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1/2）

山中岁月容易过，一晃已过去半月。

我后来得知，他叫夜晨非。

他这名字甚是有趣，非黑非白的，据说是他娘亲取的。

那日过后，夜晨非只匆匆露过两面，上一次便是昨日，他傍晚时分过来坐了一小会儿，还顺道带来一只山鸡。

他说那是只爱偷穷人粮食的妖精，被他无意中碰上，于是就打散了这妖精的元神，顺手帮了附近村民一把，又心想反正自己留着没用，便拿来给我改善一下伙食。

是不是妖精我不知道，但作位一只山鸡，用它炖出来的汤甚是鲜美。

今日我与代书闲得发慌，于是一同朝后山走去，毕竟那山鸡膘肥体壮很是滋补，我俩吃了它也该适当地活动活动。

不料后山山势陡峭，我与代书没走几步已经累得气喘吁吁。

“小姐，咱们回去吧。”代书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气喘吁吁道。

我望了眼后头越发陡峭的山路，赶紧点点头，由她搀着原路返回，可没走几步，便听到旁边有人说话。

“离儿他娘？”

听到声音，我与代书齐齐看去，看见一位身着粗布的老妇站在树下。

阳光透过树叶照下来，在地上布下斑驳的影子，她的脸被晃动的树影遮掩，叫人看不太清长相。

“离儿他娘？”她又喊了一遍，匆忙地上前几步。

树影从她脸上褪去，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从惊疑变成了失望。

“哎，果然是我老眼昏花了。”她叹口气，转身便要走。

“这个人好奇怪啊。”代书小声道。

看着她蹒跚的背影，我心有不忍，于是开口叫住她，“老奶奶，您可是在找什么人？”

她转过身，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只是错将姑娘认成我的一位故人了，不过姑娘可比她漂亮多了。”

“我家小姐的容貌可是普通山野村妇可比的？”代书立刻说道。

“代书，不得无理！”我瞪她一眼。

“这位姑娘说得没错，”老妇不甚在意地笑笑，“许是太阳晃眼，再加上你家小姐的身型和我那位故人有些相似，所以我才会认错，真是抱歉。”

“认错人之事常有，无碍的，”我笑道。

不知为何，从第一眼看到她起，我便觉得无比亲切，只想与她多说几句话。

“对了老奶奶，我们初来乍到，不知这附近是否有些不错的景致，好叫我们走一走？”我问道。

老妇人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路，“你们从这条路往前走，看见一片竹林后向右转，那里有一座庙，里面供奉着一条巨龙，那龙雕刻得栩栩如生，非常好看！”

“龙？”我不禁有些诧异。

老妇人点点头，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说起来，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什么事？”代书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