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长安信(2/2)
辽阔无垠的大道上,一马两人慢悠悠的走着。
抬头看红日蓬勃,低头听枯树昏鸦偶尔小声絮叨。
敬长安依旧没有醒过来,左廖打开日渐稀少的小米袋子,摇头晃脑。
这过了满月城,三百里平原路,如此慢的速度,何时是个头。
这个傻小子睡的是特香,左廖刚开始还在担心,后来隐约听到鼾声以后,便不再管他。
“马儿!马儿!你说我们这样慢慢前行啥时候是个头?”
左廖翻身下马,牵着马儿缓缓走在官道上,摸着那最为健硕的身躯,笑着说道。
马儿竟然出奇的摇了摇头,左廖看到后笑了起来。
又是一天赶路后,左廖找到一处偶尔能够透出惨白月色的树林,依靠一处足有三人和抱那么粗的树下,看着面前的篝火,想着这些天来的事情。
敬长安干掉了莽山不少人,会不会被反扑这是未知数,可怜自己一个小弟没收到,还赔了三百人出去。左廖两眼一翻,心里不是滋味。
第二天,左廖被人推醒,揉着眼睛便看到敬长安正在对着自己笑。
“臭弟弟!”左廖伸手就要打骂敬长安。
敬长安嘿嘿笑着,手里依旧没有停下按住左廖的活。
“耽误事,没有金刚钻非揽瓷器活,差点死球了!”左廖放弃了对这嬉皮笑脸,脸色依旧不算太好看的人伸手打的心思,冷哼道。
“好哥哥!我要不是知道有您在,我也不敢放手一搏呀!安了安了!”敬长安坐在左廖旁边伸手烤着火,说道。
“拿去!这两个东西应该你的战利品!”左廖伸手在怀里掏出两个用布包好的东西,丢在敬长安脚下说道。
敬长安将两个东西分别拆开,在手里掂量一下笑着说道。
“多谢哥哥了!不过为什么这个东西,打在通刀上,不起火花,而且让我感觉比通刀坚硬一些?”
“兵仙打出来的武器,能是快速出产的通刀能比的东西?你看匕首侧面的那一段蝇头字!双叶红于二月花!相比就是兵仙给这对匕首起的名字!”
“还真有!哎?我刀呢!”敬长安对着火光看到了一行像左廖说的字,一摸后背,疑问道。
“戒刀还在马鞍下,通刀刀刃都被你砍卷了!以后再换!”左廖指了指马,又多添了些柴说道。
“您不是说有兵仙?要不我去找他讨要一把兵器?”敬长安开始把玩两把匕首,学着那个双匕鬼獾的耍匕姿势,对着左廖说道。
“啥东西到你手里,我觉得没几天都耍坏了!还是别了吧!”
左廖回想了一下敬长安自从拿了通国战刀后做的些事情,连忙摆手说道。
“别啊!手里家伙好,腰杆子就硬啊!总不能真到拉旗交战的时候,还让我穿甲拿拳头杀敌吧!”
敬长安用手比划着,瘪嘴说道。
“呦!你还知道拉旗交战!臭弟弟!你不听我的命令,自己去人家老巢杀了个自损三百,还有脸说?”
左廖上前一步,捏着敬长安的脸蛋,生气道。
“疼啊!疼!我能赢都凭运气,不是想着破釜沉舟一下,怎么能磨练自己武学啊!”敬长安丢掉匕首,板着左廖的两个手臂吃痛的说道。
“不许你有下次!万一我赶不到,不就完犊子了嘛!在我没收到小弟之前,不许你在这样,二皮脸!”左廖哼哼道。
“哦!”敬长安揉着自己脸蛋说道。
左廖依靠在树旁安心闭上了眼睛,敬长安揉了会自己脸蛋,这才将两个匕首捡起来。离左廖远一些,试着回想双匕鬼獾对着自己攻来的动作,一直出匕。
左廖眯了一会,这才微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出匕特别快的敬长安扯着嗓子说道。
“明天还要赶路!跪求大哥!别在折腾了!”
“哦哦!”敬长安这才收匕一脸抱歉的走过来,安静的坐在左廖旁边。
左廖这才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斗星转移,圆月悄然无声离去,阳光慵懒地照着一片枯黄的大地上,给没有棉被的人儿们,升起来之不易的温暖。
左廖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即将熄灭的火堆,又看了眼抱着两个乌黑匕首,睡得香甜的敬长安。坏笑一声,拿着地上的小树枝,往敬长安的鼻子上伸了过去。
敬长安伸手一抓,闭着眼睛说道。
“您的鼾声如雷,我刚睡啊!别欺负我了!”
“左廖一愣连忙将手放在自己另一个手腕上,仔细把着。又皱着眉,往敬长安那边看去。
“人嘞?”左廖起身寻找。
“跑咯!”敬长安骑着马,坐着鬼脸,笑着说道。
“你!可!真!是!个!臭!弟!弟!”
左廖看着已经跑出林子外的敬长安用力吼道。连忙笑着追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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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国五川口从不下雨,今天却迎来了一场暴雨。
“饶命啊!大人!不,爷爷!”
一个已经被砍掉双臂的男人,在大雨中使劲磕头道。
“我莽山,人屠成惟觉,啥时候放生过?”
一个手持双柄狐鸣剑,面负罗刹恶鬼的男子,将双剑放在那看不出来是冷还是害怕才不停颤抖的男子笑道。
“你已经杀了三千人!还不够吗?”那男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站起身来怒吼道。
“杀人是我的习惯!戒不掉啊!先去先去!一会就好一会就好!”
成惟觉如同鬼魅一般原地消失,又从那断了双臂的男子身后出现,边说边用剑划开他的喉咙。捂住那男子的口鼻,任由鲜血从那已经翻了白眼的男子脖颈处喷出。
“爽啊!这种感觉!”
成惟觉将那男子一脚踢了出去,将剑插在地上,用手抚摸着地上的人血,兴奋的吼道。
突然成惟觉剑指林子深处,歪头看着那边,从那看不清的茂密松林里闪过一个人影。
那人影低头行礼道
“您的六徒弟已经战死,被一个叫白袍寻刀的刀客,斩成碎块!还拿走了他的武器!”
“不争气的东西!死了算了!那白袍在哪里?”成惟觉将双剑合二为一,站在雨中,仔细闻着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第一川!不过幻听尊者,有一点您应该感兴趣!”那男人低头再次行礼道。
“说!小白!过来啊!咱们要赶路了!”成惟觉点了点头,对着别处大叫一声说道。
“那个寻刀,喜欢屠杀弱者!”男人说完便消失不见。
“听到没!小白!我等了这么多年的首席大弟子可能等到了!”成惟觉一反常态,温柔的抚摸着慢慢悠悠在雨里有些的白骆驼说道。
骆驼摇了摇脑袋,叫了一声。
“走喽!咱们啊!在第四川,等着那个男人!看看能不能哄骗他继承我的剑法!虽说他用刀!但咱们这一脉,天生都是武学奇才!”
成惟觉趴在白骆驼上,伸了个懒腰,摸了摸白骆驼的毛发自言自语道。
白骆驼慢慢前行,成惟觉竟然在这瓢泼大雨中,鼾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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