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试探（2/2）

“她不是喜欢粘我吗，谁有这么大的能量。”

余宸陌想着，自己不禁打了个冷颤。他突然有点鄙视自己，虽然自己对柳湘湘没有那种意思，但是这么久朝夕相处，他习惯了身边这个成绩与颜值并存的姑娘，现在有另一个人让她心动了，他感觉怅然若失。

他知道这样的想法渣透了，可是他控制不了。他心里有慧子，可是慧子在哪里，她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她还会不会出现？

一股空虚感袭来，余宸陌眉头紧锁。他知道自己上初中后开朗了许多，他不再是那个封闭的自己。过去的恐惧虽然还在心头没有消散，但是他已经能平静地看待，他可以在人群中欢笑，也愿意在人群中展示自己，他显然已经不是过去总是沉默的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变化不是偶然的，柳湘湘的陪伴功不可没，可是，心结就是心结，解铃的人还必须是系铃的人，柳湘湘能让他暂时妥协，可是因为慧子而留下的一方孤寂的角落，是其他人谁也打不破的。

余宸陌看着手上的伤疤，想起了慧子狠狠咬他的样子，想起了慧子妈妈倒在血泊里的样子。空虚感，恐惧感，无助感，一下下击打着他的胸膛。往事又开始在脑海里跳腾，慧子走前的那句话又开始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我恨你，我一辈子都会恨你……”

余宸陌握紧拳头，一遍又一遍问自己：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慧子是不幸的，失母之痛大于一切，这点余宸陌早已明白，可是当惨案正在发生的时候，是制住慧子，还是让她冲出去，他能怎么选择？一个八岁的孩子，让他对别人的生命做生死的抉择，他该怎么选？

这世间的很多事，是永远没有最佳答案的，无论选什么，选择的人都逃脱不了背负所选结果的命运。这不是谁的不幸，这也不是对谁的不公，这是活在这个世上的人必须遵循的游戏规则。余宸陌桀骜，可是面对现实他也只能妥协。

余宸陌回头，从玻璃窗里看见了依旧趴在桌子上的柳湘湘，又到了他做选择的时候，同时，他也明白，也是到了开始背负自己选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