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雪见现女装(1/2)
夜色已然寂静,活死人谷阵阵的药香中,白燕西却感到了一丝安宁。芦苇交错的湖边,一叶孤舟停泊,皎洁的上弦月化作一片清冷洒向湖面,夜雪见萧声才起,便传来此起彼伏的狼鸣声,不肖片刻六匹皮毛丰裕,体态健壮的狼便在头狼的带领下陆续行至她的身旁,夜雪见付身轻抚头狼的毛发,向来凶狠异常的林间野兽此刻竟然如一只家狗一般显现出承服的娇憨状:“吃吧。”一棵血淋淋的动物心脏顷刻间被头狼吞入口中,剩下的六匹狼发出低鸣:“剩下的是你们的。”夜雪见抛出一具梅花鹿的尸体,狼群疯抢食之,头狼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依旧趴在夜雪见的身侧。
“如此有灵性的动物竟然也被驯服。雪见姑娘不愧是悦谷主的左膀右臂。”白燕西慢慢靠近,方才眯着眼的头狼立刻警戒,露出两排犬齿,一声狼吼,白燕西已经被狼群包围。
夜雪见起身拍去衣角的落花:“紫光,不得无礼,是谷主的客人。”头狼慢慢后腿,其余众狼也相继散去:“这么晚了,白公子还未休息。”
“夜色如许,不想辜负,这里很同我家有几分类似。”白燕西指甲拂过葱郁的芦苇,眼神中平添了几分难有的惆怅。
夜雪见心下一惊,似有一丝涟漪荡漾:“白公子是思念家,还是思念家中的佳人了?”
夜雪见口中的佳人二字,在白燕西的脑中浮现出上官郁明媚的笑容:“家中并无佳人等候,不过一缕芳魂罢了。”
夜雪见沉默良久:“不妨碍公子思乡,我先告辞了。”
鬼使神差间白燕西拉着夜雪见冰冷的手,彻骨的寒意让白燕西有些诧异:“怎么会,雪见姑娘的体温。”
“凌霜剑,修剑练心,时间久了剑同人也就相同了,何必差异。”夜雪见收回自己的手,却感觉心口有轻微的刺痛。
白燕西解下身上的头蓬:“给姑娘御寒,姑娘可否陪再下呆一会儿,很多年前我犯了一个错误,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常常觉得寂寞,常常想起春风化雨般的故人,见到姑娘总是觉得很熟悉,特别是姑娘的萧声。”
夜雪见止步,手却停在了半空中,鼻头微酸,心中拨动,但眼中却无泪,面容依旧平静,白燕西见她不曾接过斗篷,或许是出于本能,顺势将斗篷披在她的身上,望着水中的月影不曾说话,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味道充斥着夜雪见的鼻腔,心绪随着祈福,取出药丸放入口中,试着慢慢调匀气息,突然一股腥味涌上喉头,夜雪见只觉腹内似有尖刀齐发,匆忙丢下斗篷,仓皇而逃。白燕西对她的行为感到疑惑,拾起斗篷,却发现有一处血迹,突然那个雪夜的点滴涌上心头,为何如此相似。此后一夜再无波澜,第二日天明,四人分头行动,各自别过。
马蹄声声二人再次来到听雨轩,思慕早已备好一切:“这御剑山庄如今铁通一般,别说是人了,估计连鸟都飞不进去,你们要进去,我有个主意,这山庄内的食材供给商和我这酒楼的是同一人,他们每天往山庄送一次东西,你们可以化妆成伙计混入山庄,伺机而动。”
“我们并不知道屡次暗访御剑山庄的人目的何在,混进去也没什么用,那些夜行人你调查的如何了?”在白燕西看来,进入御剑山庄不是什么难事,就算不伪装他也知道一条密道。
“目前只知道御剑双庄已经内已经有两具尸体了,都是被发现后服毒自尽的。到底他们感兴趣的是什么我还不知道,但是有一个地方应该值得一去,东市的拐角有一处荒废许久的院子,最近又热闹了起来,说是常年在外经商的一家人,因为喜欢凤仪州的风土人情,来这里定居。我找人前去打探过,这户人家白日里大门紧闭,夜间却灯火通明,月黑风高夜常有可疑人员进出,而且自从搬过不曾与任何邻居有来往,街坊也从未见过这家的老爷出门,到是这家小姐似乎很喜欢去庙里上香,她去的庙也怪异,一般人家的闺中女子上香祈福去得不过就是城中的清风观,或者就是远山寺,而这个小姐去的是北面撩枫山脚的水月庙,这间寺庙年久失修,里面只有四个和尚勉强度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跟踪过一次马车,马车停在水月庙前大约两个时辰,因为这水月庙小,有没有什么方便监视的地方,我又怕里面有埋伏,所以没进去一探究竟。”
“这户人家继续监视,这个水月庙我去探探虚实,至于御剑山庄,既然还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我们也不要轻举妄动,有上官枫在他们想要从御剑山庄谋取些什么,也是痴人说梦。给我们预备两套樵夫或者猎户的衣服,我同雪见姑娘会会这水月庙。”白燕西指着目前男装的夜雪见,思慕眼珠一转:“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样貌的公子哥,原来是个美娇娘,失敬失敬。”
夜雪见倒也不理会思慕的打趣低头沉思:“御剑山庄究竟有怎么样的吸引力,让这人不遗余力。”
“御剑山庄的魅力在于上官郁,关于她身世的传闻,关于她同言问的爱恨情仇,关于她和天空之城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白燕西一语点破御剑山庄最为引人注意的所在。
“但是她已经死了不是吗?逝者已矣,一切都应该随着她的死化作青烟飘散了,如此的纠缠不休,如此的永无止境,,到底要死多少人才能平息这一切呢。”
“雪见姑娘以为死一个人在这个尔虞我诈的江湖上又算得了什么呢?上官郁这个笨蛋,就这样死了不过是让仇者快亲者痛,只有找到制造这场漩涡的罪魁祸首,才能让江湖平静。”
“仇者快亲者痛,原来白公子以为上官郁是个笨蛋,我到是羡慕她的勇敢。”
“难道不是笨蛋吗?就算死也应该死得其所,是谁害了她就用最卑鄙,最痛快的方式报仇,就这样死了,她大概重来没有想过那些在乎她的人。”
“她为什么不能就是因为想要保护她在乎的人才选择死亡的呢?对待一个无辜少女,整个江湖都是罪人。”在两人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中,思慕显然已经看不下去了:“上官郁的死二位过后在研究也不迟,现在最要紧的事,二位要去查查这水月庙的来龙去脉不是吗?所以二位今日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吧,明日养精蓄锐好一举将这水月庙查清楚。”
夜雪见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夺门而出,只留下一脸错愕的思慕:“这,这算怎么回事?看起来冰冷的夜隐公子,变成姑娘了,脾气倒是见长啊。”
白燕西嘴角擒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看来有点意思。思慕我要你想办法弄清楚一件事。”
“思慕明白了。”思慕神秘的笑笑。这主仆二人密谋的事绝对不简单。
转过日来,白燕西同夜雪见打扮成一对猎户兄弟的样子前往撩枫山,经过水月庙的门口夜雪见假装身体不适,白燕西扣响庙门:“开开门,开开门,师傅,我弟弟病了想讨一口水喝。”门敲了许久才有一个小沙弥过来开门:“施主有何事啊?”
“那个,我弟弟可能中暑了,想要口水喝。”白燕西指着夜雪见巴巴得装可怜。
小沙弥看起来很是为难:“施主稍等,我去问问师傅。”小沙弥一路狂奔回寺庙,寺庙内除了其他两个年长些的和尚,和一个白胡子的老和尚,还有两个大白天蒙着面的男人:“师傅,师傅上山狩猎的猎户路过山门想讨口水喝。是两兄弟,那个弟弟看起来是生病了。”
“二位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是否可以让小徒给他们一碗水。”白胡子老和尚本着慈悲为怀的心思实在不忍心见死不救。
“真是麻烦,你去给他们水喝,就在庙门口喝。快去。”小沙弥弱弱的点头也不敢说什么,端着水壶和碗便往庙门外走:“施主你们就在这里喝水吧,我们庙里有些事,不方便请你们进去的。”
白燕西接过水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小师傅。我们喝了水,休息下马上走。”
“施主你慢些喝。”小沙弥看这夜雪见虚弱的样子出家人的慈悲心又泛滥了:“施主以后这山上别来了,去别的山上吧。”
“小师傅这话什么意思,我们猎户,就是靠山吃饭的,这不来山里,如何活计啊?”白燕西绝对是世上最好的演员,夜雪见只能继续装虚弱。
小沙弥左顾右看借着收茶壶在白燕西耳边说了一句话:“这山里不太平,施主没了活计还好,没了命就惨了,快些走吧。”
白燕西眼神中闪过狡诈又恢复了猎户的淳朴:“谢谢,谢谢师傅,我兄弟二人告辞了。”扶起夜雪见离开,走了很远才停下来,夜雪见见四下无人推开他的手:“怎么样,可有情况。”
“绝对不简单。估计这个庙现在已经被他们控制了。”
“要不要探探虚实?”
“不要免得打草惊蛇,要先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先回去吧。”
一路回城二人换了装束,经过繁华的街市已是午后,见夜雪见一人走得匆忙,白燕西突然发问:“雪见姑娘看起来很熟悉这凤仪州,以前可是常来。”
“不常来,只是我记性好,走过一次的路多半记得。”
“前面不远处便是这城里有名的点心铺子,我答应要带些点心回去给思慕,雪见姑娘请随我同去吧。”也不等夜雪见回答,白燕西拉着她冰冷的手就到了齐庆斋:“老板云片糕,玉兔饼,链子酥都给我来一点。”
“好的客官,本店还有招牌的水晶芙蓉糕,要不要也来点,可以先尝尝保证好吃。”掌柜的是个生意人,端着几块水晶芙蓉糕热情的请他们先尝后买,白燕西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夜雪见架不住老板的热情,拿了一块放在嘴里,一股熟悉的味道滋养着她的味蕾,还是那么好吃,不自主的又是一块,看着她欢喜的样子,白燕西平常冷峻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份温和:“老板这个也给我包一份。”
“好的,好的,客官要是吃的好再来。”老板堆满笑脸,白燕西出手也大方,一下买了不少。
回到听雨轩思慕已等待许久:“公子,御剑山庄又出事了。”
“什么情况,进去慢慢说。”
“御剑山庄昨晚抓了一个活口。据说关押起来了。”
“你的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看来上官枫果然没让我失望,今夜我要去会会上官枫,思慕帮我送封信给上官枫,今夜约他望湖亭。”
“好的公子。”
夜色深沉,望湖亭内一青一白两位男子,飘然而立,到也像一幅画,谦谦公子世无双,若不是两人相见的眼神不慎友好,一切看起来倒也和谐:“白燕西,你约我来所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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