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有些精神病真是不得了(1/2)
褚楚又回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她在这里呆了近五年,从十七岁到二十一岁,青春有一半的时间荒废在这里,这五年间,除了防备和憎恶,她什么都没学到。
但是现在的疗养院跟以前又有不同,首先她的房间变了,她还记得以前进门就能看到对面墙上贴着的特大照片,一张诡异又讽刺的全家福,上面所有人的头都被人剪掉,只剩下干瘪的躯干,化成灰褚楚都认得,就是她自己一家人的全家福。
其次她房间里那位有自残倾向的同寝室友也不见了,她还记得那位发起病来癫狂异常,自己咬自己,十根手指头被自己全部咬秃,身上能咬的到的地方没一块好肉,半夜里时常梦游,在自己床前一站就是一夜,害她也整夜整夜地睁着眼,不敢睡。
她害怕的护士跟医生全部消失,再也没人定期拖着她关小黑屋,看血腥视频,注射药物。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褚楚现在的生活很简单,早睡早起,然后吃早餐做体操,之后唱会歌听讲座,优哉游哉上午就过去了,下午吃完午饭,就是午休,起床后会有人来接她,进行专业的脱敏治疗。
其余时间就是画画或者发呆,只除了一件事,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那个人了。
一个月?还是两个月?或者更多?
疗养院里的日子悠长又缓慢,前程往事好像镜花水月,让人辨不清真实和幻想,给她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那天,他背对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褚楚撕掉画板上只有一个背影的画纸,皱着眉又描绘了一副,她把笔在画上比划着,高了?还是胖了?脸型也不对?
涂涂改改好半响,依旧是不满意地撕掉画纸,褚楚搁下笔,站起来走到窗前,艳阳高照,清风迎人,窗前几盆新种的各色盆栽欣欣向荣,外面场地上欢声笑语一片。
她突然发现,自己仿佛快要记不清那个人的样子。
但比那段时光更长远更撕心裂肺的记忆倒是更为清晰了,也许本来就刻在心上,从未忘记,只是被害怕蒙蔽了眼睛,不敢去想,害怕去看,无力去做。
褚楚感觉得到,自己的状况在好转,她渐渐能控制自己的行为和思想,不再惶惶不可终日,肆意去辨别是非善恶。
瞿奉跟戴昕倒是周周都来看她,但是无论她怎么问段虞的行踪,他们心思凛凛,守口如瓶。
她甚至都不知道段虞是否还在八宝山,他的病怎么样了?身体可还撑得住?还会来看她吗?可还记得当初的约定?
不管如何,褚楚期待有一天,那个人能如同他们第一相遇时,再次站在疗养院的入口,对她说一句“褚楚,我带你回家。”
那时候,她一定一定会笑着告诉他:“时虞,在那之前,我要先带你去看我新种的盆栽。”
……
吃过午饭,褚楚没回去休息,坐在花园里的藤椅上懒洋洋地赏花晒太阳,顺便听听对面两精神病你来我往无厘头的搞笑对话。
“喂?织女吗?”那边一高个子精神病一手提鞋,放在耳朵边充当电话:“最近咋样啊,怎么也不见你来瞧我啊,听说你们那边下着大雪呢,冷的很。”
“什么?你们按暖气了?”
“那干嘛不按空调啊?”
“冬暖夏凉的那多省事儿啊。”
这时候另外一个剃着光头的精神病走过来了,朝着高个子左瞅又瞅,然后悻悻上前道:“大哥,你说啥呢?”
高个子没理他,依旧自顾自杵着鞋道:“你说这十天半个月的不见一面你也受得了啊,视频电话也不给一个,离这七月七还早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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