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1/2）

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村里人说狼下山咬死了人，这件事一点风浪都没掀起就结束了。

妈妈没有骂她，也没有打她，而是说：“那个人逼死了不少劳动改造的妇女，死有余辜，所以不必自责。但是不要以为没人看到就没有过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所以，可一不可再。以后要学着控制自己的脾气，三思而后行，以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就问：“如果再遇到这样的坏人呢？”

妈妈也不叫她忍，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会保护自己，能忍则忍，不能忍就不忍。杀人不一定要亲自动手，要动脑子，而且保证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让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明明早已忘记的事情突然重现，沈雪英像是有了某种感应——也许她快要死了。是妈妈在指引她救弟弟。

胃里像有刀在搅，她张口吐出一大口血，脑子有些混沌，跌跌撞撞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楼梯早就塌了，破了一个大洞，也没有红外线了。她攀着炸得乱七八糟的栏杆到了负二楼，又是好几具尸体，有狱警的，也有在脸上画着油彩的外国人。

她在地上匍匐前进，如有神助般顺利地到达负三楼。这里被破坏得更彻底，整层楼都被炸变了形，之前在外面看到的浓烟就是从这里冒出去的。

是烟雾弹，她眼睛又酸又辣，像用切了辣椒的手揉过似的。

好在她耐力极佳，一边不停淌泪一边往弟弟的号子间靠近。果然那里是核心战场，双方正隔着七八个号子间互相射击，也不知道哪边是秦谦。

战果未分，弟弟可能还是安全的。

她将耳朵贴在地面上，惊愕地发现，地下竟还有之前的电流声，啊，不对，应该是某种电焊的声音。

难道底下还有一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