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2）

进入21世纪的中国的迅猛发展，而上海作为经济发达城市的领头羊，用灯红酒绿来形容再好不过了。在这个城市里，有人夜夜笙歌，有人醉生梦死，有人一夜暴富，也有人沦落为了街边的乞丐。但不管怎样，它在游子们心中的地位是不可替代的。

当捡子终于踏上这片土地，心中感慨万千。这里，就是他最爱的两个女人的家了。

终于回到祖国的唐印格外兴奋。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哼着小曲，带着捡子在弄堂里七绕八绕。慢慢地，捡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当他第三次与喝着茶，自己与自己下棋的老人对视后，终于忍不住了。

“唐印，你有没有感觉哪里怪怪的？”

唐印不哼歌了，说：“有啊！”

“哪里怪？”

“我第一次带个你回家呗！”唐印很认真地回答，“不然还有哪里怪？小屁孩你就是杀手当多了，脑子里容易瞎想。”

“......你有没有发现我们十五分钟前刚路过这儿吗？”

“啊？”她眯着眼四处观察，“哟还真是。我记得回家的路就是下个路口左拐，再左拐，再左拐啊！”

捡子用手指在手掌里按她说的画路线......一个完整的圆......

他默不作声地收了手，看着她垂头丧气的，心里觉得好气又好笑。他摸摸唐印的头：“要不，问问人？”她的头发柔软又光滑，手感蛮好。他心里暗道以后要多摸摸。

正沉浸在懊恼之中的唐印没有在意他的小动作，而是再次环顾四周，然后眼睛一亮直奔下棋老人而去：“王爷爷！”

“你认得我？”老人完全没有想到那两个如无头苍蝇在弄堂里乱撞的人居然认得自己。

“我是小印啊！”唐印捧着脸凑到老人面前，让他看清楚，“就是前几年因为要进娱乐圈被爸爸从家里赶出来的小印啊！”

“噢——“老人终于想起来，“你就是那个妈妈跟别人跑了，爸爸前几年被车撞死的小印！”

唐印内伤：“嗯......是的......”

“你是不是这两年出去了，我这两年从来没遇到过你，你们那屋也一直空着，人家外面都传你们家不吉祥，连路人，都离你家远远的！有人说你是来克父......”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突然意识到自己失了言，赶紧转移话题，”那个，”他用下巴向捡子方向点了一点，“你男朋友啊？”

唐印抿嘴笑：“是啊，王爷爷，你还记得我们家那屋在哪儿吗？我这两年出去打工了，这不，找不着家了。”

“往前，第三个口左拐，然后......”老人想了一下没想起来，干脆站起来，“算了，老了，记不清了，我给你们带路吧！”

“谢谢王爷爷！”唐印赶紧道谢。

路上，老人对捡子又有了兴趣：“小伙子哪儿的人啊？”

“南岛。”

“啊？”老人没听清。

“南瞻部岛。”

“哦，南岛的人啊。”老人点点头，忽然又想起，“小印的妈妈据说当年就是跟人家去了南岛。”

捡子僵硬地笑笑，又拿眼角瞄唐印，唐印刚好看向他。被逮个正着。

“好了，到了。”老人指指一扇落满尘土的门，“这两年多没人住了，我估计你们今天晚上是收拾不下来了，我劝你们到宾馆住一晚上。”老人摆摆手，又按原路返回了。

捡子和唐印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捡子打破了沉默：“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我......也觉得。”唐印表示赞同，“我们还是先把东西搬进去吧。”

唐印找出钥匙，把门打开，厚重的尘土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唐印赶紧躲到一边去，可还是呛到了眼睛和鼻子。眼睛被刺激得红通通的，泪水“哗哗”往下流。

捡子一脸关心：“没事吧......”

“没事咳咳......”她还是一脸狼狈。

捡子无奈地叹气，却是大步走开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喏，戴上这个应该会好很多。”

当唐印接过发现是口罩时，捡子在她眼中无异是天神降临。

感受到那灼热的目光，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也戴上口罩，说：“快点进去打扫吧！”

两年多，快三年没住人了，屋里到处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时不时，脚边还有几只小虫路过只差把唐印吓得尖叫。当捡子从厨房里只翻了两块发霉的抹布后，唐印终于放弃了与结了蜘蛛网的拖把大眼蹬小眼。两人又走出家门，再次呼吸新鲜空气。

“还是叫家政来弄吧。”唐印拨通了电话，几分钟后成功搞定，“半小时之后到。”

“嗯。”捡子的声音埋在口罩里，听起来有点含糊不清。

唐印突然想起什么，把他的脸转过来正对着她，然后开始细细打量。

“干嘛？”捡子被她看得心里有点发毛。

她认真地回答：“我在想，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直面脸谱，为什么我没认出来是你呢？明明你们的眼睛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