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清雪荡炫阳（1/2）

“我想明天去医院看看我妈”饭毕，贾立航突然开口，贾立峰怔怔地看了看儿子，顺势端起了盘子向厨房走去。

对于他来说，还是不愿意自己的儿子经常去那个带给他无尽痛苦的地方，即使那是他的母亲，即使那是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可是事到如今，贾立峰更愿意用物质，去弥补前妻，而不是自己的儿子。

贾立峰没有做更多的回应，只是这样静静地走进厨房准备洗碗。

“爸？”贾立航又一次轻喊了一声他，他认为自己的父亲没有听见，看着他伟岸的背影，看着自己父亲已经有些花白的后脑勺，他当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此时此刻内心的想法。

可是贾立航这一次的目的已经不仅仅是去探望自己的母亲，还有的就是他希望能够再一次和赵清阳邂逅，是他内心最真挚的渴望。

贾立峰没有再继续犹豫，直接转过身来，伴随着还有那慈祥的微笑，还有那看着自己儿子长大了的满足和自豪。

“明天我送你去”贾立峰开口道，语言里充满了幸福。

“嗯”贾立航点点头。

他知道，不论曾经自己的家庭遭受了什么，不论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之间有什么样的矛盾和难以和解的问题，这些都已经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地逐渐消逝。

……

赵清阳此刻走在复宴的街头，看着这片有着樊凡影子的地方，这里充满了有关于他的回忆，那是自己无论怎么也难以割舍的，那也是自己一直以来坚守的霓虹。

因为在她的心里，樊凡一定会回来的。

不论那死亡名单上是否有他的名字，不论那些遗物里面有没有樊凡的印记，赵清阳一直都很确定，樊凡是不欺骗自己的。

“清阳”樊凡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赵清阳轻轻地说道，“不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离开你的”诚恳热切。

赵清阳当然相信这一切，因为凭借着樊凡的分数本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更好的未来，可是为了自己他割舍了管太多太多，可是他还是不管不顾家里人的劝阻，毅然决然地来到了复宴，来到了和自己同一所大学。

这句话樊凡只对赵清阳说过一次，可是在她心中却久久难以忘怀。

赵清阳将樊凡抱得更紧了，微微的点头，她又怎么会不相信这个为了自己付出一切的男孩，虽然有时候的樊凡像个小孩子一样，让自己觉得不可理喻；虽然有有时候樊凡也会有情绪，可是不论谁对谁错，总是他先牵起自己的手。

看着高楼林立的城市，看着漆黑一片的夜空，看着这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樊凡，你究竟在哪”赵清阳深深叹息。

可是一切都是无法挽回的。

她还深刻地记着得知樊凡和自己同一所大学时候自己的喜悦；她还记得樊凡说自己发挥失常时自己的失望；她也记得得知真相的时候对樊凡的责备和内心的温暖；她也记得每一个月圆之夜，每一个樱花盛开之时，每一缕暖阳普照之刻，樊凡都会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可是如今，这些都是带给自己无尽悔恨的种子。

那一个个难以入眠的夜晚，赵清阳无助的流泪，如若一开始没有和他在一起，也许樊凡不会做出那个决定，如若自己当时再坚决一点，也许樊凡不会去那次支援活动，如若自己和他一同前去，也许现在的掌心依旧会温暖犹存。

可惜没有如果。

“我就猜你在这里”赵清阳被熟悉的声音从回忆中撕扯回到现实，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赵清阳伸出右手，在回过身的同时拂去了残留在眼角的泪痕。

一生运动装，戴着发带，脖子上挎着耳机，赵清阳小心翼翼收起了自己所有变现在脸上的苦楚，“卉卉”赵清阳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来啦？”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吴卉反向一扣，紧紧攥住了赵清阳的手掌，“看你没回来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又来这里了”吴卉没好气地说道，却还是小心翼翼，身为赵清阳发小的她，怎么能不知道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穿这么少，还等着你做饭给我吃呢，我都快饿死了”

有些男孩子性格的吴卉同样也是赵清阳的室友，只不过两人在外合租住在一起。

不用说，吴卉从某种层面上来说是最了解赵清阳的人了，她见证了自己的闺蜜从云端跌落至谷底的全过程。也陪着她在一个个夜里哭得一塌糊涂。

这大概就是生活吧，你总不会一下子失去你所挚爱的一切。

看着自己面前满脸关心的吴卉，赵清阳感到心里阵阵暖阳，这三年来如若没有她的话，自己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子。

赵清阳最后微微回头，看了一眼属于她和樊凡的霓虹，那是两人曾经最爱来得地方，还有那家怀石料理……

“卉卉”赵清阳一把将比自己高一头的吴卉搂进怀里，虽然并不算温暖，“谢谢你这么久以来一直陪着我”

吴卉一脸诧异，她不知道赵清阳今天抽的什么风，对于她来说，赵清阳不仅仅是朋友、室友、发小、闺蜜，更是自己人生中从来就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即使两人也会有矛盾，可是从未有过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