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爱（2/2）

在面罩小摊那里拿了一个憨厚傻乎的猪脸面具，您笑着付完银子。回头一转身便看见了如今的少主。眼神痴呆，那是我在府中许多年都没见过的样子。

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您跟他后面注定会有关联。

赵少主温文尔雅，与襄城读书男子长得不一样，虽然看起来像读书人却神采飞扬，眉如星晨。多年前他没有对我们吝啬笑容。我看着他笑起来像微风扶过，卓尔不群。

我知道，能够小主子将来站在一起的人就如同他这样的男子。

后来主君说您去琴音大师去学琴了，一走就是两年。我期盼看到您早日回来，弹我爱听的曲子，我的小主子的琴音本就美妙。

中间主君过了身，您也没回来，我还愤愤不平说小主子不要家了。秋容第二天跟我说有事情要出门。在她走后一天，夫人也伤心欲绝不日便断了气。这时候小主子您回来了。

晋广平候亲自把小主子接到了京城，在那里再次看到了赵少主，他对您不冷不淡却也客气，从来没有少过吃食过我们。候爷向来性子古淡，不曾过分宠爱子女，对小主子却是尽心尽力，需要什么东西小主子看一眼。第二天便会出现在小主子的房内。

来这里两年后，候爷事忙，经常不在府内，夫人也与你不经常见面，少主对您一如既往不冷不淡。只是在这府内吃穿用度都是与少主夫人同一等级的。您越来越高傲固执，对下人们不屑一顾，有时不顺意还动辄打骂。也打过我和秋容几次。那时候看着您手中的藤条，我和秋容开始对您不单是爱护了，还有惧怕。

少主路过看到过几次你辱骂下人。您看到了他，不但没有停止，有时候还变本加厉动手打骂。少主心里对您越来越厌恶。府中夫人也觉得你娇生惯养，不可理喻。

候爷回府的时候，慢慢地注意到了事况的发展。沉思了很久。一天清晨，宣布了你与少主的婚事。主君说这是您还没出生的时候对您父亲的承诺，一男一女，天作之合。

候爷没有太过理会固夫人的劝阻。你那天笑得很开心，这几年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我却看到了在一旁的赵少主脸色阴沉，甩手离去。

少主钟爱学书，孜孜不倦。这个时代的女子本就上私塾少。京城倒是天下脚下，学堂众多，倒是平常人家中的女儿也上过半年学。却极少有入国学的女子。

您幼时在襄城，虽地广繁荣，

却文学之风疏少。幼时家中主君给您找过京中大夫，您却厌恶其文章倦俗。那位士大夫被主君软硬兼施地留在了府内，您虽说不爱文墨，却被不日不夜地熏陶，几年下来也识得许多字，书写也算规整。

但自从来了候府，无人管束，你的心思又一心放在少主身上，几年下来，便与文学逐渐相隔遥远。

少主见你每日纵情声乐，胸无点墨却巧言令色越发厌烦。他每次绞尽脑汁推托，婚事一拖再拖，直至今日。

可小主子却对少主倾心以待，既使少主对您厌烦冷漠，每次您在京中世家宴会上闹出什么笑话，被人嘲笑。他在旁边冷眼看笑话一样看着您。时不时他旁边好友对您鄙夷。他也是一脸轻松眼神轻蔑不语。

我看到了，看着我的小主子，尴尬地一个人坐着宴席上，一动不动。周围众人皆是嘲笑的目光。您周围没有了昔日的光华，我除了心痛还出现了不应该出现的一丝怜悯。

你过几日之后，还是会事事以他为先，真心爱护。

对其他人尤其是三殿下，每次来送东西看望。都是被您直接当面不留情面地拒绝。我看出他眼中的失望痛苦，越来越萧条的身影。却无法帮你挽留住这冬日最后的一抺阳光。

小主子，不知道该不该说，半夏眼眶微润却不打算停止地顿了片刻说道。

我觉得，您应该试着放手了，因为有些人的心，是注定捂不热的。

我无声静坐，眼中本就清醒，此刻更加透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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