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八 反杀（1/2）

“有时候我觉得，你的能力不止于此，以后……可能会当个大将军或者朝官，又或者……像你一直期望的那样，成为仙官，求得长生。”

周氏酒楼里，林姿曼端着酒杯，面色酡红。秦二一直都忘记了告诉她，她那时温软如玉的样子，十分好看。如果说人类是世上最美好的精灵，那么女子便是精灵头顶上最为璀璨的王冠，女子散发出来的美，和年龄，和结不结婚，并无多大关系。

“官兵马上就要到了！”秦二在马背上环视众人，“记住我说的话，听见呼喊声便点火，等他们进土墙后，再翻转铜镜，所有人的站位、翻转的角度都记清楚了！到时听我号令！”

黑夜之中，没有人答话，所有人都紧张地望着前方，手中的火把捏出了汗。

“你知道吗……”林姿曼站在阁楼上，杵着脑袋向下瞧他，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得午后。“等小谭谭长大成人，我最想做的事，就是将这铺子给卖掉，然后去周游各国，这饶宁城我真的看够了。”

“还是会舍不得的吧？”他躺在藤椅里摇晃着，藤椅发出吱呀的响声，他觉得这把椅子又该换了，这已经是今年换的第七把藤椅。“这栋小楼，后院你编织的秋千，还有总是唧唧喳喳的小鸡仔……”

“怎会舍不得？”她似有些不解，反问道：“若你有一天能去做一直都想做的事，你还会在意那些不堪的过往吗？”

我会的。他在心里说道。

“我会的。”这次他说了出来，耳边传来嘈杂的呼喊声。

远处的森林中，隐隐约约有人在朝这边奔跑，双臂胡乱挥舞，嘴里发出让人惊恐的嚎叫。青山本就是黛黑色的，他们的出现，就像是在山底再添了一笔，让颜色变得更为浓郁。

“点火！”他陡然喝道，远处传来细微的“救命”。

火把投掷，火光由小变大，将村口包裹进一片火海当中。秦二竭力控制住胯下不安的马匹，朝远处溃逃的军卒高声喊道：

“若不想死，速速进村，否则，性命难保——”

人如果站在太过明亮的地方，便不容易看清黑夜里挣扎的影子。就如同此时，在火光的辉映下，众人无法看清森林的那头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等他们跑得近了，才能看见他们布满血色的脸颊，那里面夹杂有疲惫、恐惧、彷徨，他们或许已经精疲力尽，迈动的脚步仿佛重若千钧，即便如此，他们仍旧本能地向前逃跑。

可秦二心里却一点都不同情他们，甚至升起一股怒意。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没有一片甲胄，手中没有一件武器，哪怕是一根木棒都没有。

战场上这样逃跑，无疑是非常愚蠢的行为，一旦被身后的敌人追上，这群人将无任何反抗之力，便如土鸡瓦狗一般任人宰割。这便是郦阳的将士？秦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但凡选择入伍，便应当有随时捐躯赴国的觉悟，战士，便应当为民众流尽最后一滴血！甚至死后，也应该以自己的身躯，为民众筑起一道人墙！

他是真的怒了。

“谁是将领？谁是将领！”他骑在马背上，在涌入村口的逃兵中来回踱步。

“我……”逃兵中，有一名汉子弱弱地站了出来，“我是将领”，他低下头去。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在人群中升起，秦二坐在马背上，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挥，即便两人相隔数丈，他仍旧将巴掌印在那人的脸上。

“拿起你们的武器！”秦二怒视众人，指向村民们堆放在旁边的锄头、土镐、镰刀等物。“你们应该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籍籍无名地埋葬在这荒山野岭！”

那些逃兵神色彷徨，脚步攒动，若非秦二拦在面前，他们仍旧会一直向前奔跑。

“拿起你们的武器，”秦二神色阴冷，“否则我不介意先杀了你们。”

“挡、挡不住的，它们……”那名汉子才开口，便见到一柄黑色长尺自头顶落下，他下意识地侧头，长尺落在他的右肩上，而后他听见了体内骨骼碎裂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恐怖，就像体内敲响了一口大钟。

“啊！”他的整个右肩全都瘫软了下去。

其他军卒见状，全都浑身一个激灵，争先恐后地去拿起锄头镰刀，惊恐地望着马背上的秦二。

“站在土墙外面去，就算是死，你们也要死在土墙之外！”

在熊熊燃烧的火光当中，端坐于马背上的他手执御神刀，仿佛一尊杀神，让人肝胆俱裂，生不起丝毫反抗之心。于是那些溃败兵卒尽皆沉默着，拿着不像样的武器，自村口出，站在了土墙之外，双股颤颤地看着森林里的那群可怕的恶魔越来越近。

那是一群全副武装的鲁番，身上披着闪闪发亮的盔甲，四肢着地奔袭，宛如野狗。为首的一名鲁番，在距离村庄还有五十米左右便停了下来，之后，它们密密麻麻地扎成一堆。

它们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秦二皱眉，他的方法只能出奇制胜，若对方停了下来，仔细观察看出了端倪，那么一切就都完了。于是他赫然纵马冲出，单人朝对面的鲁番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