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7章（1/2）

“义父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喝酒，有时候他喝醉了，就会对奴婢说：丫头，你给我记住，等你长大了，千万不要把自己最爱的人弄丢了，那样会后悔一辈子，也会痛苦一辈子！”

林惢说完看着刘娥，她知道就算自己不点明，刘娥也一定能听得懂这句话的含意。

刘娥听了以后果然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俄而又问道：“他对夫人好么？”

“这个问题，奴婢应该怎么说呢？”林惢犹豫了一下，又对刘娥说道：“义父对义母很好，两个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可是奴婢总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缺少了一种东西，不像太后和先帝一样恩爱有加，以前奴婢总是弄不明白，现在知道了，那种东西就是所谓的爱情吧。”

刘娥叹息了一声，轻声道：“你义父对我很好，亲哥哥也不一定有这么好，他的家人我都会好好照顾，也包括你。抽空把从广和永年带入皇宫，让他们陪伴在皇上身边，感情自然就深厚了。”

林惢闻言赶紧叩头谢恩：“奴婢替义父谢谢太后娘娘！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娥急忙说道：“不许这样喊！快起来吧！”

林惢站起身来，笑道：“这是崇徽殿，怕什么？”

刘娥道：“崇徽殿也不行，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就自动出宫就行了。”

林惢急忙说道：“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听人说，娘娘现在就算是想当皇帝，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反对。”

“那这个人一定是很不懂事儿，况且，我也不想当皇帝，我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先帝的事儿。”刘娥把眉头一皱，不禁又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呢？”

“杨太妃和元婉说的，奴婢去给您折梅花的时候，在梅园里无意中听到的，她说您很有可能就是第二个武则天呢！”林惢说着看了一眼插在瓷瓶中的梅花。

“她就那么希望我成为第二个武则天？”刘娥不禁哂笑一声，说道：“武则天有什么好？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一个恶妇毒母罢了。虎毒不食子，作为母亲，她泯灭人性，残杀子女；作为妻子，他不能报夫君之恩，教育失败，没有为大唐培养出来一个好的继承人；作为皇帝，她任用酷吏，陷害忠良，滥杀无辜，荒淫无耻，最终导致宫廷政变，被逼退位。古人说看一个人的是非功过，要盖棺才能定论，归根到底，她也只不过是以皇后的身份安葬，她的一生毁誉参半，根本就不值得效仿，我要做就做刘娥第一，绝不做武氏第二。”

林惢争辩道：“可她到底是女皇帝啊！空前绝后，唯一的一个，除了她，再也没有第二个女皇帝了！”

“空前算得上，绝后却未必。我觉得真正的成功不只是一个名分，就像以前，先帝先后娶了潘氏和郭氏两任妻子，但他这一生最爱的人始终都是我，如果让你选择，你愿意成为王妃潘氏还是皇后郭氏？”刘娥看着林惢，用目光征询着她的意见。

林惢不假思索地说道：“这还用问么？只要不是缺心眼儿，谁都会选择成为太后娘娘，要那些空名号有什么用？！”

刘娥笑道：“这不就得了！我始终认为女人的天职就是相夫教子，不论是天地、日月，还是男女，万物都分阴阳，帝后犹如日月，日为阳，月为阴，阴阳相依，互为交感，才能化生万物。如果阴不阴，阳不阳，扰乱秩序，必会失和。我欣赏孟母，既便平凡无名，也能够教育出孟子这样的伟大人物，利在千秋，惠及万世，就像水一样，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这才是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