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魔都鬼域生死劫（1/2）

灯火下的街道分外的热闹，一行外表出色的男男女女自然引来了不少侧目，夜雪见许久不穿女装在江湖上行走了，一时之间倒是觉得有些不习惯。白燕西走在她的后面，想起当时和上官郁一同逛灯市的情景。

“问哥哥，你看，你看啊，好漂亮的宫灯。”上官郁吹着宫灯，在灯火的映衬下更显娇俏可爱。

“喜欢就买一个吧。”那时的白燕西假借言问之名接近御剑山庄，接近上官郁自然投其所好，对她千依百顺。

上官郁捧着双手又看了看兔子灯：“不要了，每年上元节哥哥都会送我灯，浅花轩里的灯已经够办个小小的灯市了，还是算了吧。问哥哥，我们去放姿梨花。”拉着白燕西一路小跑，银铃般的笑声，似乎有化解一切烦恼的作用。幽静的河边火树银花，绚烂无比：“问哥哥，郁儿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白燕西在绚丽的烟花中有些迷茫，不由自主伸手抱住上官郁：“如果没有永远，就记住这一刻吧。”在白燕西的回忆里上官郁总是天真烂漫的，如今眼前的这个身影周身只有淡淡的寒意。众人走进一家酒楼点了一桌菜几壶酒。

“雪见，雪见，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饭发呆？”悦百草明显感觉夜雪见有些奇怪。

“我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好奇怪，似乎每一件事都缺少了一些能将他们串联在一起的关键因素。还有那个言问，他说他自己是言问，但是到底是不是真的就是言问呢？会不会是第二个假言问？”

“言家和白家一样都死光了，我们这里又没人见过言问，是真是假很难说。”思慕在白燕西觉定假扮言问的时候就打探清楚言的情况了，所以要证明如今这个言问的真假很真不容易。

“他如今冒充的是和上官郁纠缠不休的言问，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白燕西一语中的。

墨少渊突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觉得有些背后发凉：“有没有可能过几天会冒出一个假的上官郁？”

砰的一声夜雪见手上的杯子摔碎在地：“假的上官郁。”

“他们应该不敢，要冒充上官郁得先过御剑山庄那一关，上官枫总不会连自己的妹妹都不认识吧。”白燕西这话不是安慰夜雪见，而是事实。上官枫绝对不允许别人拿他的妹妹做文章：“这个神秘的组织每次行动我们都猜不透，总是他们出招，我们被动，要想个办法先发制人才好，这就是一盘棋，对方看似漫无目的的落子，其实一切都成竹在心，如果对方布局完成，恐怕我们想突破就难了。”

“这点同我想的一样。只是如何先发制人。我们现在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有触及到。”

“去无妄山地底密室，那个人找幻珏，几次三番逼无字天碑现世不过就是一个目的。既然那里对他有如此大的吸引力，那么我们不得不去。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有些事情还得弄清楚，比如这个鬼王。”悦百草早就想探探这个地底密室的秘密，这也是悦无涯众多罪孽的起源。

一席饭后众人回到落脚的藏春楼，钟凡音也已经苏醒，只是思慕躲了起来。悦百草查看了钟凡音的情况确定他已经无大碍：“凡音公子你记不记得是什么人绑架的你？”

“记得，糟糕，快点去鬼域，有人要暗杀鬼王，嫁祸给五大家族，挑起江湖纷争。”钟凡音也来不及顾及方才苏醒脚下还有些不稳着急下床，幸好悦百草扶住她：“我无意间听到的，然后就被人绑架了，鬼王有危险。”

“凡音公子稍安勿躁，先细说说你怎么知道的。”悦百草暗自庆幸让冬青在鬼域看着鬼王。

钟凡音大致说了他被绑架的情况，众人唯有疑惑二字。“这件事听起来很是不可思议。到底可信吗？”夜雪见很难相信一个莫名其妙的算命的会带着钟凡音去义庄偷听有人要暗杀鬼王嫁祸五大家族的秘密，被人发现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虽然不可思议，但又感觉不像假的，无论如何都要去鬼域。”墨少渊看了看其他人，希望能从众人的眼中看到一点明白的痕迹。

白燕西拍了拍桌子：“我看这样吧，不管真假鬼域的事交给我们，凡音公子还是先回八音门，如果让五大家族出面，万一事情是个乌龙就难免更麻烦。如果真有此事，我觉得看鬼王的实力也不可能轻易被人暗杀，我们去提醒他一下也好。”

“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妥当，这件事凡音公子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其他人了。”

钟凡音对眼前这些人的出手相助感激涕零：“谢各位拔刀相助，今后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但其实眼前这些人有了自己的算盘，有些事五大家族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连夜送走了钟凡音，来不及停歇白燕西，墨少渊，悦百草，夜雪见四人前往鬼域，断情带着曼莎往傲雪小筑去，思慕、疾风去了千里浪的风云渡，有件事需要梦漱玉的帮助。

鬼域依旧迤逦魅惑，丝毫没有鬼王受伤或被刺的消息，墨少渊觉得不可思议：“这也太不寻常了吧，我们得想办法和鬼王接触。”

“找玄雷。”悦百草和白燕西几乎异口同声。玄雷在鬼域的家位于鬼街的东南角是一幢三进三出的院子，院门口有两个鬼差把守，白燕西几人目前都是鬼域的装扮，到了大护法的家门口自然要恭敬些：“麻烦通知玄雷护法，我们是他的朋友。”

“大护法不在家，你们明日再来吧。”

白燕西将一封信交给鬼差：“若玄雷护法回来请交于护法，我们在百鬼客栈等他。”

众人回到客栈大约过了半日玄雷便亲自前来：“各位在这里就太好了，我正一筹莫展。”

“发生什么事了？”

“鬼王被人打成重伤，现在我暂时封锁了消息，如果传出去会大下大乱的。”玄雷神色异常拿出一件东西，众人都吃了一惊：“在鬼王受伤的地方发现的。”

“乔家的独门暗器，莫非你怀疑？冬青呢？鬼王受伤冬青怎么没飞鸽传书给我？”

“冬青姑娘也受伤了，还在昏迷。她和鬼王一起受伤的。我正预备派人去活死人谷请悦谷主前来。”

“你封锁消息，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白燕西仔细端看这乔家的暗器。

玄雷点头：“鬼王是被叶家堡的飞叶絮花打成重伤的。打伤冬青姑娘的人用的是乔家的迷踪掌。但是褚佑先生发现了两个一点，一冬青姑娘手上捏着一块碎布，来自鬼差的衣服。二叶家能和鬼王有资格交手的应该只有叶展了，可是叶展的锐金之力才是他的绝招，同鬼王这样的高手过招，不用绝招而用叶家最常见的飞叶絮花，似乎过于奇怪。因为这样我一直瞒着，就怕搅的江湖天翻地覆。”

“但是这么大的事你一人如何瞒住的？”

“多亏了褚佑先生，他是鬼王的好友，每次他来鬼王都会闭关几日同他切磋，眼下还请悦谷主赶快随我去看看鬼王和冬青姑娘的伤势。”

“其实我们之所以会前来，也是和这件事有关，我们边走边说。听了你就明白了，还好你瞒住了这件事，否则凶多吉少。”悦百草等人一路将所有的事告诉了玄雷，玄雷听后觉得虚惊一场，还好褚佑先生在这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入了鬼王的宫殿，总算见到了这个褚佑先生，就是上次在鬼街酒楼上见过的同玄雷饮酒的男子：“我用内力护住了鬼王和那个小姑娘的心脉，我不善医药，要救醒他们是在心有余力不足。”

悦白草医治鬼王，夜雪见查看冬青的伤势，冬青的内伤没有鬼王严重，只是鬼王情况不容乐观，悦百草也不禁邹起眉头：“对手内力深厚，下了狠手，若不是鬼王素来注重自身修为，怕真是难说了，我施幻影针替鬼王疗伤，雪见可有带固本培元的丹药？”

“有白玉丹和紫霄固本散，用哪个？”

悦百草沉思：“往生丹带了吗？”

“用这个会不会？”夜雪见捏了把冷汗。

“取三成加一些你的血调和，我有分寸的，鬼王受伤，体内的醉生梦死越发活跃了。我怕会控制不住。我开张药方，玄雷兄速速去抓药熬制。就算鬼王的命就回来了，恐怕功力也会也会大不如前。能保住四成功力算是万幸了。而且鬼王体内的毒已经无法控制，能活多久我也没有把握。”

“我明白了，幻影针会消耗精力，需要集中精神，麻烦玄雷护法安排下不可以让人打扰。鬼王如今气虚体弱需要输些内力与他。”夜雪见扶起鬼王预备渡些内力与他，白燕西拉住她：“还需要你的血调和丹药，我来吧，论内力应该我的比较适合鬼王。”

“少渊公子我们就当一回看守吧，这里留给他们。”褚佑同墨少渊亲自把手鬼王寝殿定是万无一失。

时间紧迫未有一丝耽搁众人各司其职，用了四个时辰，鬼王的性命算是无碍了。褚佑拍了拍玄雷的肩膀：“有惊无险，保住性命方有来日，各位也都累了，这里交给我吧，有我在鬼王不会有事的。”

“那就劳烦先生了，各位请到我家休息吧。”玄雷带着众人回家，备了些简单的饭菜，对这场无妄之灾生了些许疑虑：“若鬼王真的只剩三四成的功力，如何震慑鬼域，若再有人暗杀，岂不是凶险。”

“所以这件事只能保密，鬼王重伤若被那些牛鬼蛇神知道，恐怕黑道要大乱了。虽然我对鬼王的为人没什么好感，但是鬼王统领鬼域多年也一直风平浪静的。”悦百草的话也正是玄雷最担忧的地方：“雪见，你方才说冬青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是怎么回事？”

“我在冬青的右边脚踝处发现和叶江南上次受伤相同的柳叶状伤口，伤口很浅，看起来出招的人功力不深，但是应该就是他们没错。”

“又是他们，玄雷兄那个褚佑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玄雷对他其实也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他是鬼王的朋友，每年都会来鬼域几次，每次来鬼王都会闭关，至于他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我不清楚。他以前很喜欢和玄冰聊天，可惜玄冰被玄姬杀了。”

“各位既然来了，玄雷有个不情之请，能在鬼王寝宫暗杀鬼王，那么一定是鬼域出了内鬼，眼下为了鬼王的安全，务必要将这个人找出来，还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这个自然，况且我们也有疑惑要找鬼王，你先告诉我可以自由出入鬼王的寝殿，又不被鬼王怀疑的人有哪些？”白燕西觉得这个内鬼应该是鬼王身边比较信任的人。

“除了我，还有玄火、玄金、玄姬、玄艳和死去的玄冰这几个人。最近地坛常有人捣乱，玄姬一直镇守在那里，玄艳因为叶三小姐的事还被鬼王关着，就剩下玄火和玄金了。这二人同我一样都是被鬼王收养的孤儿，而且事发后我也暗中观察这二人，并未发觉异常。”

“这些人都各自做些什么？你心中更倾向于谁是凶手。”

“这些人的武功都是酆都城中顶尖的，玄火天生神力，一直是鬼域除鬼王外的第一高手，自然有些孤傲，平时负责地坛十八穴的事物，多处理鬼域分穴的事物。玄金相对平和些，是难得的能工巧匠，鬼域的兵器，酆都城的修缮都由他一手把控，玄姬之前外出较多，替鬼王跑腿，也负责处理那些得罪了鬼王或者背叛了酆都城的人。玄艳是我们当中最小的，这偌大的魔都鬼域，整个酆都城要长久的维持下去，少不了金银钱财，所以她就是鬼王的钱袋子。我呢之前主要负责酆都城的治安，管理鬼王宫殿的守卫。玄冰在世时鬼王宫殿的日常事物由她负责，现在也一并交由我了，一年前鬼王让我当了鬼域的大护法，所以就成了大总管，帮助鬼王管理整个鬼域内外的大小事务。就因为这样无端端生出了许多是非，本来我们几个如同兄弟姐妹一般，亲密无间，玄火年纪最大，他是鬼王的大弟子，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这个大护法的位置是他的，谁知道落在了我的头上。虽然表面上我们还是和之前一样，但实际上我明白他对这件事很在意。前段时间还因为私自收了地坛其中一穴主管的女儿为妾和鬼王闹不和，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玄火的嫌疑很大，但是玄火这个人性子火爆，又沉不住气，有些恃才傲物，怎么看也不像他做的。我反而更怀疑玄金，他需长我一岁，从小沉稳内敛，心思缜密，是我们中最有武学天分的，虽然玄火誉为第一高手，但是玄金的实力无人知晓。”

“鬼王为什么让你当大护法，他把宫殿的安慰交给你，也就是把自身的安危系在你的身上，你也说三个男弟子中，你是最小的，表面上看武功不如玄火，心智不如玄金，除非这二人做了什么让鬼王觉得他们不可靠的事情。你可知道一二？”白燕西觉得玄雷对自身的评价有些过于谦虚了，掌管整个鬼域，遇上如今这样的事，能瞒天过海的人也是不简单的。

玄雷有些顾及鬼域的颜面，但同鬼王的安危比起来都不重要了：“是玄火怂恿鬼王练吸星大法，提高内力的，还好发现得早，褚佑先生及时制止了鬼王。至于玄金，他炼制毒药，还假借鬼王的名义用玄冰和鬼域的其他人试毒。我现在担心一件事，再过两天这二人就会入宫议事，如果让他们发现鬼王有任何异常，怕是要生事了。”

“我觉得是死劫也是生门，请君入瓮，瓮中捉鳖。让这个凶手有来无回。”夜雪见对事情的看法同玄雷有些分歧。

白燕西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想引蛇出洞，让狐狸自己露出尾巴。只要我们布置得当，在宫殿里拿下他神不知鬼不觉。既然左右为难，无计可施，到不如放手一搏呢，玄雷兄。”

“鬼王何时会醒，也许他见到了暗杀他的人也不一定。”

“明日应该就能醒过来，但是还是会十分的虚弱。很可能拖不了多久。”

“让我想想，等鬼王醒了，也需要听听他的意见。”

鬼王如悦百草所言次日苏醒，但是并没有看清偷袭他的是何人，因为来人黑衣蒙面，看样子悦百草的估计过于乐观，鬼王除了虚弱不堪，只剩下昔日两成的功力。目前看来夜雪见的计划虽然大胆却是唯一可行的计划，褚佑也愿意留下来帮他们处理了内奸。两日时间转眼到，玄火、玄金准时入宫拜见鬼王。

“玄火师兄，巡查地坛辛苦，近日听说褚佑先生入宫，鬼王和他闭关五日了。”玄金丹凤眼，高鼻梁看起来斯文干净，玄火倒是生的好摸样浓眉大眼，身材魁梧。

“褚佑先生来了有什么稀奇的。”玄火大步流星到了正殿，大殿内未见鬼王玄雷也不在：“二位护法稍等，鬼王还在和褚佑先生说话，马上就来。”

“知道了，玄雷呢？”玄火脾气暴躁嗓门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