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生不如死（1/2）

第一回生不如死

秋水寒，不知生死。

为皇帝送葬的队伍有十几里长，山河一片煞白，车轮滚滚，哀声一片。

泪为何物？秋水看了看身边的那名女子，她已经不会想什么了，她的心已经死了，她的身体也即将要亡，作为陪葬的嫔妃，她已经没有哀伤了……一早被人带出了那座冷宫，换上了彩衣……这不是好事……也不对，也许这就是好事，自己那短短的一生即将结束，对于一个没有亲人的人来说，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那女子……不，应该说是女孩已经又哭又闹了……她的情绪很差，刚出发的时候并非如此，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终于憋不住了。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奇怪，因为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笑，秋水没有说话，她也无话可说，女孩现在的表现才是正常的，那女孩也是陪葬的一位嫔妃，她被封为夫人还没到半年，那皇帝也许根本没有碰过她。虽然这宫里漂亮的美人儿不少，但这个女孩可是出类拔萃的，秋水面无表情，她也不会有任何表情了，几年，才几年，她就失去了所有，现在连最后的靠山也没有了，皇帝驾崩了……

一切都是机械的……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秋水的苏醒却是在一瞬间，那一瞬间，她被人用剑所指，那剑锋就差一指宽就要刺进自己的喉咙了……突然间，她似乎醒了过来……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她不能死……可是她已经避不开了……

“当——”有人挡开了那剑，那剑掉到了地上……

“给我住手……”是那个在自己边上的女孩……

“我是奉皇后旨意请各位娘娘归位。”

这声音是那么熟悉，是他，韩禄……他的父亲曾经是皇上最信任的贴身侍卫，而他如今是皇家侍卫长，他怎么会在这里？墓门的断龙石已经放下……难道那皇帝也要他陪葬？不会的……除非另有隐情。

“走开……什么时候归位是我们的事……”两眼红肿的女孩说道，她一把拉起了秋水，“秋水姐姐……先到那边坐坐，我想办法，我们会没事的。”

简直是痴人说梦话，秋水做到了一边，这她才发现，这墓道中的灯只有这边一盏还点着，其余的都灭了……这盏灯也熬不了多久，恐怕一天都难，这里要是没了新鲜的空气，谁都活不成……几十个女人都没有声音，只听到那女孩在四处摸索，寻找什么。好像原来不是这样的……

韩禄的眼睛一直盯着秋水，他的剑已经放下，但是眼睛却没有放下。就这双眼睛，秋水忘不了的眼睛……

那是一个春天，桃花开得正艳的时候。

自己正在院子里坐着绣花，院门被推开了，一位少年郎出现在她的眼前。少年郎目中无人，他只瞥了自己一眼，就退了出去，可就这短短的一眼，却让秋水记住了他，他是谁？秋水从门缝中往外望去，那是几个年轻人，为首的是戚家的两兄弟，她认得，因为她曾去戚家看过他家的桃花，那京城里桃花最美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戚家的将军府，只是那两兄弟长得实在有些不入眼，大哥戚琮是个胖子，老二戚珪倒是高大，但是五官不怎么好看，其余几个人，她也不认识，大概都是京城里官宦人家的少爷吧。秋水紧紧扒着门，竖起了耳朵，虽然这不是淑女的行为，可是她很想知道这个俊美的少年郎是谁。

“戚胖子……你家里那小子实在可恶……”美少年说道，“别看他人小，每次我都讨不到好。”

“小炉子……”戚琮说道，“我们都不和他动手，你敢与他打架，真是自讨没趣，我家小猴子可是我娘和我爹下了血本调教的，我们都不是他对手……他就天生神力……就你这身板……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