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1/2）

杏子来到集上，在路边找了一块空地，拿出一块布铺在地上，把绣品摆在布面上。鲜艳的锈品立即吸引了不少人。

放假前，杏子用妈妈给自己买衣服的钱在县城里买了几块十字绣的面料，杏子背着家人点灯熬夜把绣品绣好，她想拿它到集上去卖掉换点钱，为自己筹点下学期的学费，给妈妈减轻点负担。还有，前几天她听妈妈说过，嫂子的奶水不足，小侄女吃不饱。她想用换来的钱给小侄女买些奶粉。

然而杏子怎么也没想到，一场灾难悄悄地正降临到她和她的家人的头上。

一个中年妇女拿着两件绣品爱不释手。中年妇女问杏子：“多少钱一件。”杏子说：“38。”中年妇女撇了撇嘴说：“你要得也太贵了！”杏子说：“那你给啥价？”中年妇女说：“20。”杏子说：“20不卖！20我连本都不够。”中年妇女说：“22，22可以了吧？”杏子说：“22也不卖，22只够买面料的，我不能白搭工夫啊！您说是不？”中年妇女佯作要走：“22，中了我买两件？”杏子说：“不中，你最少给30。”中年妇女说：“再给你加两块，24？”杏子说：“24也不中。”中年妇女说：“不中拉倒！死心眼。”中年妇女悻悻地走了，其他围观的人也纷纷离去。

中年妇女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犹豫片刻还是走了。中年妇女真的一走，杏子心里犯起了嘀咕。杏子想，是不是我要的价真高了？要说高吧也不算高，绣一件要熬好几个通宵，就按38块钱卖，一件也赚不了几块钱，要说不贵吧，人家咋不买呢？杏子向两边看了看，这一街两巷就她一个卖这东西，想参考一下价格也没地儿去找。杏子心里感叹道，看来这做生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杏子正想着呢，来了两个二十来岁的姑娘。两个姑娘各有特点，一个身高体壮，一个小巧玲珑。高大的姑娘蹲在杏子摊前，看着绣品赞不绝口。小巧玲珑的姑娘拿着一件男女童接吻的绣品问杏子：“你绣的？”杏子说：“是俺绣的。”小巧玲珑的姑娘说：“你才多大呀？绣这么好！手真巧！”杏子说：“谢谢你夸奖！”小巧玲珑的姑娘说：“不谢！”说完问旁边高个子同伴：“你看这一件咋样？”同伴说：“不错啊！很好看。”小巧玲珑的姑娘说：“买一件。”高大同伴问：“为啥？”小巧玲珑的姑娘说：“送他呀！”高大同伴说：“胡说什么呀！你是不是也想买了送给你的那个他呀？”小巧玲珑的姑娘说：“是又咋啦？我就是想送他，我才不像你呢！心里想的嘴上就是不承认。”高大同伴说：“想送就买呀！”小巧玲珑的姑娘说：“我就买！”小巧玲珑的姑娘问杏子：“多少钱一件？”杏子很不自信，吱吱唔唔地说：“3……30一件。”高个姑娘说：“便宜点嘛！”杏子说：“我说的价没一点虚头，是实打实的价。”小巧玲珑的姑娘说：“便宜点吧，便宜我们多要你几件。”杏子说：“我也想便宜卖您，可是……”杏子本来想说没法便宜，便看着两个女孩的表情开始犹豫，杏子担心她们走了。就改口说：“这样吧，您要是真想买，就给28吧，不能再少了。”两个姑娘认同杏子的价格，先是选了两件自己喜欢的绣品，最后索性把杏子的几件绣品全拿了去。

杏子她没想到生意会做得这么顺利。她甚至有点后悔，后悔绣的太少。杏子心想，以后有钱了，她要多买些面料。买的量大还会便宜，能多挣点钱。杏子心想，她可以在上完晚自习课以后做，晚自习下课到熄灯，她能做好大一会儿呢。她还可以在中午吃完饭以后做，那会同学们差不多都睡午觉了也安静。杏子心里盘算着，脑子里做着发财的梦。俗话说，依着算，没穷汉。杏子算得自己激动起来，她想，也许靠这个今后就可以自己顾住自己，不用妈妈再为她的学费和生活费愁得睡不着觉了。就是不能挣到全额学费和生活费，至少也得减轻一半家里的负担。杏子甚至想，要是她能干出点名堂，说不定今后考上大学也能靠着这个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