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奶奶离家出走（1/1）

苗苗每天都在数着日子来过，回程朗老家才一个多星期，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家里天天都在争吵不断，程朗妈每天都在找老奶奶的麻烦，老是嫌她这个不好，那个做得不好，然后程朗爸看不下去就会和她对骂，几乎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苗苗发现，就程朗带苗苗刚回家的那几天，不知道是不是程朗在家的原因，程朗妈对老奶奶的态度还算可以的，但是等程朗一走，那态度就变了，每天使唤着老奶奶做农活，一有怠慢就开始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不过，程朗妈虽然对老奶奶的态度很不好，但是对苗苗还是不错的，每天都会问她吃得习惯不，想吃什么她去买，家里冰箱的苹果一吃完，她就会去村里唯一的的小店买一些回来。有时间还会和苗苗聊天，一般都聊她以前受老奶奶的气受太多了，所以现在才这样对她。还有经常说程朗爸对她不好，说她一点都没得到程朗爸的疼爱，以前老是帮着老奶奶来骂她，结婚了几十年没给过一分家用给她，在外面打工赚的钱全都是交给奶奶来保管，从没到她的手里，说这一切都是老奶奶背后搞鬼，所以，她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对奶奶恨之入骨。对此，苗苗不好做评论，只能默默的在一旁听着。有时程朗妈说到激动处，还会在一旁掉眼泪，然后说道：“我以前受够了你爸和你奶奶的气了，所以我知道，我要对你好，我老了还要靠你的。对儿子好还不如对儿媳好，儿子好没用的，儿媳好才是真的好！”苗苗听了也觉得程朗妈也是可怜人，也算得上是一个开朗的婆婆，知道要处理好儿媳的关系。

这天下午，太阳也已经快要下山了。苗苗像往常一样散步回来，田里已经慢慢开始空旷开来，因为之前种得稻谷都收割得差不多了。苗苗离家远远的就看到程朗爸和老奶奶在门口的水泥地上收晒了一天的稻谷，却不见程朗妈的身影。苗苗走了过去，想帮忙扫地上的稻谷，程朗奶奶慈祥地对她摆摆手，满是皱纹的脸上，眼角边都是灰尘和汗珠子。程朗爸抬头看了苗苗一眼，说道：“这里很多稻谷毛和灰尘的，不用你在这里帮忙，你进去叫你妈出来帮忙。”苗苗应了一声，穿过屋里大厅，去到厨房后院，看到程朗妈在厨房里洗菜洗米准备做晚饭。

“妈，爸叫你去帮忙收一下稻谷，这里我来做吧。”苗苗接过青菜，开始摘起来。“行，知道了。你先摘一下，等一会我回来炒。”程朗妈放在菜篮子，就走了出去。苗苗刚开始摘菜，就听到外面又开始吵了起来。没几分钟，程朗妈又走了进来，脸色很不好，她对着苗苗说：“我来弄吧，你进房里去休息一下。”“那稻谷收好了吗？”苗苗小声地问道。“管他收不收。我不用做饭啊？”程朗妈语气开始冲了起来：“不管他了，你先回房吧，饭好了，我再叫你。”然后开始切冬瓜，嘴里又开始小声地不知道嘟嚷着什么，没再理苗苗了。苗苗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回了自己房间，打开手机的音乐，躺倒在床上玩手机。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程朗爸和老奶奶收好了稻谷，程朗爸进了厨房，不知道说了什么，程朗爸妈两个人又开始吵了起来，苗苗听到程朗妈吵着吵着，又开始骂奶奶：“都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整天在这里生事端！”老奶奶回来不到半个月，天天挨骂受气，吃得剩菜剩饭，农活一样也不落下，还得不到一句好，这时也开始发飚了：“是我儿子心好，一直受你的欺负，我儿子老实，天天受你骂，你天天像一个泼妇一样，谁受得了你？”“你个老不死的，我好吃好住地供着你，还不知足，都是你在背后教唆你儿子对我不好。。。。。。”程朗妈开始歇斯底理，破口大骂，老奶奶也在大声回骂着，苗苗听了个大概，后来再骂什么就什么都听不懂了，苗苗看着最蚊帐顶，头痛地捂住了耳朵。

争吵又持续了一个小时，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程朗妈过来叫苗苗开始吃饭。苗苗走了出来，看到程朗爸已经把饭菜都端了出来，老奶奶在客厅里的电视柜下找东西。苗苗叫“奶奶吃饭了。等一会再找吧。”“别管她！”程朗妈大声叫道，苗苗吓了一跳。只好在饭桌上坐了下来。老奶奶没理苗苗，在电视柜下面找了几个大白饼，倒了一杯子白开水，然后回了房间，一直到苗苗吃完饭睡觉，也不见奶奶出来过。

程朗爸已经在一旁吃了起来，苗苗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默默地吃着饭，大家都在安静地吃着饭，只有一旁的电视里的综艺节目不停地放出热闹的声音。

苗苗以为事情就这样子过去了，平常家里每天都会这样吵架，到后来也是相安无事，大家该干嘛就干嘛的。但是这次，不一样了。第二天五点多的时候，天刚露出点鱼肚白，老奶奶就静静地起床了，简单地洗了把脸，漱了下口，只拿了一个购物袋，袋里面只装了两三件换洗的衣物，然后一个人小心地打开客厅大门，走了出去，一个人孤独地走在田间的小公路上，驼着背慢慢地向前走着，那身影很是凄凉。没一会，程朗爸开着家里唯一的一台摩托车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你这是做什么？”程朗爸无奈地看着他的老母亲。“家里我是呆不下去了，那个女人天天都找我麻烦，我呆不下去了，我要去我女儿家住，你不用劝我了。我真是是一天都不想住这里了。要不是当初想看我的重孙出生，我是决定不会回来这里的受这种气的。”“妈，我明白你受委屈了，但是还有两个月苗苗就生了，要不你再忍忍？”程朗爸低声衰求着，不愿放老奶奶走。“我回去好好收拾那婆娘，给你出气好不好，你年纪这么大了，就别走了，你这样子走了，我的脸往那搁？在这个村子里，你儿子我在人前还有面子吗？”“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去老四家住着，离你这也近，到时生了我去医院看就行了，你也别在和她吵了，就当为了苗苗吧，家里天天不安生的，要不是怕吓坏了苗苗，第一次她骂我时我就还嘴了。算了，我还是去老四家住吧，这样，我不在，她应该会安份点的，你也别在说了，你要是可怜我，你就开车送我去老四家吧。”程朗爸虽然不同意，但也只得无奈地答应老母亲的请求了。

苗苗早上七点起来的时候，自己煮了早餐吃了然后就去散步，9点散完步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程朗妈一个人在晒稻谷。苗苗问：“爸和奶奶呢？”“不知道去哪了，管他们那么多干嘛？你饿不饿，饿得话我去给你煮饭吃。”程朗妈手里拿着扫把，在扫稻谷里的掺杂的一些叶子。“不用了，我不饿，我只想问一下，我明天就要去产检了，到时怎么去。”“这个到时你问你爸，他到时会带你去的。”

到了下午，才看到程朗爸骑着家里的摩托车回来了，却不见奶奶。趁程朗妈去喂鸡的时候，苗苗轻声问道：“奶奶呢？”“你不用担心，你奶奶去了你四姑妈家里住了。”老奶奶有七个孩子，两个儿子，五个女儿，除了二女儿在深圳，最小的儿子在惠州外，其他四个女儿都是嫁在本地，离得不算不太远。苗苗嗯了一声，又继续问道：“我明天就要去产检了，到时怎么去。”“明天就要去产检了？那我打个电话，叫一台车，我们到时包车下去，然后明天也顺便在镇上买点东西。”程朗爸掏出电话，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挂了。“明天我们去镇上的妇幼还是去人民医院好？”程朗爸打完电话后问苗苗，“我不知道那家医院比较好，爸你说是那家就那家吧，我对这里都不熟。”苗苗看着程朗爸。“那就去妇幼吧，都差不多的。”“行，听你的。”

老奶奶走了之后，家里确实安静了很多，程朗妈很主动就去收稻谷，去做饭，没有再骂什么了，程朗爸也没再和程朗妈吵架了，苗苗终于松了口气，家里终于开始清静了。晚上睡觉前，苗苗打电话和程朗说了奶奶的事。程朗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最后说道：“唉，奶奶走了也好，这样子家里就会清静点，一开始我就不同意奶奶回老家的，她和我妈一直都是相处不来的，走了也好。”苗苗听了，良久没说话，脑里一直想着那个老奶奶一大把年纪还要在家里忙里忙外的，但总是对着她慈祥地笑着，苗苗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