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因果石（2/2）

而墨染却是知道其中经历自然不会像虎子说的那般简单，单说要净化全身妖力就要耗费不少心力，更别说那凶险万分的妖化了。虎子在玉中的日子，过得怕是……想来也是自己这师父做的不称职啊，“嗯，如是便好。你可有什么打算？”

“怎么，又觉得我麻烦了？又想把我丢到哪里去？”虎子轻讽出声，想着自己被眼前这人丢入乌墨玉三万六千八百多年，不管不顾。虎子是恨过的，怨过的。怨的是墨染在此间从未出现过，过问过；恨的是，自己完全没有立场去怪她，毕竟她做的已经够好了，提供道法给他净化妖力，又送他进乌墨玉中，给他一切资源。而自己只是雨姨硬塞给她的负累，麻烦而已，可是却还是止不住地怨她的不管不顾的自己。就像此刻，恨着对她说出如此伤人的话的自己，虎子低下了头，双手紧握。

“不，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抱歉，忘了我在人界游历的一年于你在玉中已是三万多年，更是忽略了三万多年于从小以凡人的身份长大的你而言的漫长。”墨染压下心中从见到虎子勾唇轻讽时由那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引起的心悸，轻抚着虎子的头，“我只是想着，你既已度过了妖化，是否想要去找你的父母团聚，或是如何。我只是想帮你做一些事情而已，并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你若不想去妖界找你的父母，你可以一直待在我身边的啊。”‘不，你丢下了，你把我丢下了。’一个声音从心底传来，墨染的手一顿，蛾眉蹙起，继续。

“不，不用。”虎子，抬头看着墨染。“啊？”思绪被虎子的声音扯了回来，墨染有些不明现况。

“不用回妖界了，我的父母已经不在了。我的父亲死在被你们前日打散的蛇妖手上。母亲也被蛇妖间接害死了。自我父母相恋起，父亲便将母亲接到了妖界，开始隐居，他们很幸福。但，许是人妖终是殊途，上苍降下惩罚了。邛山蛇妖想要逆天改命，便用万人万妖血祭，我的父亲就是这万妖中的一个。本来，父亲妖力是在那蛇妖之上，是不会有事的。然而母亲怀孕了，凡人之躯如何能孕育妖胎呢？父亲当机立断开心地用了他一半妖力稳住了母亲和我的心脉。可是当时又有谁能料到，有一只蛇妖要进行血祭呢。只有半身妖力的父亲，在血祭那一天，拼死将母亲送出了妖界，回了人界。父亲成了血祭中的一缕亡魂，而在人界的母亲呢。母亲，怀的是妖胎啊，是要在肚中孕育三年的妖胎啊，母亲只能隐居于山野直至我出世，才搬回娘家。可是，就在我两岁时，蛇妖盗了凝魄珠，洪水来了。母亲终是倒在了逃难辗转中，而我也终是被舅母丢弃了。我不恨舅母，在母亲隐居山林的那段时间里，一直都是舅母送的吃食衣物，都是舅母照护着。在洪灾来临时，也是舅母扶起了我和母亲。当时，我与表兄只能活一个。所幸舅母选择了表兄，否则我欠舅母的就太多了。现下，蛇妖也已被你们惩治了。过去于我已无牵扯了。”虎子怔怔地看着前方，似是还陷在那个场景中。良久才松开紧握的手，将手心中的石头放在墨染的手里，“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吗？”

“当然可以了，傻徒弟，不在我身边好好学本事，还想去哪啊。”墨染揉了揉虎子的头，然后屈指在虎子的额头上一弹。“这还没出师呢，就想背叛师门了？说起来，这就是因果石了吧。”墨染将因果石递给虎子。

“嗯，这是在乌墨玉中偶然拾到的，现在送你了，就当是拜师礼了。”摇摇头，没有接过石头，“这次出来实属偶然，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未做，就先回乌墨玉中了，过段时间再出来。”说完便进了乌墨玉中。

愣了愣，轻笑出声，“呵，我还缺石头不成，一个个都把捡到的石头送给我。熙月一个，你一个，这倒是凑成一对了。”墨染说着，将两颗石子就放在了一块儿，突然一道光幕出现在了墨染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