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两两相望 细作生情（2/2）

“她醒了，欧阳姑娘。”夜雪见顺手扶起虚弱的欧阳倩。

“萧胥呢？他怎么样了？”欧阳倩醒来后的第一反应便是萧胥.

“他很好，只是很虚弱，正在昏迷，暂时没办法同姑娘见面，我不明白姑娘既然如此关心萧胥，为何又将重伤的他丢在山下，自己却不见踪迹呢？将姑娘请来这里，我们可是着实废了一番功夫的。”乔黔荀此刻单刀直入也没有时间同欧阳倩打哑谜。

欧阳倩低头沉默片刻，一滴泪落在夜雪见的手上：“你们要救他，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是被迫无奈，是我的错，所有的事情我愿意一力承担。”

“怕只怕姑娘你一人承担不起，如今江湖上两方势力水火不容，区区一个你奇门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今看来姑娘同萧胥确实交情不浅，乔某认为萧胥不是奇门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姑娘若不讲事情的缘由说明，我们又如何救他，既然姑娘把他送到我们这里来，应该是希望我们能为你们带来一条生路的，到底新婚之夜发生了什么？陆破军是谁杀的？”

“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成亲当日半路上我便设计和萧胥跑了，我们也是第二天才知道陆破军被人杀了，是真的，人不是我们杀的，我们也没有办法。”面对乔黔荀的步步紧逼欧阳倩无力招架，但又不愿将事情和盘托出。

上官枫早已看出这欧阳倩处处回避，这中间定还有他人操控：“欧阳姑娘，只要五大家族想保护的人，还重来没有谁能动他一下，你如果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我保证五大家族给你和萧胥一个善终，否则下一刻我不敢保证会不会把你和萧胥送出风波庄，我想就算奇门不找你们，你的主子也不会放过你们，尤其是萧胥，一个精心培养的细作，就因为一个萧胥，背叛了他，你说呢？欧阳姑娘，是选择我们还是你的主子，你应该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从你们如此狼狈的样子来看，你的主子已经动过一次手了，那么下次你们有没有如此的运气我就不知道了。”

欧阳倩心中又如何不知她眼下的处境，说或者不说都是死，只是萧胥，若没有她，萧胥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无极阁首席大弟子，将来必定会有一个正经的世家女子与他婚配，只可惜遇上了她，一个来历不明的细作，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若要我说，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保萧胥一命，我的命本就不值钱，不过是主人捡来的一条狗，我接近萧胥原本就是有目的的，他只不过被我利用了。我同十几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子一同被养在洛水城外偏远的宅院里，平日里除了接受各种训练就是完成主人交代的各项任务，半年多前，我接受了一项任务设法接近无极阁，盗取存放在里面的一件东西。我通过各种渠道了解到无极阁的大弟子萧胥有个叔叔在飘香楼的后厨做事，萧胥时常来探望他的叔叔，我买通了一户人家假装将女儿买到飘香楼，有意无意间通过各种手段接近萧胥。开始我的计划很成功，萧胥也确实对我死心塌地并完全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告诉了我不少无极阁的秘密，后来我夜探无极阁，被发现后我虽奋力反击却依旧被守卫所伤，幸而当时萧胥及时出现，我也不知萧胥怎么就发现蒙面飞贼就是我，竟然以退为进，故意将我放走，还带了上好的金疮药为我疗伤，我本以为他会逼我说出实情，并将我交由易无欢处置，谁知他竟然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依旧带我如故。我从来不知道情为何物，也从来没有人真正的关心过我，是萧胥第一次让我有了一种被关爱的感觉，感觉自己在他面前也是个人。可是一切都被主人知道了，飘香院里个个都是利欲熏心的势利眼，萧胥很快就捉襟见肘，主人利用我威胁萧胥，要他当内鬼帮助主人盗取他想要的东西，为了逼萧胥就范主人给我下了毒，如果萧胥不从就要了我的命，无奈之下萧胥背叛了他师傅，将无极阁的机关不住图给我主人，主人得图后依旧无法顺利进入无极阁，那时我接到了主人的新任务，让我接近奇门，伺机取得无妄山谷底密室的地形图，那时我同萧胥已然海誓山盟，发誓生死阔绰与子偕老。主人答应萧胥，只要帮他盗取无极阁内的东西便给萧胥一笔钱，放我自由。就这样错事一件接着一件，再也无法回头，萧胥成了无极阁的叛徒，监守自盗。我们原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可以找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可是曾想一切不过都是主人棋盘中的一步棋，主人拽着萧胥的把柄，捏住了我的命门，他软禁了萧胥，用他的性命威胁我，完成取得无妄山谷底密室的地形图的任务，我没有选择，也不能选择，于是自导自演了一出陆破军夜半醉酒玷污我的闹剧，我原本已经万念俱灰，就等着成亲这一天玉石俱焚，可苍天总是将玩笑开的如此的彻底，萧胥竟然逃了出来，我们约定成婚当日的半路上设计逃跑，他在预先设计好的地方接应我。只是我们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陆破军死了，整个江湖都在追杀我们，在幽州地界我们两被主人发现，萧胥为了保护我身负重伤，我也中了毒，实在无计可施，我才报着一丝希望快马将萧胥送至武神山下，至于我已然想好了地域之火，天下并无解药，本就是一浮萍飘零江湖，毒火攻心而亡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惜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没想到这地域之火竟然也有人能解。事情就是这样，你们大可将我交给奇门发落，由我一人引起的纷争，就由我来结束。这很公平。”

“你的主人是谁？去无极阁偷了什么？”

“不知道，我重来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他永远带着奇怪的青铜面具，永远如同鬼魅一般无法摆脱。去无极阁偷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它被放置在玄天戊丑一五七号秘库里，至于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恐怕只有无极阁主、主人、和那个存放东西的人知道。萧胥也只是知道，那个东西被装在一个奇怪的盒子里，而那个盒子如一块浑然天成的玉石，没有缝隙，没有接口，没有钥匙孔。为了这件东西，主人清理了春江阁，才锁定目标。”欧阳倩突然闭上双眸，呼吸声急促不安。方解了毒，情绪拨动又如此大，体力明显不支。

悦百草取出银针，对准十宣、后溪、中诸、劳功穴施针，很快帮助欧阳倩平复心绪，清心凝神：“夜隐取些七花清心丸给她服用。中毒太久，心脉有些受损，近期不宜受太大的刺激。我开些方子，安排人煎服。眼下她不会马上醒转。”

“辛苦二位了，这里先交给小兰吧，我们偏厅议事。”司傲宸简单交代了侍女小兰一些事情，便同众人一同往偏厅去了。

“夜公子，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又见面了。”墨少渊靠近夜雪见几句耳语，到是让夜雪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后日我们要如何向奇门和无极阁说明事件的缘由呢？”钟凡音已然能想到如果据实已告恐怕江湖会更乱。

司傲宸拧着眉面对当下的情况也不免焦虑：“不可说，也不可不说。那个神秘的主人很可能就是春江阁事件的幕后之人，欧阳倩还有大用处，不能死。”

“这个无妄山谷底密室的地形图为什么会在奇门，这不是言问的东西吗？言问在春江阁的拍卖会上出现，那么既然他活着，为什么他的东西会在奇门，扑所迷离，匪夷所思。而且据说这谷底密室里什么也没有，不过就是存放了几具白骨，为何到今日还有人对此如此的执着。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传说，我以为陪葬一个花样年华的少女已经够了，没想到这些风雨依旧还有卷土重来的一天，真是可笑。”乔黔荀对视上官枫，他口中的少女在场都了然于心，正是上官郁。

“单独找奇门，和无极阁谈谈，让他们息事宁人。对外就说欧阳倩为了报仇预挑拨两大门派不和，已经自刎谢罪了。这样事情就能收场了，至于怎么谈，将来龙去脉告诉几位家族的当家人，他们自然有办法。其他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但是若有人再拿郁儿作文章我定不会放过。”上官枫在脑中不断回想和那个神秘的主人有关额所有事件，但却总是缺少将事件串联起来的线。

“我只关心，当初谈好的价格，人我已经安全送到了。各位如数把钱给我也就是了。至于那个主人，要是价钱合适，让我帮着打听下，也都好说。”墨少渊装作对这些事丝毫没有兴趣。

“按照当初谈好的条件，自然会将报酬给三位的，只是在武林大会结束前为了安全起见，要劳烦三位多住两日了。我看今日三位也辛苦了，不如让侍女送三位回去客房休息。”司傲宸抬手开门，几个侍女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既然五大家族如此好客，我和夜隐也只好多住两日了。”悦百草等人跟谁侍女离开，偏厅内只留下五大家族的人商议对策。

“我们如何应对？”当欧阳倩提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夜雪见和悦百草已然知晓，他们的推测是对的，这个神秘的主人的目的就是续梦黄粱。

悦百草突然取下夜雪见头上的发簪，一头青丝倾泻而下：“我需要你穿回女装，欧阳倩和萧胥不能留给五大家族，也不能留给那个神秘的主人，既然提到谷底密室，那么这些人定会想到上官郁。冬青独活此刻就在在武神山下，我已经比较过双方的实力了，就我们几个要从五大家族手中带走两个受了重伤的人几乎不可能，但是我们有国色天香，只要你运用得当，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你想让我利用国色天香制造假象，让他们以为上官郁复活。乘乱带走欧阳倩和萧胥。你认为五大家族的那些人会就范吗？”

“别人或许成不了上官郁，但是雪见你一定可以，国色天香会迷惑人的心智，并且造成短暂的记忆空白，我会让冬青给你准备好上官郁的行头。只需要一点暗示，他们就会认为你就是上官郁，我相信你的暗示一定不会出错。只是这件事对你来说也不容易。你若不想，我们在想别的办法。”

“可以，我可以，现在没必要和五大家族为敌，既然这是最好的办法，那就这么办，而且也许这是对那些心中有遗憾的人最好的慰藉。你让冬青找些昙花香，这是最好的暗示了。将国色天香调和其中最是神不知鬼不觉。”

“我让冬青先去准备，这个墨少渊该怎么办？看来我得给他来点特别的东西才行。”