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戌边（1/2）

佐卿拖着略微有些沉重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今天早上出发时满腔的热情，早就没有了，把收集到得一些东西胡乱扔在书案上，有些烦躁地扯开衣领，缓缓地走出营帐，面前是灯火闪烁的营盘，头顶是一轮弯弯的明月。

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想起了那个阴暗潮湿，充斥着无尽黑暗的地下室，那时的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光明，哪怕是一丝寒白的月光。同伴嘶哑的哭喊声，腐烂的尸体散发出的恶臭，钢鞭抽打在脊背上的钝响，还有心底渴望光明的呼喊，这些都是融入血液，刻进灵魂的，怎么会轻易地消散。

伸出右手，捂住眼睛，这是她习惯的动作，虽然对于一个特工来说，丧失视觉是非常危险的，但是对于长时间生活在黑暗当中的她来说，暂时性的黑暗可以给她一点心安。

林阳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站在清冷月光里的佐卿，捂着自己的眼睛站在那里，周身是融不开的孤寂，一时竟不敢上前，略一沉吟，才迈开脚步，“佐副将，这是将军吩咐，给你留的晚饭，一直都热着。”

非常人所能承受的训练她挺过来了，艰巨的任务她也完成了，现在怎么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气馁呢，一开始，谁也不可能无条件的信任一个陌生人，不是吗？

想通了这一点，佐卿的心思就活络了起来，直接无视掉林阳，转身就走进营帐，林阳看她这样，只好叹了口气，端着饭菜跟着走了进去。

佐卿坐在书案前，深深吸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收集的东西，还有之前画好的图纸，就看了起来。

林阳原本还想提醒她的，却被佐卿挥手打断，“出去的时候，把帷帘带好。”

淡淡的一句话成功的堵住了林阳要讲的话，他只好把饭菜放好，走了出去。

佐卿营帐里的灯火一直到天微微亮时才熄灭，揉了揉通红的眼睛，佐卿把写好的方案整理好，古代的毛笔她有点儿用不来，字迹略微有些潦草，不过还是能看出来的。

洗漱一番，又换了身清爽的衣服，佐卿这才抱着卷宗去找楚焱。

门口的侍卫认得她，进去通报一声，就让她进去了，楚焱一身漆黑软甲，坐着喝茶，佐卿兴冲冲地走过去，把一沓厚厚的书卷放在桌子上。

“这是我根据昨天观察做出的方案，你看一下。”

厚厚的一沓白纸，把楚焱看得一愣，他翻了翻那些墨迹淋漓的纸张，有的甚至还没有干透，沉吟了半饷，缓缓说道:“你昨夜一夜没睡？”

佐卿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那不重要”她拿起几张，仔细看了看，“我的字迹有些潦草，可能有些字会看不出来，我就是来找你商量的，如果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