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狼烟起(1/2)
咱们暂且先不说千机府战胜的事情。
时间回溯,回到最初秦二自望夫石驿馆离开的时候。
那时候,斗米铺俞当家俞宽刚在秦二手里吃了个暗亏,心里正郁闷得不行,第二天商队连早饭都没吃,就灰溜溜地起了程。吃不下啊,这如何能够吃得下,镇西司那边给自己下了除掉此人的命令,结果不仅人没杀到,反而还被那小子给敲诈了一把——最后驿臣为了息事宁人,还是让俞宽赔了一大笔银子。
白枉自己在饶宁混迹这么多年,竟在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真是丢死个人。
若非那小子被祁希言这老不死的给护着,他真想亲自出手把那兔崽子给宰了。
真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气得眼皱纹都出来了,他两根手指摁着太阳穴。
“留两个人。”他在车厢里说,“看看那小畜生走的哪条路,还有那老不死的什么时候走。”这局不掰回来,他俞宽以后在饶宁可就没法混了。
他发号施令时,语气淡淡的,似一切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于是便有两人留了下来,一人盯着顾行迟和祁希言,一人则跟着秦二。
跟着秦二这人倒是尽职,一路上未曾暴露,只是消息传回去了,左等右等却等不来俞当家的下一步指令,于是也就只能一路上远远跟着,直到到了江吴,听到了一些消息,才傻了眼,惶恐之下跑到了江吴乡下躲起来,什么任务不任务的,老大都要玩儿完了谁还管得了这些。
再说俞宽,才走出驿馆没多久,当天下午,便接到飞鸽传书,说在饶宁的斗米铺突然被军部的人给围了起来。
见到这个消息,他咕咚一声滚到了车厢地板上,脑袋大概是磕到什么东西,两眼发黑。等缓过来时,还未来得及做出指示,便又接到一条消息。
鸽腿上绑了信笺,纸上就一个字,救。纸上有血。
他盯着手里的纸条,久久沉默不语。
半晌后,他双手握拳,再松开时纸条已成一团黑色渣滓。有风从右边帘布吹进来,卷了黑渣,又从左边帘布飞出去。
他闭上双目,轻呼一口气。
“去陇宣。”车厢里回荡着他的声音,嗡嗡作响。
几日后的晚上,陇宣军营里,有人砍了大旗,火光冲天。
翌日,硝烟散尽,有趁乱从陇宣逃出的人带出消息,说陇宣已被割裂成两部分,一部分为城主坐镇,另一部分由俞宽坐大交椅,双方形成对峙。
第三日,距陇宣最近的江吴率先反应,派兵支援。俞宽随即面临双方压力,丢失一半领地,偏居东南隅。
第三日晚,远在饶宁的军部人马,经由军道,迅速插入陇宣腹地,三方联手,欲共剿叛贼。
也就在这时,众人本以为万无一失的镇压局,出现了异变。
俞宽被一群人保护,逃脱了抓捕圈,潜入平民坊间。随即,陇宣封城戒严,三方军队散入百姓家中,展开联合大搜捕。
按照经验,只要封城戒严的命令一下,护城阵法将会启动,术法结界笼罩整个城池,任何人出入都得层层审批上报,在这样的情况下,军方无异于瓮中捉鳖,许多人都认为,此事应是没有什么悬念了。
但诡异的是,三方的军队散入坊间搜查后,只有刚开始的一时半刻还有反应,之后就动静越来越小,最后……三方的军队全都消失了!
有人看见他们推开一扇扇普通木屋的门,然后就再也没能出来。
毫无疑问,他们一定遭遇了什么。
那晚,有胆子大的人爬上高墙,朝远处街道上眺望。车马奔袭声、偶尔夹杂的惊恐呼喝声、刀剑交戈声,有火烧起来,又被扑灭,形成浓烟。绚烂的术法宛如花火,在城池上空绽放,血花开在市井间。有被术法轰烂了半截身躯的士卒仍在地上攀爬,但没多久就已悄无声息。
他们见到的,是一群笼罩在精黑铁甲里的恶魔,倏忽出现,又倏忽消失,形同鬼魅。
当晚,有人在坊间奔走相告,“军部一高级将领战死”、“城主被枭首挂于城头”,这样的话流传的同时,亦有隐隐约约的声音在警告他们莫要妄动,那些人并非是要屠城。
第四日天亮,城外的人远远望见城墙上竖起来的旗帜,尽皆哗然。于是“不屠城”这个命令就显得更易理解了,某些人是想以此为跳板,继而在人世间站稳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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