疙瘩，难以再像以前那样亲近。

捡子轻轻握住她的手。

老人感觉到了唐印的抵触，苦笑:“我一把年纪了，也不指望请求原谅了。只是有件事拜托你们。”

唐印听着心里有点难受:“您说吧。”“你们请为我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把小飞带走吧！”

“啊？”这个要求出乎了捡子和唐印的预料。

小飞仰头看老人：“爷爷你开玩笑的吧。”

老人摸摸孩子的头，慈爱地笑笑:“小飞，听话。”他抬头。

一脸严肃的看着两人：“我不是要求你们收养这个孩子，你们只要把她送到上海以外的孤儿院就可以了。”他塞上小飞的耳朵，不让他听了。

“那……您呢？”

“我?我这个老头子活的够久啦！我们家两代人，我和我儿子都是老来得子，当年他们走了，孩子奶奶悲伤欲绝，也跟着去了。要不是这个孩子，我也不会一个人活着。但是，也就在哪一年，我在医院查出了肠癌。”他那么平静，好像在说别人的事，“家里早就没钱了，我没钱化疗，这几年倒也撑过来了。我去医院看过了，又扩散了，也就两个月的事了。”

唐印鼻子有点酸酸的，喉咙有点哽咽，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合上了。

小飞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看出了悲伤，拼命挣扎，老人却把他按的紧紧的。

“其他人我不放心，现在，只能拜托你们了。”他的脸上是解脱的笑容。

“我答应你！”唐印和捡子对数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自己的决定，“只是，我们不会把他送去孤儿院，我们会去办收养手续，这样，小飞在名义上就是我们的儿子了。”

老人惊讶，紧接着“扑通”一声，老泪纵横，激动的说“我差点就害了你们，你们却这样好，真是善人啊！”

小飞也被他按跪下了，听了他爷爷的话，一脸疑惑。

唐印和捡子赶紧上前把两人扶起，唐印无奈的说“王爷爷，我们也自身难保了，收养小飞，不知道给小飞带来的是福还是祸呢！”

老人摇摇头，回答道：“你们人这么好，一定能化险为夷的！我这把老骨头也不值什么钱了，这两天就跟着你们一起上访去。”

唐印听说过上访成功的几率很小，更何况是一个肠癌晚期，寿命只剩两个月的老人呢，她看着老人坚定的样子，知道劝退不了，只好说：“您先休息几天，把路上要用的东西准备准备。”

“不用了。”老人缓慢而坚定的说：“我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该到了我报答你们的时候了。”

唐印无言。

小飞听明白了，呆呆的望着老人：“爷爷，你不要小飞了吗?”

要与孙子分离，老人的心如刀割，奈向决定已做：“小飞，乖，要听哥哥姐姐的话，现在该叫爸爸妈妈了。”

小飞泪汪汪的看着老人，“小飞只要爷爷……”

唐印和捡子不约而同的转身出房间，给爷孙俩留出独处的时间。

他们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窗前，看着黄埔江上的游轮，唐印把头枕在捡子的肩上，他的肩膀那么温暖，那么坚固。

“捡子。”

“嗯?”

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摧毁了宇宙啊？为什么我们在一起需要经历那么多困难?”唐印的声音平缓，没有波澜。

捡子低头和她挨着头，抬起手臂环着她。“也许上天看着我们太幸福，想让我们经历一些波澜而已。”

他们站在那里很久很久，岁月是如此的静好，连呼吸都是多余的。

“我们离开上海去南京吧。”

“好。”

她踮脚，吻上他的唇。

到了下午，捡子陪老人回到家收拾了东西，唐印把房子挂在了二手房网上。因为要离开，价格比平时低很少。

老人第二天就要走了，他在房间里安慰着小飞。小飞自从知道老人要走之后，一直哭闹个不停，连捡子去抱他都会张牙舞爪的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