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2/2）

郭元凤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满腹狐疑地放下筷子，望着刘娥的背影小声问赵祯：“大娘娘怎么吃的这么少？”

“有的人让人觉得秀色可餐，有的人却让人看一眼就饱了，你自己慢慢吃吧，朕也饱了。”赵祯轻声慢语地说着，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漱了口擦了嘴巴，便也站起身来，无比潇洒地离开了崇徽殿。

刘娥从寇珠手里接过洁白的手帕来，展开看了看，纳闷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会不会弄到别的地方了？比如床单上、被子上？”

寇珠答道：“奴婢都已经仔细检查过了，确实没有。”

刘娥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会这样？……会不会……他们根本就没有圆房？”

“不可能吧？阎文应不是说……一会儿皇上在上面、皇后在下面，一会儿又皇后在上面、皇上在下面的……”寇珠有些脸红，毕竟她没有嫁过人，这种话不好意思说出口。

刘娥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皇上一心喜欢着张柔嘉，也许他说的‘上面下面’指的是床上和地下，咱们可不能冤枉了皇后，我看元凤这孩子是个知书达礼的人，断然不会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

寇珠惊讶地问道：“太后，您是说……昨天晚上，皇上和皇后一个睡在地上，一个睡在床上？这怎么可能？”

刘娥说道：“知子莫若母，以皇上的性格，做出这种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咱们也别在这里瞎猜了，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刘娥和寇珠从卧室里走出来，回到餐桌旁，看到只有郭元凤一个人坐在这里发愣，便问道：“皇上呢？”

“回大娘娘，皇上已经走了。”郭元凤回过神来，突然感觉到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掉出来。

刘娥见郭元凤这副模样，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感觉到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便看了众人一眼，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寇珠带领侍女们全部退下去，刘娥把手帕拿出来，郭元凤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母亲曾经郑重地告诉过她，这块手帕对自己有多么重要，这不仅关系到她的生死荣辱，还关系到整个家族的兴衰存亡。

洞房花烛夜，就在赵祯睡觉的时候，郭元凤对着这块手帕掉了好久的眼泪，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应该刺破手指染上一点血迹，到最后，理智终于告诉她，绝对不能这么做，因为一旦造成这样的假象，那么接着怀孕又成了一个大问题，撒一个谎要用无数个谎来圆，那样太累，也太危险。

郭元凤强行把泪水憋回去，冲着刘娥微微一笑，有些害羞地说道：“大娘娘，昨天晚上，皇上喝醉了，我们没有圆房……”

刘娥心里对郭元凤的回答很满意，遂又问道：“到底是他喝醉了，还是他不愿意？”

“大娘娘……”郭元凤抬起清亮的双眸无措地看着刘娥，就像一个柔弱无助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