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燕王之忧（2/2）

“郡主心性坚韧，灵质慧心，遇事果断镇静，小人曾闻昔日萧氏指示太司丞诬陷郡主之时，郡主并未有丝毫怯弱，与太司丞据理力争，驳斥的他哑口无言，这份气度远非常人能比！”

甄淮此话出自真心。

左青表现出来的特质，连聪明绝定的他也十分佩服。

一个女子，能有这份胆识和气魄，很难。

以甄淮的了解，也只有昔年的东方皇后和如今落难的萧氏能比了。

燕王深以为然，又叹了口气。

“可惜了啊，偏偏是个女子....”

“殿下此言何解？”

燕王深深的看了甄淮一眼。

“如今朝廷需要一位储君镇国，我幽州又何尝不需要一位优秀的继承人呢，左征虽然是世子，但是心智有缺，幽州是没办法交给他的，而长宁无论是胆识气魄，眼光气度都是俱佳，倒是合适的人选，但可惜她是个女子。”

甄淮讪讪一笑，说起来燕王世子心智缺失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燕王看出他的顾忌，淡淡的说：“本王曾经许诺，只要能做好本王的事便会放你一条生路，自然不会食言，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本王很满意。”

甄淮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既然燕王这么说了，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虽然燕王一向都是一诺千金，但是甄淮做的事情实在太恶劣了。

燕王妃韦青烟都时时刻刻想杀了自己泄愤，如果不是燕王，只怕自己早就死了。

所以甄淮实在没把握燕王能不能守诺，毕竟世子左征都是自己给害的。

直到如今燕王给出了明确的说法，甄淮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来。

“殿下何必忧心，眼下殿下正是当事之年，幽州有您坐镇万无一失，继承人的事情完全不必着急。”

燕王的眼神凝重了些

“你们都以为本王有坐镇幽州，北辽便寸步难进，但却没人想过，本王同样也被北辽锁在了幽州无暇他顾，现在的北辽还没到最强盛的时候，他们南望之心未绝，一旦等到北辽鼎盛时候，仅凭一个幽州是绝对挡不住北辽的。

只有本王知道，北辽才是朝廷真正的心头大患，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北辽强盛之前中断他们的脚步，本王早就有北上涤患之心了，奈何幽州却绑住了我的手脚，本王缺少一个能替本王坐镇幽州的人，只要没有幽州的后顾之忧，那么本王就可以无所顾忌的挥军北上主动进攻北辽了。

想要解决北辽，仅仅守成是不够的，本王必须更加激进进取主动进攻，才能解决这个祸患，而最大的难处就是需要一个能坐镇后方的继承人，以长宁的心性和资质，只要本王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她绝对是合适的人选，可惜她却是个女子。”

甄淮：“既然殿下如此欣赏郡主，又何必被世俗观念约束呢，郡主殿下虽是女子，但是其心性胆魄足以令无数男儿无地自容，殿下又焉知女子便不能立功建业。”

燕王若有所思的说：“从古至今，天子女子莫不是以三纲为准则，都以相夫教子，持家守业为归宿，何曾出现过破礼制，建功业的女子？”

甄淮一笑：“小人倒是对此不太苟同，小人的一身学问多是自己钻研出来的，对天下大多文人推崇的圣贤教义倒是没有太多认同，人常言女子修品行守纲常，要相夫教子，要谨言慎行，但是小人却觉得男女之别只在身理，无关能力。

纵观古今，的确没有真正建功业的女子，但是这也是世间礼义教条对女子限制的原因，如果去除这些枷锁，小人相信女子未必会比男子差，殿下也能看出来长宁郡主并非常人，若是给长宁郡主展露头角的机会，也许郡主殿下真能可以给天下女子一个明证。”

燕王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本身不是迂腐的人，甄淮的话未必没有道理，只是这事非同小可，如果真的把长宁当作继承人培养，将来幽州也注定会交到长宁的手上。

一个女子全权掌管地方军政事物，到时候一定会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这对几千年来的礼制教条是一个巨大的冲击。

燕王必须要慎重考虑，想了良久，他看了看甄淮，突然有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