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决战九天峰(1/2)
“你在想什么?”夜雪见觉得白沉吟心事重重。
白沉吟对夜雪见不想再有任何隐瞒:“我在想白浩杰,我失踪的叔父究竟在哪里?是死是活?如果他活着,我很想把他找回来。”
“他如果还活着就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这个廖云汉果真是个祸害啊。”
“不只是他,还有柳清清。我们去看看百草兄究竟有没有弄清楚续梦黄粱是怎么回事。”白沉吟很自然的拉起夜雪见的手,夜雪见微微回缩但最后还是任由他牵着走向悦百草的方向。
“怎么样?可有头绪?”白沉吟见悦百草对着几张纸写了一堆鬼画符似的文字,都说大夫的字迹都是龙飞凤舞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夜雪见拿起几张纸认真的看了起来,然后微微皱眉:“现在没有时间顾忌这些了吧,悦无涯应该不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吧?”
“他是一个几乎疯癫的有些偏执的人,又有那个人人弄清楚他的想法,就好像他喜欢银月姬这件事充满着不可理解的莫名其妙,一个和廖云汉称兄道弟的人,这脾气秉性又能好到那里去,可是居然无端迷恋上了银月姬,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一头栽进去,别人根本不会回应他却自得其乐,然后就更加匪夷所思了,依着他偏执的性格,既然如此放一个女人在心上那必然是要将她牢牢绑在自己身边的,哪怕做成真正的活死人,谁知道他没有,他居然心甘情愿留在了守护的位置。没有跟着银月姬去死也许是因为能帮他复仇的东西还没有完成,但是既然已经完成了,自己不去复仇却要让我帮他复仇,好像我一定会有之后的这些机遇,好像我一定会完成他的遗愿,就算这样那也得留给我一些准确的信息啊,就这样一句话,鬼知道什么意思。我虽是他的儿子,但是我的脾气秉性承自母亲,实在参透不了他的天机,就好像我母亲临死前说的那样,他从来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人看得懂,他也不愿意让别人看懂,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他想要的人却不愿意参与他的世界。世间总总都是冤孽。续梦黄粱,这一个银色的小球,碾不碎,化不开,敲不破。拿来做什么?如”
“活死人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可能和它有关呢?他既然最后是个把续梦黄粱留给你应该是觉得你一定能参透的,到底是父子,你们身上总会有些血脉相连的东西。月姑姑其实也是一个有些偏执的人,也许月无涯喜欢月姑姑不是因为他愿意让月姑姑看懂他而是,月姑姑本身就能明白他。月姑姑以前心情好饿时候偶然会提起她的一个不算朋友的朋友,现在想来说的估计就是悦无涯,她总说那是一个让她恨也难,谢也难,无视也难,深交也难的人。可偏偏有时候又觉得这个人很可怜,孤独到把寂寞变成狠毒,沉默到把自己武装成不能靠近的漩涡。悦无涯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等无权评价,在你心里他连自己的妻儿也可以当成物品一般拿来试药。但是面对月姑姑又成了一个无怨无悔连心都愿意挖出来却不求回报的男人。也许每个人都有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眼下的困境,黄粱酒未暖,黄粱梦以醒,这样的名字究竟是何用意”白沉吟负手立于夜雪见的身侧。
“世间总总都是冤孽,无非恩怨情仇这四个字。”夜雪见摸着自己的胸口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指尖在白沉吟的手中动了一动:“我跳崖后的这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白沉吟被这个错不及防的问题,问的居然有些窘迫,握着夜雪见的手更紧了:“做了很多事,其实总结起来也就几件事,发疯,喝酒,然后生无可恋,最后发现死又死不得,活着就如同被凌迟,只好舔着伤口苟延残喘,说起来还真如同黄粱一梦。”
悦百草闭上眼睛想要回想一些他和悦无涯的事情,发现他和悦无涯几乎没有什么交流,就连母亲过世他也只不过露了个面:“黄粱一梦,梦的是什么?醒的又是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你都必须参透。”褚佑拿着鬼才圣手打造的盒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快点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我还要再放回去。我出来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在谷底密室附近发现了上官澜的踪迹。他暂时离开了。”
悦百草转动盒子上雕刻的图案,机皇转动露出一个锁眼,取下发簪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红色的香囊:“褚佑先生廖云汉喝酒吗?”
“偶尔为之吧,说起喝酒,据我所知最喜欢喝酒的是城主和大祭司,这两个人当年在鸿文阁斗酒,被冷先生责罚,说起来正是因为这样才认识了城主夫人,当年冷先生是鸿文阁的老师,城主夫人常常监督被责罚的学生。不过酒量最好的应该是大祭司,整个天空之城没人喝得过一个小女子。”褚佑说起当年的事嘴角擒着微笑,仿佛那些他熟悉的人和事都没有离开过一样。
“我母亲,喜欢喝酒?”在夜雪见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见过银月姬喝酒。
“也是了,月姑姑的酒量确实很好,只是很少喝罢了。月姑姑说本指望着醉生梦死,可是居然醒着睡着都再也梦不到她熟悉的人了。”
“你的父母就是因为一坛酒认识的,往事如梦,往事里的人都不在了。”褚佑眼眶有些泛红:“真想喝一杯天空之城的云中酿,吃一回祥云客栈的酱肘子。”
悦百草突然抓住了褚佑额衣角两眼放光:“云中酿是什么?”
“云中酿,是天空之城所产的一种酒,姬家除了是大祭司之家,家中还有一项绝技,就是云中酿,姬家人酿酒的手艺了得,之前还有一处小小的酿酒坊。这酒搭配宜兰部落里祥云客栈的酱肘子最好吃。”
“那现在哪里还能找到这种酒?”
“没有了,姬家都烧成灰烬了,哪里还有酒啊。”
“一定还有的,你再想想,这个很重要,续梦黄粱的秘密可能和这个酒有关,我记起一件事,悦无涯死前有一天他突然来找我,似乎喝了酒,他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云中一梦,酒气浓,入梦黄粱,再无酒。一定和这个有关,姬家既然人人喜欢喝酒,又都是酿酒高手,他们一定有酒窖的,房子烧了,底下的酒窖不一定也会被烧吧。”
“姬家确实有酒窖,但是我从没去过,也不知道在哪?不过我可以试着找找看。让我想想姬家的酒窖可能在哪里?酿酒坊,姬家的酿酒坊,你们等着,如果真的找到云中酿,我带一坛过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褚佑拎着一坛外表积满灰尘的酒再次出现:“我找到了酒窖,但是因为发生过地震,目前只有几坛酒了,我只带了一坛过来,你们今晚偷偷的往九天峰去,我暂时不方便和你们见面了,廖云汉抓了上官澜和乔正雍似乎有点不对劲。你们自己小心。”
在褚佑离开后众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悄悄往九天峰而去,一路上都很是小心谨慎深怕遇上廖云汉的人,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九天峰脚下。这时天突然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没有带任何雨具的一行人,此时此刻,都显得狼狈不堪。
“看来这雨一时也不会停。山路难行,天又黑的不见五指,得找个地方过夜。”白沉吟,上官枫,墨少渊等几个人把外衣给了夜雪见等几个女子,穿着中衣,加上雨越下越大,整个人已经完全湿透。
“你们等一下我和傲宸兄去前面探探路,如果发现山洞我们先进去将就一宿再说。”白花羞和司傲宸的轻功了得,再加上练的都是以轻快著称的武功自然在山中探路要比旁人适合。
“你们三个怎么样了?”悦百草从药囊里拿出三颗药丸:“去去寒气。”
“有头绪了吗?”夜雪见指的自然是续梦黄粱。
悦百草点头又摇头:“不好说。”
“前面有个山洞,傲宸兄已经再生火了,大家跟着我,我们进去避雨。”百花羞带着一行人到了洞中,此洞很大,几乎占据了大半个山体。里面还算干爽,用树叶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又支上火:“你们三个去里面把衣服烤干吧。当心着凉。”悦百草又给几个男的一人发了一颗药丸。
玄雷烤上了带着的干粮:“上官兄我很好奇,你似乎不是很担心令尊。”
上官枫喝了一口水:“他若不想一定不会让人抓到他的。我也许不了解自己的父亲,但是我了解御剑山庄的庄主。我们家是个很奇怪的家族。似乎从来没有出过正常人。也没有什么绝对的父慈子孝可言,大约上官家从来都是很冷漠的人家。”
三个姑娘烤干了衣服这边干粮也差不多热了,胡乱吃了几口,每一个人都忧心忡忡,谢恩云坐在墨少渊的身边:“其实我觉得很开心,虽然我们几个很有可能会死在这天空之城,但是好歹我还认识了你们这些人。”
“谢姑娘倒是乐观。”墨少渊突然觉得火光下谢恩云的侧脸很温暖。
“凡是往好的方面想总没错的。”
火堆的另一边白沉吟和夜雪见背对着:“雪见,你会觉得怕吗?”
“怕什么?”
“死在这里。”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死有什么可怕的,活着比较可怕。有些事正如你说的,我们必须要去做。”
“是啊,有些事只能去做。思慕说的也没错,死在这里就当回家了。何况还有你在身边,不会的,我不会让死这种事情随便发生的,有你是我贪生怕死的理由。”白沉吟笑笑脸上却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
夜雪见把头靠在了他的背上:“向死而生。”
“你们过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百花羞由山洞的深处出来似乎有所发现。
众人跟着他往里走,没多久就到了尽头,山洞深处居然排列着四方神兽似乎在守护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谢恩云对这些东西完全不了解。
“是个阵法,这是姬家的阵法。雪见你来看。”白沉吟认出了姬家的兽纹。
夜雪见手指划过双眸,眸色变成了蓝色双手触碰四方神兽:“灵支姬氏探问守护之物。”
突然夜雪见看见眼前出现了四个字“归云法杖”:“是归云法杖。”
“归云法杖。居然在这里,月姑姑说,当年那一战,归云法杖就失踪了,原来它在这个地方。雪见,把它拿出来,我传你月姑姑的破阵法。”白沉吟同夜雪见双手相抵,夜雪见既然觉醒,对本就是出自姬家的破阵之法自然很快领悟。顷刻间神兽移位,一柄蓝白相间的法杖出现在众人眼前,夜雪见抓住法杖,突然感受到了四方不断涌来动物的叫声,整个天空之城如同刚刚苏醒一般,夜雪见觉得身体不受控制,法杖支配她的身体慢慢起舞,接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出法杖:“万物复苏。”光晕扩散,山中传来鸟兽的鸣叫声。
华丽的大帐内廖云汉捏着拳头:“醒了也好。”
山洞内夜雪见缓缓落地陷入短暂的昏迷,白沉吟将她靠在身上:“你们的升云令和归云杖都找回来了,就差排云卷轴了。”
经过一夜的休整众人的精神都恢复了不少,天空放晴,脚下的步伐也都加快了。充满生机的山林比起死一般寂静的山林更令人心旷神怡。墨少渊听着鸟鸣,天空之城的花很久没有开了,既然它们都回来了,四季变化花开花落也不应该缺席的,墨少渊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块通透的玉令:“群芳争艳。”话音刚落大地复苏,斗转星移,山中竟然出现了各种色彩,一时间鸟语花香。
“天空之城,这才是它该有的样子。”墨少渊对着夜雪见和白沉吟微笑。脚下不停很快就到了九天峰,这里当年天梯林立,雄伟壮观,如今却也是破败不堪:“九天峰,启天殿到了。”随着白沉吟的指引,只看见一个残缺的建筑,满目疮痍。
“你们都来了,本座等你们很久了。”廖云汉不再带着面具,而是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白家的人个个相貌不凡,这个廖云汉自然也是,咋看之下还和白沉吟眉宇间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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