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若有人知春去处（1/2）

翌日，碧空万里。

天际传来鹰唳之声。鹰击长空，飞过林立的奇峰，云雾缭绕的深谷。

指天峰，是从深谷冲天而起的孤峰，直指蓝天，有顶天立地之势。

峰顶，有一天然的平台。这厢，花莲灿让人搭了雅致的木棚，白纱飞舞，里面并设榻置几。

边上，依旧有人在念《孙子兵法》，还有侍女在打扇，煮茶。

平台下面，三军严正以待，分站两边。旌旗蔽空，猎猎风中。

“我花开后百花杀，山上无山我独尊。”孤竹逸凛然来到。玄袍在风中漫卷，冕冠上珠串轻晃，白玉面具在日光下泛着清冷的光泽。

缓步走过万军丛。走上平台，离花莲灿丈许站定。

眼神睥睨，“你要躺着和本座讲话么？”

“哈哈哈。”花莲灿把玩着一束头发笑道，“这话怎么有点威胁的味道。”他说着慢慢坐正，“好像我再躺下去，就真该躺一辈子了。”

孤竹逸负手，“废话少说，上官若芙在哪儿？”

“解药呢？”

“怎么？还怕本座背信。”孤竹逸沉声道。

花莲灿站起，红衣在身后飘扬，眉间朱砂衬得他越发妖冶。

“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小阿竹吗？”

孤竹逸眸中情绪涌动，冷然道：“你也不是以前的阿翁了。”

“哈哈哈。”花莲灿仰头大笑数声，“是啊！你我都变了。”

“不，变的人是你。你城府极深，这我一直知道，但我不知你会被野心蒙蔽。在野心面前，早就把那层亲情外衣撕的粉碎了。你已迷失了自己，从你决心杀我的那天起。”

“真是感人呐！”花莲灿红唇一张一合，“阿竹，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你可知，我又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子？”

孤竹逸看着他，不说话。

“全是因为你，孤竹逸。”花莲灿堪堪指向她，随即神往道，“遥想那些年，龙昼教主引领我们的时候，我、黑山、刀屠、三春等众，刀山火海，抛头颅洒热血，跟之，随之。可看看现在，你看看……你不配当教主。”

孤竹逸对视着他，“并非本座不如师父。师父喜欢自由，因而对你们也放得宽。不仅如此，他爱将事情交予你们，你们手上有一定的权，所以你们当时做的事，想做的事，即便是在那样一个位置，也可以。但本座与师父不同，你们从本座这里得不到你们想要的，便从一开始的不满到觉得本座不该为教主然后反本座。花莲灿，本座说的对吗？走到今天这一步，根本原因，是利益和权利再分配问题上矛盾冲突的必然结果。在这件事情上，黑山等人亦与你同样，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花莲灿眸子里闪着微微的情绪波动，“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为什么还放任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

孤竹逸眸中不着痕迹的划过一抹悲凉，“我说是因为仁慈，因为忍让，你信吗？黑山你们背着我搞的那些小动作我不是不知道。我才发现，我太妇人之仁。致使这种局面的出现都是因为我驭下无方造成的。”

花莲灿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说到底，你们忒让本座失望。”

花莲灿指着她，“孤竹逸，没有我就没有你，你竟然……”

“你知道的，其实阿竹不会想与你明争暗斗，互相倾轧。现在你若肯回头，我会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孤竹逸你看不清局势吗？”他笑道，“现在是谁不放过谁。况且，你不是早就想杀我了吗？”

“信不信随你。”孤竹逸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小黑瓶，“解药在此，她人呢？”

只见花莲灿扔给她一把匕首。

孤竹逸看着手上的匕首问道：“什么意思？”

“捅你自己三刀废去三处经脉穴位，我就让你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