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对白 悲剧 自言自语（1/2）

贾立航独自一人踏上了回家的高铁，那是家的方向。

出站口，贾立峰早早地等在显眼的地方，期待着儿子出来时第一眼就能看见，事实也的确如此。

没有行李箱，没有沉重的负担，只有一个简单的双肩包，所有的思绪都寄托在里面。

这么久了，自己对于家的概念早就已经淡忘，此行充满了向往，也布满了犹豫，还记得高中时，起先是自己难以接受凌芃而不愿意一起吃饭，后来干脆不在回家，无论什么时候或是空荡荡的宿舍，或是冰冷的卧室，总之那是没有温度的存在。

而如今，坐在父亲的车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自己似乎还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不经意间距离被拉近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倒退，回到了从前，从前的从前。

“小航，你看前面就是我们的新家了”贾立峰指着不远处一片豪华的建筑群“等会儿给你录个指纹，我们现在都改用指纹锁啦”说着侧目而视，满意掩饰的喜悦。

贾立航木木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面无表情，可是他依然期待着自己的家的样子。

“凌阿姨做了饭，都是你爱吃的，等会儿小航可不可以……”贾立峰试探性地问道，想起以前儿子对于凌芃地抵触，心里一阵发毛，他害怕往事重演，所以想提前安顿，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爸你放心”贾立航没有多说什么，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光景。突然回头，满脸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父亲，慕然间发现了他脸上的沧桑和岁月的痕迹。

刹那间自己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几年来让父亲操劳了太多，也让他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东西，而自己还任性随心所欲做着任何事。

“回来啦？”贾立峰打开门，凌芃刚好将做好的菜端到了餐桌上“你说巧不巧，我刚做好糖醋里脊”说着看向贾立航“小航最爱吃的吧”

贾立航愣了愣神，那是不同于前些天严肃冷峻的面孔，取而代之的是温柔暖人，这熟悉的感觉只有自己的妈妈给过自己，环视四周，优雅的装修，暗红色的家具典雅的味道，自己父亲的品味一向都很高，和自己以前的家相似的风格，可是物是人非。

“嗯”贾立航轻声应道，穿上凌芃摆在自己面前的拖鞋，脱掉了厚厚的大衣，这是自己的家吗？是自己那个熟悉的温暖的地方吗？贾立航怔怔地点点头。

虽然这个家里有自己的父亲，有自己不喜欢但是一直以来都认真照顾自己的后妈，可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没有自己熟悉的味道，没有自己习惯的温存，也没有自己最依赖的母亲。

贾立峰看着儿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航，咱们洗手吃饭”说着推着儿子往洗手间走去。

看着父子俩温馨和谐的这个样子，凌芃知道自己的家距离完整越来越近了。

“来小航，尝尝这个，我今天第一次做，可能有点不和你的胃口”餐桌上凌芃开口，打破了只有筷子碰撞陶瓷器皿的尴尬。

贾立航看着凌芃将一大块里脊肉夹到了自己的碗里本能的抵触，可是自己却没有表现出来，就着一口米饭咽了下去，那在唇齿间椒麻的滋味让自己那么的熟悉，似曾相识的舌尖触动着神经最柔软的地方。

知道看到贾立航的嗓子翕动，凌芃开口“怎么样，味道如何？”轻柔地问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贾立航，生怕他会不喜欢。

“挺好的”贾立航抬起头说道，出乎意料的仔细看着凌芃的面孔时自己竟然没有抵触的情绪，那张面孔是是如此的清晰。

这时贾立航第一次觉得凌芃还挺好看的。

“好吃就行，那就多吃点”贾立峰说道，给凌芃使了一个眼色“看来你厨艺挺好的嘛”打趣道。

“就你话多，来小航再多吃点”说着又往贾立航的碗里夹了一大块肉。

这次贾立航端起了碗迎了上去，“谢谢”微笑着点点头。

这时凌芃印象以来第一次看到贾立航笑，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而非虚情假意的糊弄。

看着贾立航不停筷子吃着自己做的菜，凌芃很是开心，贾立航的情绪关系到一家人的幸福，她多么希望贾立航能够放下过往和贾立峰和睦相处，那样的话这个家一定会很温馨。

吃完饭，贾立航和贾立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凌芃在厨房收拾着，可是仍然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小航，以后常来啊”贾立峰靠近了儿子，想要一把挽住他的肩膀，没想到他却一下闪开了，尴尬地摊摊手“你还是没有原谅爸爸吗”贾立峰试探性地问着，他担心贾立航阴晴不定摇摆自己的想法。

贾立航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电视，思绪万千，在心里他原谅了父亲，更何况自己的父亲本来就没有犯下什么错误，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是不会开口，他知道这很难，即使今天已经迈出了修复关系的第一步。

贾立峰的眼神逐渐失望，闪烁着无奈的光芒。

“算是吧”贾立航轻叹。

那失望的目光里又闪烁出充满希望的火焰。

“真的吗？”贾立峰迫切地说道。

贾立航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点头。随即拿起遥控器，电影台正在播放着近期刚刚上映的电影《相逢成雨沐成风》

在厨房的凌芃目睹了这一切，嘴角终于实在紧绷中掠起了一抹微笑，“暴风雨总算是要过去了”摇摇头“黎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