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寻找安详（1/2）

清晨的日光还未照耀在牧凡的心头，宿舍的宁静还未被闹钟的嘈杂打破。

贾立航回来了。

牧凡在突如其来的开门声中惊醒。看着眼前乌黑黑的一片，牧凡摸到了枕边的小夜灯，定睛一看，贾立航正在往上铺爬。

“你回来了？”牧凡轻声问道，充满了疑惑和担忧，牧凡不知道贾立航是怎么回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他看起来如此憔悴、无精打采。

“恩。”贾立航没有多说什么，声音毫无生气，低沉，沙哑。

牧凡看了一眼手机，五点零三。

“这么早啊”牧凡嘟囔了一句，“再睡一会儿吧”

可是当牧凡的头再一次挨在枕头上的时候，竟然睡意全无。在床上翻来覆去，只觉得愈发头痛。

无奈，牧凡插上耳机，打开了经常听的歌单，等待着黎明的降临。

“有些爱越想抽离，就越更清晰”

牧凡再一次听到了这一句歌词，这句唱到他心里的感伤，唱到他灵魂里的震撼。

是啊，对牧凡来说，他多么想这一觉起来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可是他又多么想能够和宋祎分享生命中所有的感动。

周末的早晨是安详的，每个人都在畅游在自己的梦境中，在梦里寻找真实的触动，在幻境里飞翔，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尽情高歌。

待牧凡再次从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是因为黄铭的电话声。

“水仙，你好好休息，终于就要能见到你了，好，注意安全”牧凡断断续续地听着对铺黄铭的声音越发的高亢、激动，嘿嘿地傻笑。

看得出，这次不经意间的问候，让黄铭找到了属于藏在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最柔软的感动。

而对于李水仙来说，或许黄铭带给她的感动是前所未有的，是多年以后对当年单纯的追忆，对青涩时光的向往和留恋吧。

牧凡伸了伸懒腰，坐了起来，阳光直射进来，打在牧凡的整个床上。

“啊！光的国度”牧凡心里想着。

“你给谁打电话着呢，大周末的，好不容易的睡觉时光！”牧凡看向黄铭，幽幽地问道。

“还能有谁？我们家水仙啊！”黄铭大声说道！似是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和初恋的关系越来越好！

“倒是你俩！”黄铭指了指上铺还在蒙着头睡觉的贾立航“昨晚回来的？估计起来都中午了”黄铭摇摇头，“一切等这个狗贼起来再说吧。”黄铭无奈的叹了口气。

“还有你，每天大晚上的不睡觉，听什么歌？想啥着呢？”黄铭问道“我可不止一次看到了啊！有啥事就说出来么，有啥的！”

其实在黄铭的心里，一直都知道牧凡不简单，他一直都知道牧凡外表的冷漠是装出来的，可是牧凡内心的软弱黄铭却看不穿、猜不透。

牧凡苦笑，“日常失眠”说着拿起洗漱的东西去水房了。

看着牧凡的背影，黄铭摊了摊手“有时间一定灌一次这个家伙，看他说不说实话！”西北大汉黄铭对自己的酒量一直都很有信心。

“唉，明天的晚上，你就到望鱼古镇了吧水仙”

阳光下，扎着马尾的女孩的笑在黄铭的注视下愈发耀眼动人。

伴随着午饭的临近，伴随着宿舍楼下炸鸡店飘来的香气，贾立航“duang”得一下做起来，随即掀开盖在头上的被子。“哇！我好饿”说着，并三下五除二地从上铺跳了起来。

一旁的牧凡和黄铭看呆了，这一系列的动作造成的动静不可谓不大。

“看我干嘛！快吃饭啊。我现在饿的都能吃下一头牛了”贾立航大声喊到，穿好衣服拉起一旁的牧凡就往外跑。

“哎哎哎，你俩跑啥？等等我啊”黄铭又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是发给李水仙的信息，“记得吃饭”起身拿起宿舍钥匙，快步跟了上去。

当牧凡和黄铭坐在贾立航面前，看着贾立航狼吞虎咽的吃着第二份盖浇饭，顷刻间见底的碗让牧凡诧异“天知道这个家伙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有汤么？黄铭你去帮我要一碗汤，我有点噎着”贾立航头都没抬，嘴里塞满了食物哆嗦到。

黄铭白了一眼贾立航，“遵命”

贾立航低着头，牧凡得以看家贾立航的整个脑袋和头发。

凌乱、加之他本就长的头发，让这个男孩看起来如此的心酸。蓬头垢面用来形容此刻的贾立航毫不夸张。

看着贾立航手背上一道道血口子，牧凡肯定贾立航这几天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摩托车长时间的骑行让贾立航不得不弓着腰吃饭，即使是短暂的直立都会令他感到阵阵难以忍受的酸痛。

两人看着贾立航喝完了碗里最后一口汤，以为贾立航会对他俩说些什么，可是贾立航拿起兜里的纸巾擦了擦嘴，顿了顿“看我干嘛？不回去吗？”贾立航不解的问着。

“你不准备给我俩说点什么？说说你去江都干嘛去了”黄铭嘿嘿地笑着，缓解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我说为啥你俩从我今天吃饭开始的时候就不停的使眼色，盯着我看，原来就是想问这个”贾立航无奈的摊摊手。

“我回去看我妈了”贾立航向后捋了下头发，眼里闪着淡淡的哀愁。

“三年前我妈出车祸，就一直躺在床上啥也不知道了，这次地震我担心再发生什么意外我就回去了”贾立航淡淡的说着，脸上能够看见他承受的艰难和难以言表的悲伤。

“这么说，阿姨他……”黄铭还未完全说出口，牧凡立即拍了下黄铭的胳膊，打断了黄铭。

“没事儿，这么久了，我早就不介意被人说这些了”贾立航笑着走到他俩中间，双手分别搭在他俩的肩头，“我没事的，回去吧。”

也许心大的黄铭并未感觉出来贾立航心理情绪多的波动。可是此刻牧凡却深深地感知到他心里的悲伤和强颜欢笑的痛苦。

洗完澡的贾立航清爽的躺在床上，清洗后的身体变得异常轻灵，可是自己的心思却来越重，越来越沉，待整个灵魂被拖入无尽的深渊，待整个思绪被无限拉长、放大。

……

待贾立航从病房里出来，凌芃见状拍了下坐在自己身旁低着头的贾立峰。

“小航，你出来了？你怎么样？还好吗”贾立峰小心地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