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寻找救援（2/2）

“他们说能测的已经都测了，要我们自己去测。”声音低到快听不见了。

“岂有此理……”何工接过那边的电话，“我是何云，找你们负责人跟我说话。”

貌似电话那头已经挂了，何总工掏出了自己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庄斌，我是何云，你们公司的项目负责人怎么回事……”一顿责难之后，何工的情绪稍有平复，留下一句话，“需要什么数据跟她们负责人说，让他们测去，施工单位不就是保证现场工作的嘛。”

看着何总工离去的北影，周晓白蒙了，她完全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以她的理解能力来看，何工这么骄傲的人，一定是不容别人藐视自己和自己管辖部门的权威，而她现在只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大概过了半小时的时间，朱工的传真到了，这次图纸和尺寸都标注得比较完整，朱工也打来了电话，心平气和地把现场测量的情况交代了一下，态度好得让周晓白不敢相信。

周晓白来不及细想这件事情的发展趋势，匆忙中便和王士忠一起坐上了去乌市的线路车。周晓白是个天生的路痴，好在她比较能正视自己这一点，总是充分发挥信赖别人的好风格，实在没人可依靠的时候就厚着脸皮依靠扫马路的黄衣大叔大妈们了。好在李明严对乌市的建院非常熟悉，两人在经历了一阵常规堵车之后，终于赶在中午下班前顺利到达目的地。

乌市建院位于市建委大院，整个建筑外挂灰色大理石石材，气势十分恢弘。周晓白只顾跟着王士忠找到了栗院长的办公室，见栗院长正在和下属讨论着什么问题，两人便等候了一会儿才进去。栗院长看起来有六十多岁，谈话间流露出一种随和的气质，他显然跟李明严很熟了，很热情的和李明严交谈着，眼里充满了欣赏的神色，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问题所在基本都了解了。周晓白适时地拿出现场测量的结果，给栗院长看，简短地回答了栗院长几个问题。

栗院长看了看表，踌躇着说：“你们的问题我大概了解了，问题倒是不大，只是今天我事情比较多，中午有个重要的饭局，下午4点到7点有个会议，也不得不参加，这样，我提着一点出会场，你们带着我到现场看看，然后我们再定夺。”

周晓白没想到栗院长这么容易就答应道现场解决问题了，她感觉地连声道谢，倒把栗院长逗乐了。两人见栗院长确实忙，也不便就留，礼貌地道别之后出了栗院长的办公室。周晓白虽然心里略微放轻松了一点，但是想着还得等一下午的时间，心里又浮上阴霾。周晓白不安地拨通了何总工的电话，把情况简单做了汇报。

何总工积极地表扬了周晓白的行为，同时鼓励她说：“小周，你不要有压力，栗院长是结构方面的老专家，在他眼里用结构来解决问题是小事情，他到现场一看解决方案就有了，小周你做得很好，下午你们先去，我尽量也到场。”

没有意料中的责备，周晓白终于暂时放松了心情，这才感觉饥肠辘辘，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叫得热闹。她不好意思地看看了眼李明严，这人居然捂着嘴偷笑，然后转身往门口走去，周晓白只好快步跟上，“喂，你干嘛呀？”

“有人不是在唱空城计吗？快点，吃饭去啦！”李明严居然开起了玩笑，这人……

两人弯弯绕绕走到了一条人声鼎沸的小巷，各色小饭馆鳞次栉比，他们依次走下去挑选着吃饭的地方，每到一家店前好客的老板们都热情地吆喝着推销自家的美食。西北的饭馆都是面食为主，西北豪放的大盘和劲道的白面，周晓白实在消受不来，两个人最终决定吃抓饭。在等待上饭的间隙，周晓白几乎完整地套出了李明严的身世。知道了他祖籍河南，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小时候也过着放牛割草的农村生活，母亲早逝，姐姐也出嫁了，只剩下他和父亲相依为命，这也许这就是他性格坚毅沉默寡言的原因吧。不禁从心里生出了几丝对他的同情，便想了些好玩的事情逗着他开心。

饭上来了，饿透了额的两个人都毫不客气地狼吞虎咽起来，周晓白也没闲着，问了很多关于栗院长的事情，讲了很多自己小时候在农村的生活经历。虽然都是自己一直在说，李明严只是偶尔附和几句，但是一顿饭吃完，周晓白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两人的距离少了很多，她突然想到果今天是自己一个人，她将会是多么地不知所措呀。

吃完饭，实在没地方去，李明严便带着周晓白又回到了建院，进了建筑设计部门的大办公室，正是中午休息的时间，但大伙都忙着。周晓白和李明严不想打扰别人，就在会客区找了个凳子坐着休息，不想才坐下，部门负责人王工就端了两杯开水过来，让周晓白觉得特别受宠若惊，立即起身谦让，王工则一个劲儿客气地表示自己忙于工作招呼不周。三个人相互谦让了一会儿，王工就起身回到电脑前继续工作了。周晓白仔细打量这整个大厅，大家工作得井然有序，而且每个人都特别谦和热情，看来王士忠同志的群众基础真是特别的好呀。

一直等到下午七点，周晓白再也坐不住了，她急冲冲地跑下了办公楼，李明严也只得跟上。两人在门口又等了好大一会儿，仍是不见栗院长回来，周晓白再也沉不住气了，她拨出了栗院长的电话，“嘟嘟……”一阵长响之后，栗院长终于接了电话，说是堵在路上了，让他们在门口等着，20分钟左右就到了。

周晓白焦急地望着大门口的车流，恨不得马上就见到栗院长，时间一分一秒不紧不慢地走着，当栗院长亲切的笑容终于出现在自己视野里的时候，周晓白几乎望眼欲穿。她一边暗自嘲笑自己多心，刚刚不知道有多少次在心里揣度，栗院长是不是忙不过来放自己鸽子呀，一边快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带领着栗院长的车驶向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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