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允安来（2/2）

该有的礼数不能少，顾允安已然翻身下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给顾相行了一礼，“不孝子顾允安，拜见父亲大人。”

顾相一把扶住他，“安儿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这是你大妹妹长苑，原先你俩最亲了。”

顾允安起来后端详着顾长苑，笑嘻嘻地说：“我瞧着是谁呢，这么个美人，原来是大妹妹，两年不见已经长成大美女了。”

顾长苑暗自腹诽：没想到大哥的演技还不错嘛！这两年他一直与萧君陌在外打仗，他们一直有书信来往。如今他回来了，那么陌哥哥也该回来了。

“长苑见过大哥。”语气里尽是疏离，不过她的眼睛里透着得意，怎么样？你妹妹的演技不比你差吧！

“快，进来说话。”顾相嚷嚷着顾允安进去。

相府，正堂。

顾相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发问，“安儿回来的正好，京中的事情可了解？”本以为会有几句寒暄，没想到顾相直接切入正题。顾允安也是一愣，“孩儿刚刚回京，京中事宜还不知道。”

顾相看他的神色不像作假，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你刚刚回来，都还没歇息呢！长苑你给他讲讲事情的始末吧！”

顾长苑料到顾相会让她来说这件事，从始至终把顾长荣摘的干干净净。“大哥刚回来，有所不知，现在京中三岁的孩子都会说，凤舞九天，顾家出凰。”

“这是怎么回事？”顾允安装作不懂的样子。

长苑接着往下说道：“说来也奇怪，那日我和府中四个妹妹去找昭恩寺的无光道长算命，道长只说，相府将来会飞黄腾达，没说什么别的，这个父亲也是知道的。”

见顾长苑望向自己，顾相想起那日回来，他问她们大师说了什么，荣儿也是这么回答的。狐疑之际，顾允安开口了，“会不会是街上小孩说着玩的？”

顾长苑道：“怎么会呢？当今皇上与皇后都还健在，谁敢开这种玩笑。”

顾允安道：“那就是相府得罪什么人了，污蔑我们想造反。”

顾长苑敛了神色庄重地说：“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但父亲为官几十年，并没有得罪过谁。”

“那就是府中有内鬼了，当时你和谁一起去的？”顾允安一语道破关键。

“府中姐妹五人，四妹妹五妹妹年龄小应该不是她们，三妹妹一个庶女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只剩下二妹妹了……”顾长苑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止住了，偷偷瞄向顾相。

顾允安摆摆手，大言不惭地说道：“那还不简单，把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审问一遍，不就好了。”

顾相被他们俩说的团团转，也插不上话，只丢下一句，“安儿，这事你来处理。”就匆匆走了。

待顾相走后，顾长苑着急地问道：“大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顾允安没有回答她而是转眼看着窗外的红梅。“这花园里的花争奇斗艳，却都熬不过冬天，如今红梅可谓是最艳的了。既然她顾长荣想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我为什么不圆了她这场梦呢！只有长苑你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顾长苑也跟着他看向窗外，淡声道：“大哥，有一事我还未告诉你。那昭恩寺的无光道长曾对我说过，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顾允安不可置否地笑了，“此话不假，你是天生的凤命，待到那时凤栖于梧，你便会盛势归来。”

“有道是‘有凤来仪，非梧不栖’”顾长苑起身对着顾允安说道：“大哥，不知你们为什么都笃定我就一定是凤命呢。”顾允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幸好他没有把那句——因为你母亲是南梁公主啊，给说出来。他稳住了身形，定定地看向顾长苑，强装镇定：“你们？还有谁啊？”他表现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你，母亲，道长都是这么说的。”顾长苑死死盯着顾允安的眼睛，想要找出一点破绽来，“占卜这种东西本就是无稽之谈，那道长更是在见我的第一眼就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还有母亲她从不相信神明，那天竟絮絮叨叨地同我说了许多话。大哥你也是，竟然信了这三岁小儿的无知传言。”

顾允安被她盯地心里直发毛，“哈哈！你是我妹妹，又是三皇子的爱人，当然贵不可言了。”见他强行叉开话题，长苑也不便追问只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