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命悬一线(3)(1/2)
如宁贵妃所言,襄王饮少辄醉,这酒过了晌午才醒。人尽皆知他脾性,绝不愿去招惹,非得他自个儿蓬头垢面推开房门,一众丫鬟才敢端水端茶去到他房里。待襄王洗漱毕,安景云本想着就此送走这尊大佛,不料安冀遥执意要留,非要见昭王妃一面不可。安景云拗不过他,又不当是个大事,索性当晚又摆一宴,留了襄王痛饮彻夜。
安景行与夏南雁回府之时,门口有人来迎——这可是安景行借住睿王府十年来,第一次有了此等排场。那小厮眼生,瞧着也蛮横,该是襄王带来的人。论横行霸道,宸王数一襄王数二,手下的侍从亦是如此。不待夏南雁的马站定,那小厮竟上了手拉扯她裙摆。若非安景行纵跃下马将她揽在怀里,只怕真要跌出个好歹来。
“哪里来的这般没规矩的奴才!”夏南雁惊魂甫定,却不忘将那小厮责骂一番。从前在将军府,下人们莫说拉扯她的衣裳,便是碰了她常用的东西都须得挨上一两个耳光,打得不响不作数。饶是入了睿王府,她亦是昭王妃,受不得下人的气。
那小厮见她狼狈模样竟不以为然,全是满面的小人得志,一脸横肉笑开了泛着油花,道:
“昭王妃别见怪,是我们襄王让你二人尽快赴宴。昭王殿下,可别让我们王爷等久了!”
安景行不动声色将夏南雁让在了身后,左手握了腰间匕首,道:
“你们王爷还说什么了。”
“襄王殿下有谕,昭王目无兄长,私自出府,让我只管把殿下你押解进去向他赔罪。”
安景行闻言冷笑一声,手起之间匕首佩鞘敲在此人左腮,顺势又点在其方才拉扯夏南雁的那只手上。只见那人瞪大了眼睛想要高声呼痛,安景行却扬腿一脚踹在其胸口,直将他掀翻在地滑出约有二十余尺去,直撞上一颗老树方才停下。那小厮张口吐出一片浓血,夏南雁原以为是内伤所致,近前了端详才发现,那一地的血迹里头掺了许多颗牙。安景行轻描淡写那一击,竟打碎了这家伙的一口好牙!
“睿王妃有孕,府上见不得兵刃,本王姑且放你一马。倘若再对王妃不敬,便不止是一口牙一只手了。”
安景行言辞之间未有多愤怒,却十足阴狠乖戾。他的目光、声音皆是冷的,如一把结了霜的刀,用来杀人都不会见血。夏南雁忽而忆起白日里见过的那把剑。
无鞘的剑,铸成便只会杀人,至断方休。偏偏这剑又配了一只木鞘,看似无刃,实则吹毛立断,锋芒毕露。
安景行言说那剑是旁人赠予他的,那么赠剑之人一定十分了解他。他的剑如他的人,将锋锐藏在一副逆来顺受的外表之下,从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得以大开杀戒。
如此说来,那剑上的杀戮,也该是安景行所为。
她不由得心生一股寒意,这昭王,已然不是当年良善温和的少年,更不是百官口中无用胆小的窝囊废。他究竟藏住了多少,掩饰了多少,没有人知晓。
她正想得出神,被人扭过身子揽在臂中全顾不及反抗。安景行稍弯了腰,下颔贴在她额头,轻声道:
“可是吓着你了?怪我不好,一时情急,竟给他打成这副恶心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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