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洞房花烛夜(2/2)
“我就是高兴。”
流荒乐了:“你是高兴醉了?以前也没见过你一高兴就抱人脚啊。”
“我娘说,脚是姑娘家最私密的地方,不能随意乱碰的。”
“那你现在就不是乱碰了么?”
“不一样,”青衣又是一通傻笑,“现在你是我媳妇儿。”
流荒只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得不像话。
对于青衣来说,若没有过成亲这一关,有些事情,或许一辈子他都不会去做,比如……碰流荒的脚。
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该走那一步,该在那一步停足,他心里向来都有一杆标准的称。
“对,”流荒笑,“我现在是你媳妇儿。”
“嗯。”
“青衣,我们先把这个红盖头给掀了吧,我都看不见你的脸了。”
青衣恍然回神:“对对对,差点忘了,媳妇儿,你等我一下。”
啧……你叫得倒是挺顺口!
以前流荒为了逗他,经常叫他相公,青衣除了脸红还是脸红,流荒要他叫自己一声夫人,他硬是死活不肯叫,当初,她还以为他是不好意思,其实……他只是过好地把握好了那一个应有的度。
这是一个真正的君子!
不掺半点假!
青衣转身从桌上拿了杆喜称,将流荒的盖头给掀了起来。
流荒“噗嗤”一声笑了:“我当你不紧张呢,瞧你这手抖的。”
青衣瞧着她明艳艳的脸,一时呆住了。
他从未见过流荒红妆涂抹的模样,比起玄色来,她更适合这一身红色,喜服是他亲手做的,一针一线都无比的熟悉,大红的底色,金色的绣边和花纹,在烛光的影动下流光溢彩,流荒头戴凤冠,一脸的笑意盈盈,实在是好看极了!
“青衣,青衣……”流荒伸手在他眼前虚晃了几下。
“啊,”青衣回过神来,眉眼间仍是那副迷醉的神色,“媳妇儿,你今天可真好看。”
流荒弯起嘴角笑了:“我哪一天不好看?我们荒鬼个个都是顶漂亮的。”
“不一样。”
“有何不一样?”
“她们不是我媳妇儿,你才是。”
“合着你这意思,谁是你媳妇儿谁就漂亮呗。”流荒故意逗他。
“不是,你最漂亮!”
竟然没将他绕进去,看来没醉是真的了。
“媳妇儿,过来。”青衣上前拉她的手。
“干嘛?”
“咱们把这杯合卺酒喝了。”
流荒提着裙摆起来,笑道:“啊,这个我知道,以前常常听子阮念叨这个合卺酒来着。”
青衣挑着眉笑:“那你可知道这合卺酒蕴涵的意义吗?”
流荒老实巴交的摇了摇头。
青衣在一旁耐心地解释道:“合卺,是成婚的意思,合卺酒,寓意着夫妻通体,永不分离,还有一点,卺,是瓠瓜,味苦不可食,俗称苦葫芦,多用来做瓢,将甘甜的家酿酒放进这个苦葫芦的瓢里,夫妻一人持一瓢,交杯而喝,寓意着夫妻两人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流荒心里暖洋洋,像一个凡人一样活着可真好,只有凡人,才会向上天许下这些真挚又美好的愿望。
青衣与流荒坐下来,一人拿了一瓢合卺酒,相视一笑,交杯饮尽。
青衣突然惊叫一声:“啊呀,这个凤冠这么重,你怎么还戴在头上。”
流荒除了在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头有点沉之外,现在已经丝毫感觉都没有了,青衣若是不说,她都要将这个凤冠给忘了。
“那你帮我把它拿下来吧。”
青衣伸手将凤冠从流荒头上摘了下来,赘手的沉,少说也得二三十斤吧。
他忽然又是心疼又是自责,连忙摸了摸流荒的脑袋,真是太糊涂了,这么重的玩意,他都没想着将它给摘下来。
“累吗?”他柔声问道。
“不累。”真的不累,她可是能将山头给举起来的夜殿啊,这区区几十斤,不过是鸿毛。
青衣仍旧手指轻柔地给流荒揉着脑袋。
流荒抬手抓住青衣那双在她脑袋上为非作歹的双手,笑道:“不累,也不疼,今天太晚了,我们睡觉吧。”
青衣的脸“唰”的一下飘上去了两抹可疑的红晕。
“想哪去了?我是指单纯的睡觉,你不知道我今天起多早,还一天都未吃东西。”
“一整天没吃东西?”青衣突然拔高了音量。
“嘘!”流荒将食指放在唇边,“你小声点,我其实是不用进食的。”
青衣却是不管:“你在这等着,我去厨房给你做碗面,哪有不给你东西吃的道理。”
“你也不知道有这么样的规矩吧,张婆婆说什么不吉利之类的。”
青衣敲了下流荒的脑门,笑:“你好歹是个鬼王,这个你也信?”
“嗯?我嫁的人可是你啊,与你有关的,我都得小心点。”
有些东西,即使它不符合我的规定,我也会去适应它,相信它,不为别的,只因为那个人是你。
青衣一把将流荒给抱进了怀里。
她堂堂一个大荒鬼王,去哪不是横着走,偏偏下嫁给了他,还受了这些不曾受过的委屈。
流荒突然感觉到不太对劲,她从青衣怀中扬起头来看,眼前这副场景差点将她吓得给跳起来。
“你怎么哭了?”
“媳妇儿,我对不起你。”
“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哪里都对不起你。”
“说什么傻话呢?”她抬手捧住青衣的脸,给他抹去了眼泪。
“嫁给我,委屈你了。”
“哪里委屈了,我都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跟你在一起,特别幸福。”
“你若不是嫁给了我这个凡人,就不必按照人间的规矩来了,我若不是非要追求这么一个形式,你也不必受今日这份苦了。”
“我没受过苦啊,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我真的不需要进食,那顶凤冠真的一点都不重,我说真的!要是你愿意,咱家这房子我单手就能给你举起来。”
青衣脸色绯红:“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面。”
流荒一把扯住他的衣袖:“我真的不饿,再说,这里还有好些糕点呢。”
“不,不吃这些,都是凉的。”
话说,现在还是夏天没错吧?
流荒执拗不过他,只好放手让他去了。
她伸手伸了个懒腰,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突然,“哎呦”一声,从背后扒拉出来两个栗子出来。
差点忘了,这些红枣栗子花生桂圆的还是她昨晚与青衣一块撒上去的呢。
早!生!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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