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桐梓侯病故(1/2)
多果趴在陈扬身上,醉眼朦胧,陈扬直接抱着这个美人,把她放在县衙内的一处屋子里,找了一个酒楼的女孩子,花了一两银子让她好生照料。
陈沉将左逢桃,羊向哀还有宋邵年的头颅,用带子装好,交给摸黑把那碗鲜血倒在两座长草孤坟上,刚刚哭过一场的阿木林,让他连夜骑着马去往长客州,把人头交到桐梓侯的手里,当然还有一封陈扬亲笔书写的一个信封。
陈扬陈沉二人坐在衙门口最高的牌楼上,看着那出现的半月,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直坐到天明。
罗琨将那些尸体都就地埋在盾勇的营地旁边。
将那些兵器全部盘算好了,依次入了城东头的演练仓。
那些服苦役的百姓这才得知是扬王的计谋,纷纷自发来到没了匾额的县衙里磕头致谢。
陈扬现在一个刚搭好的台子上,只说了一句话。
“回家吧!”
一个庞大的归乡阵容便从冶兵城出发,四散到凝县,枉安县各地。
现在的长客州,除了长客本身,其他的地界都是属于陈扬一个人的了。
可陈沉没有想到,最重要的地方出了大纰漏,家里地窖下的人,不见了足有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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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马值千金,一点都没有错,如此紧赶慢赶,两个马竟然撑到了隔冬口。可马背上的两个人是撑不住了。
一个冻的邦邦硬,另一个冻的硬邦邦。
两个人在隔冬口的一处酒楼住下,屋里炭火直接燃起大火,喝了不少姜茶才缓过劲来,左廖给了掌柜三两银子,让掌柜帮忙买些最好最暖和的棉衣,最好一个雪白,一个是带有些发紫的暗金色。
敬长安还好些,毕竟经历过冰天雪地的生活,烤烤火便可以随便活动了,左廖却不行,毕竟在驮山呆的时间太久,哪里顶得住这滴水成冰的地方,依旧是裹着被子哪里都不想去。
敬长安接过掌柜差人送来的衣服,穿在身上以后,看着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垮了的左廖捂嘴乐呵。
左廖给了个嫌弃的眼神,仿佛再说。
“你爱到哪里去哪里,我是不把自己暖和坏了是不会出去了。”
敬长安无奈便想着出去溜达溜达,走在隔冬口这个巴掌大小的小镇街里来回晃悠,依旧找不到有一处能够买到书籍的地方,心中难免有些诧异,“这通国难道不需要读书人吗?还不如蓼国遍地都是书阁。”
敬长安便放弃了寻找书店的兴趣,再往前走走便看到几个小孩正在照猫画虎玩着游戏,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一个铁板,一个小孩手里捧着一大堆小石子,只见稍微年长的小孩,一手将铁板握在身后,一只手稍微向前,大喝一声
“来!”
那个小个子的孩子,开始往后倒退,开始丢石子,那年长的小孩快速出板,将快到面前的石头给打了回去,对着小个子点了点头,小个子便开始快速投石,年长个子的小孩快速出板,竟然将所有的小石头全部弹了回去。
敬长安眯着眼睛看了个全面,那年长小孩的出板,太像拔刀了。心暗暗想着
“如果拔刀面前飞来的是长箭!那么我能不能将箭给反回去?”
看了一会,大概是两个孩子的家人来了,骂骂咧咧的对着小孩挥舞着手里的擀面杖,小孩们跑的那是一个快,还不忘给那个生气的中年妇女做着鬼脸。
“调皮捣蛋,孩子天性,那女人生气他们不去武堂学习而是在街上耍着玩。”
敬长安闻声看去,不知什么时候这身旁屋子门开了,门外坐着一个显瘦的男人,手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看着他,青衫棉衣,一身的书香气。那男人又说道。
“客!有兴趣坐回聊聊吗?”
敬长安点点头,便坐在那男人伸手将屋里的一个小竹凳,放在右手边的位置上。
那男人看了一眼,敬长安腰间的刀,笑了笑说道。
“武夫?还是通军的人?”
“不是,只是一个误入迷途不知返的闲人罢了!”
敬长安其实本身也很纠结,自己一遍想着帮助左廖,一遍又想着游遍通国磨炼自己的刀技,还又想着能够回蓼国去见一见自己的心上人以及阔别已久的刘禾大哥。
“读书人?客!不是通国人对吧!”
那男人将书合上,听了敬长安那句话后有些疑问道。
“喜欢读书,不是通国人,为什么我去了很多地方,没有像蓼国那样有书可读?反而到处都是些卖买兵器的铺子?”
敬长安点了点头疑问道。
“蓼国?也不是什么书都可以读啊!通国,也不是什么书都可以买的到。客!遇见什么事,会说自己是迷途不知返的羔羊?能否与我说说,能遇见是缘分,倘若能够为客解忧,也算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昙花一现。”那男人轻咳几声,笑着说道。
“你染了重病?虽然是轻咳,可我能听见你胸口闷响,很久了吗?”敬长安微微皱眉,看着这个脸色突然变得难看的读书人疑问道。
“命不久矣,其言也善!”那读书人笑着说道。
“不知从何时说起,可被一些事情烦着,找不到方向,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敬长安看着这个眼睛依旧明亮的读书人,轻叹道。
“皆如此,我好的时候,是想用自己读书的刻苦,去匡扶天下,可在这个崇尚武力的国家,读书人实在难以一展抱负,我也迷茫过,现在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因为事情迷茫,说明还有一条线在牵扯着你,不过是线头杂乱了些。人云亦云,有何不可,总是会理顺的。”那读书人摸着自己怀里已经发黄的书籍笑着说道。
“可你们都有理想,我没有!我不知道我该做什么!”敬长安双拳紧握道。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客刚才不是一直盯着那小孩手里玩耍的东西,手一直摸着腰间的刀,我想是不是在思考着,在战场厮杀时,如果面对的是弓箭,会不会怎么样?对吗?”
读书人笑着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心中所想?”敬长安看了看腰间的刀连忙说道。
“客自己说出来的!虽然很小,但也能听个大概意思,这说明客是属于痴迷刀技的武学人,所思即为所好!再加上客向我埋怨这里怎么没有书店,也说明客也喜欢读书,这不都是你的喜好,只是喜好有两种罢了!没有最喜欢的东西,就没有特别明朗的方向,那么我问客,客非要将东西分的特别明白?都是客的东西,客何必还要做这种无用而且痛苦的决定?”读书人将身体坐直些,正色道。
“我……”敬长安不知怎么去回他。
“手持横刀,心中却有黄金屋的人,是人中龙凤!吾方羡!客大可以为天下做出不可思议壮举,而却以迷茫畏首不前!吾心寒!那像我们这样注定无法作为的读书人,心中委屈向何人诉说?蓼王也好,通君也罢,为了一己私欲让百姓流离失所,让读书人无法安静拜读前人学说,多么可悲?人分三六九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才有了勤能补拙这一大道,大道无路,你们这些人中龙凤,不应该将这四分五裂的江山,重新拢在一块,让百姓安家乐业,让读书人能够向几百年前的古人一样,写出旷世佳句,为后人乘凉吗?”
那男人哭的特别伤心,拉着敬长安的衣服使劲的摇晃着。
敬长安被这读书人一说,心中阴暗一扫而去,将这包骨的手轻轻拿开,慢慢起身,往后退了几步,一下跪在地上说道。
“长安铭记于心,君子请受长安一拜!”
“客!言重了!倘若真有横刀立马,请客为天下读书人,开出一片花海,孟沛泉下有知,定会为客,多多颂歌,还请客不要为孟沛的一己私欲,怀恨在心!”
男人用袖子将眼泪擦干,拱手说道。
“沛君,后面的一句话,当真不讨喜,你在泉下常住,不怕我到了后,踢你屁股吗?”
敬长安起身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在那男人面前笑着说道。
“该踢还是要踢,打不过的!”男人也笑了起来说道。
敬长安又陪男人坐了一会,看着太阳已经开始向西边走去,对着孟沛行礼告别。孟沛艰难起身行礼目送,等到敬长安从街道消失后,才从屋里将一些书籍背上,走到了托人挖好的地方,躺了下去,抱着怀里的几本书,微笑着慢慢睡去,先行一步。
左廖抬头看着这个刚回来眼神突然变得更加明亮的敬长安有点疑问。
敬长安没有说话,而是又出门拿了些小石头回来,放在桌子上对着左廖说道。
“廖哥,你来用手使劲向我砸过来,我给你看个绝活!”
左廖起身将小石头拿在手里掂量一下,扭头看着已经将刀系在背后敬长安眉毛一挑询问道。
“当真?你不怕被砸破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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